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這麼晚還沒睡啊,呵呵……今晚月色不錯……」
「睜著眼楮說瞎話,外頭一片漆黑,半點星子都見不到,哪里有月亮?我認為你不止適合當律師,還很有當小偷的潛質,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轉行?」淨干些雞鳴狗盜的事情,他若想與禽獸為伍她絕不反對,反正與她無關,眼不見為淨。
「老婆……」眼見裝傻這招沒用,楚靖圈住她的手臂緊了緊,下巴剛好抵在夏陌邪的頭頂,他極享受的蹭了蹭散發著淡淡香氣的秀發,低眸沉聲道︰「你半夜三更的在這跟個野男人約會,我怎麼可能不擔心?」深怕一覺醒來之後人走被涼,只他一人面對一室寂寥蒼茫。
他不敢,亦不能讓自己放心。
听到他語氣幽怨卻承載著滿心不安的低語,夏陌邪心頭微動,她突然轉身與他面對面,深深地看進那雙明明狂狷霸氣卻甘願為她收斂滿心孤傲的隼眸,內心充斥著一股源源不斷的暖流,甚至夾雜著一絲心酸。
「老公!」她埋首在他健壯的胸膛,突然輕聲喚道。
……
「老公!」又喚,語氣重了一些些。
……
「楚靖!」冷冷的警告在他耳旁縈繞。
楚靖愣了愣,俊顏倏地一展,笑得十分歡舞,「老婆,我有沒有听錯,你剛才叫我‘老公’?」
「你重听!」夏陌邪扔了一個白眼過去,就沒見過這麼白痴的人。
他捧住她的粉頰,對上她那雙含笑的鳳眼,如雕刻般的俊臉上寫著認真和慎重,「老婆,這是你第一次叫我‘老公’!」
「大驚小怪!」她冷嗤一聲,欲別開臉,被一雙有力的大掌定住。
她絲毫沒有反抗地‘被迫’凝視著楚靖溢滿溫柔與憐愛的黑色眼眸,一抹淡淡的紅暈倏地染上粉頰,意識到臉龐發熱,她迅速垂下眼,不敢再望著他那雙仿佛會勾引人一樣的深遂黑瞳。
看見她的舉動,楚靖不由失笑,頭一次發現原來冷淡如她也會有害羞的一面。
「老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好愛你?」他的聲音很輕柔,帶著一點小心翼翼,似乎怕嚇到她。
夏陌邪愕然,抬頭看向他寫滿認真的雙瞳,無法言語。
「你……」
許久,她才慢吞吞的開口,只是尚未組織出語言來便被他打斷。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很認真!」他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但他不會給她逃避的機會。
她已經從他身邊逃走過一次,那種失去她的痛苦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他也絕不允許有第二次發生。
所以,不管用什麼方法,他都要把她留在身邊,即使要付出代價,也在所不惜。
「閉嘴,听我把話說完。」夏陌邪皺起秀眉瞪著他,對于他打斷她的話感到十分無奈。
見她的態度如此強硬,楚靖只好輕嘆一聲,乖乖閉上嘴听她說。
夏陌邪雙手環臂走到落地窗前,面向滿天星子,俯瞰著地面點點閃爍的光亮,眼神茫然而無光,她悠悠啟唇︰「我不會愛人。」一頓,又道︰「確切地說,我不懂愛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也不懂要如何去愛一個人。」她忽然轉身,遙遙望進楚靖那一雙在靜謐的黑夜中依舊散發著冷傲氣息的眸子,「這樣的我,你也愛嗎?」。
她遠遠與他相視而望,語氣中的淡漠和無謂卻是如此清晰地映在毫無生氣地鳳眸中,讓他移不開視線。
楚靖兩掌緊握成拳,如潮汐般洶涌而來的心酸與憐惜似烙印般纏繞在他胸口,像在扯著他的心與**一點一點分離,那一陣一陣的抽痛漫延至全身,只余下滿心的絕望與了無生趣。
他泛著幽光的黑眸布滿暴怒,恍若下一妙就恨不得沖上去掐住她的脖子,讓她苦苦掙扎至死。
一雙鐵拳握緊又松,松開再握緊,最終還是輕輕喟嘆一聲,上前溫柔的擁緊那個讓他又心疼又痛恨的女人。
「你說,我怎麼就栽在你手上了呢?」他似是嘲諷又似是認命地在她臉上輕吻,眷戀地用鼻尖磨蹭她的雪膚。
夏陌邪回抱住他,邪氣地勾起唇,「誰讓你倒霉呢?!」
「你這只可惡的小狐狸!」他泄憤似的在她頸上啃咬著,留下一道道暖昧的印記。
夏陌邪輕撫著他的發,享受著他帶給她的溫柔,眼神卻落在遠方。
「靖,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從哪里來的?」
她感覺到抱著她的那雙手臂輕輕抖了一下,卻未出聲。
她把頭枕在他肩上,無聲笑著︰「我來自‘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