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文以為經過了這件事,她與喬子航就算完了,畢竟他們都挑明了藏在內心深處的想法,他不必在演戲裝著寵愛她,她也不必在活在他的陰霾下,夜以繼日的被愛過他的情緒折磨,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喬子航卻還是沒打算放了她。
「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上學了,你也十七歲了,該學習一下能夠繼承你爸爸事業的手段了。」他猶如古代的帝王,霸道的宣布著自己的決定,由始至終沒有施舍給她一個眼神。
「我爸爸的事業自有靖康繼承,我也要有我的人生!」她的眼眸泛著桀驁與不屈,並非只是單純的想要忤逆反對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家族的事業!
她的父親,是靠販賣人口發家的,也就是……
她不想參與其中,一點也不想!
「你以為你的命運,你自己還能做主不成?」他漫不經心的抬眸,看著她桀驁清澈的瞳眸,冷笑著,散漫的說出最殘忍的話︰「自你第一天被我上,你就沒了自己做主的權利!」
她身子一僵,指尖微微顫抖著,卻強自克制著爆(禁)發的情緒,別開臉,不去看哪一張張揚邪肆的嘴臉。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所謂的學些手段,無非就是黑道上的那些事,她就算百般不願,也只能認了,誰讓她……放不下爸爸媽媽!
「明天,去t市,找一個叫做蕭然的人,帶他回洛城。」喬子航滿意的笑了,看著她明明不願卻強自忍耐的模樣,心里莫名的暢快,也就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覺得小野貓被他馴服了。
因為忍耐,她沒有抬眸看著他,就怕他瞧見她眼中的不屈與思量。
她從來都不是單純的人,家族的復雜使她五歲就開始為自己算計,為弟弟爭奪最佳的利益,她又怎麼會是能夠隨意被人掌控的人?
若說沒有見到蕭然前,蘇靜文還有些打算,那麼當她見到這個家伙時,就已經什麼陰謀詭計都沒有了。
一個十歲大的孩子,一個被綁架都只會哭的孩子,能夠幫助她逃離詭秘莫測的喬子航麼?
顯然不可能。
「喂,你要是再繼續哭,我就把你丟在這里喂狼!」蘇靜文背著蕭然,惡狠狠的威脅,語氣盡是不耐,她的胳膊在流血,有一條很長很深的傷口,然而與蕭然的哭聲相比,對蘇靜文來說,那一條傷口真的算是可有可無了。
要知道,蘇靜文最討厭小孩,尤其是只會哭的孩子,覺得那樣的孩子就是惡魔,時刻摧殘著她的耳朵。
「嗚嗚嗚嗚…不要…嗚嗚……小然不要被大灰狼吃掉……你是壞人……嗚嗚……不要……。」蕭然哭的撕心裂肺,本能的抓緊蘇靜文的脖子不撒手,嘴里說個不停,哭嚷著譴責蘇靜文。
「嘿,听著,你大可以接著這樣叫,到時候把那些壞人引了來,我就真的把你丟在這里!」蘇靜文雖這樣說著,卻把背上的孩子向上提了提,腳步飛快的穿梭在叢林之中,哪怕回國三年,她也不曾把家族的訓練丟棄過,帶著一個孩子逃跑雖然局限了她的行動力,卻並不代表她會被那些美國佬抓到!
「嗚……我不叫了,不叫了……你別丟下我,別……」蕭然還在哭,卻忍著不叫,其實他哭,是因為身上疼,他的腿很疼,真的很疼。
「唉……」蘇靜文從來都不是聖母,心腸卻也不冷硬,她自認不是個好人,卻面對男孩隱忍的抽泣聲時,心頭一軟,忍不住開口安慰︰「只要你乖乖听話,我就帶你回家,給你買最新款的汽車模型……」
「小然……不要汽車模型,小然要爸爸媽媽,你能把爸爸媽媽給我找回來麼?」小然有很久沒有見到爸爸媽媽了,每一次問女乃女乃,女乃女乃都說媽媽和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給他買玩具,那里只有大人能去,他不能去找媽媽和爸爸,蕭然很想說,他不要玩具了,他要爸爸媽媽回來。
「……」蘇靜文無言以對,只能沉默,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孩子為什麼會這麼思念父母,但蘇靜文從來都不會貿然給出承諾,而只要她承諾了的,就是永遠!
