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和白楊。
「白楊,欣欣回來了!」子曦跟著白楊後面,突然小聲地說著。
前面的身影僵在原地,轉過身抓住子曦,「真的?」眼里滿是驚喜。
子曦點點頭,看著馬上想要離去的人,猛地拉住撲進白楊懷里。
白楊呆愣了,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一直被看做是妹妹的活潑女孩的啜泣。
「別再等了,欣欣已經是哥哥的了,你們真的不可能了!對不起,我應該早告訴你一切的。」子曦放聲哭著。
白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回家的,只是知道子曦一直在他身邊,但是他也實在沒有力氣再去趕走她了,真希望听到的是謊言。也許,當你跟他悄悄離開的那刻起,就已經做出選擇了,只是我一直自欺欺人吧。
姚家大宅。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答應了和子昊帶著寶寶來這里,總是覺得一切發展的太快,始料未及。
姚爸爸姚媽媽看到我很開心,滿臉笑容。
「欣欣,快進來,爸爸可是特意給你們做了拿手的佛跳牆,給你們補補身子。」姚媽媽熱薦姚爸爸的拿手絕活。
子昊放下懷里的寶寶,「寶寶,去叫爺爺女乃女乃!」姚爸爸姚媽媽看了眼羞紅臉的我,又看了看得意洋洋的子昊。
「過來,寶寶,讓女乃女乃抱抱!」姚媽媽先抱起跑過去的小家伙,姚爸爸系著圍裙就跑出來了,「我也要抱!」
聞聲而來的子曦,更加聲如洪鐘,「我先來!」幾個人在那邊搶的不亦樂乎,寶寶不耐煩地叫著︰「一個一個來,知不知道什麼叫排隊啊?」我尷尬地看看子昊,子昊無奈地聳聳肩。
「欣欣,你什麼時候生的,還背著我們這麼多年?」子曦這才想起我來,其實我知道,她是氣我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還知道回來啊?」下一秒子曦流著淚跑過來抱住我,我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對不起!」
「我不需要,你應該對白楊說!你讓他白白等了那麼多年!」子曦哭的更厲害了。我不知道自己心痛什麼,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種問題。只有陪著他一起哭。
一邊搶寶寶,一邊抱著痛哭,子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還有完沒完?」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子昊無視子曦的白眼將我從子曦的擁抱中拉出來,單膝跪在我面前︰「欣欣,幾年前我就像這樣做的,可是你逃開了。今天,我絕不允許你再逃開,我要將你永遠拴在我身邊,嫁給我吧!」一個漂亮的鑽戒在水晶燈下閃著翼翼的光芒。
我沒有猶豫,沒有糾結,堅定地點了頭。帶上戒指的那一刻,我覺得平靜而安心,我相信大家都會幸福。
回外婆家的路上,寶寶玩的累了甜甜地睡在後座上。姚爸爸媽媽怎麼也不舍得孫子走,鬧到很晚。
忽然一個急剎車,前面一個人倒下。子昊連忙下車去看看究竟,我也跟著下了車。
結果那個人拍拍起來了,「沒事沒事,就是我的比諾飛走了,這個不是本土的昆蟲,也有毒,咬到人就完了,不過估計他或不了多久,這里的環境太干燥了,不適合它的。」自顧自地說個沒完。
「是你,昆蟲學家?」子昊笑笑,好像很熟悉了似的。
「你來找我報仇嗎?」。他嚇得撒腿就跑,一把被子昊揪住。「誰要找你報仇?」
「可是我當時看他太可憐了,找了一個月,沒人樣了,就告訴他,她,離開了!我只是講故事,並沒有說具體誰誰誰,真的!我用比諾起誓!」伸出三個手指。
我好像有點不明白,看著子昊。「欣欣,你掉下山崖,正好落入他的木屋,恰巧我找到了你。」
「那個人是白楊嗎?」。我只想知道這個問題,他一直在找我。知道我離開了,還在等我,我怎麼可以這樣傷害他,我心痛到不行。
「是叫白楊,是個警察!」昆蟲學家說著。
我腦子像要炸開了,顧不得任何人,攔了輛的士,直接到白楊警局。
警局比原來要大了一些,我跟門衛登記一下,就進了辦公室。前台一個年輕的女警,我向他詢問了一下,正好白楊還在。我有些緊張,卻沒有放慢腳步。按著她幫我指的方向,我看見辦公室燈還亮著。門上寫著警司辦。之前他還是個高級警員而已,五年的時間,誰都在變化著,無論是我,還是他。
我抬起手,輕輕敲敲門。
「請進!」我有些猶豫。
手放在沒把手上半分鐘,忽然間門開了,眼前是曾經那麼思念的那張臉。雖然已經不再能用可愛來形容,歲月始終還是眷顧著他的,僅僅多了幾分成熟的味道。
「欣欣!」對面的人似乎不敢相信似的,靠近我再次確認。
直到我開口,「白楊,是我,我回來了!」眼淚傾巢而出,「對不起,讓你等了那麼久!」我越哭越厲害。
面前的人,沒有阻止我,也只是紅著眼眶將我拉進懷里。
「我只要看到你平安回來,就好了!」我為什麼會覺得這種安慰如此傷人,如此地無奈.
我抬頭,看著他,輕輕模著他的臉,「我欠你太多了!」他只是搖搖頭,「欠著吧,這樣你永遠都會記得我,對嗎?」。我只能哭著點點頭,無以言語。
他沒開車,只是牽著我並肩走著,他說︰「不管怎樣都要安全把你送回家一次,哪怕一次,也足夠了!」
「為什麼這樣說?」我低著頭不敢看他。
「因為你手上的戒指已經宣告了你的選擇,不是嗎?」。我看到他臉上無盡的哀痛,卻無能為力。
「白楊,時間真的很可怕,可以改變一切可能變化的東西,包括感情!有時候相愛的人不應定會在一起,他們需要的,只是彼此幸福。人一生也很難只愛上一個人,所以沒辦法和每單獨的一個人相廝守。」白楊轉過身,面對著我,月光下很朦朧的臉龐,慢慢靠近,一個額頭上的輕吻,印證我們曾經的愛。
「欣欣,明天開始,我們就是一輩子的朋友,我們封印對彼此的感情,開始新的生活!好嗎?」。我點點頭,踮起腳尖親了他的臉龐,清新的味道充溢著我的肺部,心里默念著︰我們都要幸福!
我有些不舍地慢慢走回別墅。
並不知道,不遠處,兩個人在偷偷地看著我們。
「額……沒什麼事情,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昆蟲學家怯怯地問著子昊。
「我送你,這個月底我結婚,請柬怎麼寄給你?」似乎好像雨過天晴一般。
「這是我的地址!」說著給了張卡片給子昊。
子昊黑色保時捷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