淺淡的消毒水味道彌漫在瑩白寬敞的醫院,訓練有素的女護士們各司其職,忙碌的奔走于自己的工作,為了避免騷擾到病人,都極其小心的盡量降低音量,保持醫院內的靜謐與和諧。
「爺爺的病情如何?」不能說他太疑心,這件事的確很詭異,雖說爺爺有可能被驚到,卻不可能會被這點小事就嚇到暈倒,何況他早已給他們打過預防針了,沒道理會被氣得昏倒。
「血壓降下去了,暫時已經穩定下來,你不相信他真的暈倒?」同樣接到消息急忙趕回來的楚添比楚靖早一步知曉。
「你相信?」楚靖不以為意,仍是有所懷疑,認為是他們騙他回來用的手法。
他又不是三歲小兒,這種把戲豈能騙得了他?
盡管不相信,還是回來了。
楚添看了眼安然躺在病床上的年邁老人,深遂的眸子不由染上一抹無奈,「不管如何,他住院是事實!」他倒寧願這是他們放出的假消息。
雖然離了家,心底總會掛念。
血緣親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割舍掉的。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像他這種害蟲還有好些年可以活,不必過份操心。
楚添朗聲一笑,「大哥,這幾年你口是心非的功力有見長!」明明就擔心,偏要擺出一副‘與我無關’的欠扁樣。
該說他別扭還是小孩子氣?
黑眸一沉,無視他的調侃,「爸要你接掌臥皇?」以爸對爺爺唯命是從的表現來看,他認為這是爸叫楚添回來唯一的理由。
「果然是料事如神,這你也能猜到,我懷疑還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你!」他這個大哥從小就比別人聰明,小學測智商時是測到——因為他發高燒導致數據測量錯誤,于是,
這件事後面也不了了之了,就連他也不知道大哥的智商到底是多少,當然他去問過,而他直接回答不知道,氣悶。
楚靖冷睨他一眼,似在嘲笑他很笨。
這種事還用得著猜嗎?用腳指頭一想就明白了,這些年臥皇一直是交給他管理,爸已經很少插手公司的事情,而現在光靠爸一人的能力不足以勝任,以他的個性,不可能再回來接管臥皇,唯一的人選只有楚添,也只有讓他來掌管臥皇,是最光明正大的,並且,不會引起臥皇內部的矛盾與糾紛。
「咦,大哥,那是大嫂嗎?」。楚添以眼神示意楚靖向後看,一個身材縴膿有度外貌清雅卻有些冷然的靚麗女子緩緩朝著他們走來。
那是與他有過幾面之緣的‘夏秘書’?變化也太大了吧!看著迎面而來的夏陌邪,楚添不由暗忖。
楚靖回頭看向來人,點頭輕應。眼光神色微暗,泛著不為外人知的贊嘆與深沉的愛意。
她總是那麼獨樹一幟,不管在哪里,都能讓他一眼就注意到她,舍不得移開目光。
每與她相處一分,便多愛她一秒,愛戀似乎沒有止境,只有她,能讓他收起面具,以真實性情相對。
「找我有事?」輕摟佳人細腰,淺笑啄吻。
「沒事就不能來嗎?」。他未免太霸道,雖說他也是這間醫院的股東之一,也沒權利禁止她來探望病人。
「不,我很高興你能來!」望著她的清眸,楚靖黑瞳里溢滿柔情。
家人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對她的態度自然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他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委屈,就算是他的家人也不例外,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帶她一起來,沒想到,她自己卻過來了。
他知道她是想為他盡一份孝心,不管爺爺是否接受,這是她為他著想的一種方式。
「少灌迷湯,我無聊得很!」她可不是為了他才來的,實在是一個人呆在家里太悶,她純粹是想出來散散心。
最近日子過得太安穩,總覺得心里不舒坦,不找些事情干遲早會發霉發臭。
「放心,等會回家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讓你感到無聊!」眼角彎彎,嘴邊是一抹暖昧至極的笑。
**做的事誰也無聊不起來。
「收起你的色心,本人最近經期不順,火氣正旺,沒法照顧你的小弟弟!」別怪她沒警告過他,他最好別打她的主意,免得她翻臉不認人,生理期的女人還有個特性,就是不講理。
楚靖一臉寵溺的笑著,心疼她的痛苦,「我是天底下最可憐的老公,老婆,回家我幫你煮紅豆湯可好?」只能抱不能吃的感覺真不好受,還得再忍個幾天。
她毫不客氣,「我要喝甜的!」要那種放很多糖的。
結婚以來,她足足胖了三公斤,都是他的錯,誰讓他的廚藝那麼好,害她每餐都要吃三碗飯才飽。
「沒問題,都依你!」
「喂喂……我說二位,你們聊完了嗎?」。真是的,把他當空氣般晾在一邊,只顧著打情罵俏,太沒道義了。
「別人說話時不能插嘴,這麼簡單的禮貌你都不懂?」沒教養的野人,同是一個媽生的,怎麼差別這麼大。
好吧,她承認她詢私,眼里只有親親老公,看不見其他人的好,就算看得到,人家的好也沒自己老公好。
「大嫂,我沒得罪你吧?」楚添不確定地看著她,一臉的莫名奇妙。
「看在你叫得這麼好听的份上,我不計較你的失禮,下次記得帶上你的禮貌!」看吧,她多寬容。
楚添啞口無言地再看了眼被大哥擁在懷中的大嫂,認命的點點頭,這兩夫妻,實在讓人不敢領教,有一個雙面人大哥還不夠,這會又來一個毒舌大嫂,看來他以後的日子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