即便蘇靜文有著很強的反追蹤手段,還是被那些美國佬給困在了t市,她背著蕭然找了家旅館,因為不需要身份證,這間旅館條件很差,在這里住的人也大多都是些三教九流,但蘇靜文沒有別的選擇。
當天晚上蕭然就發燒了,高燒導致他陷入了昏迷之中,情況很不樂觀,蘇靜文也顧不得自己還在流血的手臂和外面正在搜查的美國佬,冒著大雨給蕭然去買藥,等蘇靜文把藥買回來,給蘇靜文服下後,已經是後半夜了,她連傷口都顧不上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蘇靜文就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她拿出電話,上面顯示來電的人時喬子航。
「人我已經救了,但我們被困在t市……。」她的聲音很沉,帶著剛醒來的沙啞,眼中的睡眠不足使她打不精神來。
「給你一天時間,我明天必須帶他回來,不然你也不用回來了!」男人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淡,他下達著最終的指令,不給她再次開口的機會,一下子掛斷了電話。
听著話筒內傳來的陣陣忙音,蘇靜文感到從未有過的疲憊,然縱使是這樣,她還是忍不住思考是什麼令喬子航對她如此強硬的下達命令。
蘇靜文趕回洛城時,因為沒有及時的處理傷口而發了低燒,她抱著蕭然都感覺有些吃力,然而她還是拖著疲憊的身體完成了任務。
洛城港口,喬子航帶著大批的保鏢等在那里,蘇靜文一踏上岸,就看到了坐在車內的他,溫文爾雅的氣質只是表面,她看到的是他內力的執拗與偏激。
「干爹……人我帶回來了。」她拖著虛弱的身體把蕭然交給了保鏢,垂著頭說,順從,乖巧,恬淡,這一刻,她希夷喬子航能夠主動發現她的不對勁,然而她還是失望了……
「自己打車回去。」他連看她一眼都沒有,眉宇間盡是陌生的冷漠,說完吩咐司機開車,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那麼多的人,那麼多輛車,他卻沒有分給她一個人一輛車,甚至沒有發現她手臂上幾厘米長的刀傷。
「文叔……嗚嗚……我要文叔陪我,你們這些壞人,放開我……文叔救救我……嗚嗚」蕭然不懂為什麼一直陪著他的文叔沒有上車,他討厭這些人,這些冷冰冰硬邦邦的人,只是兩天的相依為命,卻讓這個小家伙記住了蘇靜文這個人,雖然他還是弄錯了她的性別。
蘇靜文抬眸,看著由始至終都記著她的小家伙,第一次對他笑了,她揮了揮手,笑著告別,也沒有在糾正男孩的稱呼。
文叔就文叔吧,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人若是倒霉,喝水都 牙縫,這話真的不假。
蘇靜文只是回學校拿東西而已,竟然都被人盯上了。
學校後巷,狹窄而陰暗,平日里鮮少有人來這里,因為這里常年陰暗潮濕,地上一片垃圾,不干淨不說,也不安全。
「你們想做什麼?」蘇靜文抱著從學校內拿出來的書本,頭也不抬的問,她知道這幾個混混,他們以前沒少對她出言調戲,只是她從未搭理,沒想到他們竟然敢堵她,她的神情有些倦怠,因為傷口沒有及時處理已經有些發炎,很疼,身子更是一陣冷一陣熱。
「呦、小靜靜這幾天你都去那里了,讓哥哥們好想吶,來,讓哥哥親一個。」說話的混混染著一頭的金黃,整個人說起話來還呲牙咧嘴的,顯得尤為浮夸可笑。
「哈哈哈,是啊,小靜靜你家的那個男人畢竟老了嘛,我們怕他滿足不到你,今天才特意來找你讓你爽上天吶。」混混青年惡意的說,隨後幾個把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痞子吊兒郎當的大笑起來,嘴上說著下流無恥的話。
「就憑你的‘牙簽’?」蘇靜文冷笑,眼眸不屑的劃過混混的下(禁)體,輕蔑之意盡顯,她就算是病得快要死了,也不見得會被幾個不入流的東西欺負。
「蘇靜文你個婊(禁)子,老子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為首的痞子被她惹怒,他本想著像往常一樣沾沾嘴上便宜,畢竟蘇靜文是被人包養的,包養的她的人也非富即貴,他們惹不起,但蘇靜文這一句話徹底打擊了他的尊嚴,他發誓一定要蘇靜文好看!
其他幾個混混見此,也面露不爽,就要向蘇靜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