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休夫︰桃花依舊笑春風 第二十章、變故

作者 ︰

一路逛過去,看到的飾品倒是不少,只是仍舊沒之前那個紫金簪好看,一想到玉灃不知道為了哪個女人居然跟我搶東西,心里就有些悶悶的,也就不願意再多理他。

走著走著,玉灃卻突然拉住了我,將我拉進了旁邊的小巷子,我驚愕的抬頭看向他,他竟是一臉凝重,目光凝重的看著不遠處的幾個人,我被他摟在懷中,他身上的沉水香沁入鼻端,清新淡雅,他的下巴有著優美的弧度,我的心里竟是一悸,慌忙的低下頭,收回眼眸。

我平復了心里的那種莫名的情緒,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便看見幾個身穿黑衣的男人恭敬的站在那里,另有一人穿著水青衫,一手拿著一把玉扇,而他身旁站著的那人竟是沈秋雁,他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衣衫,依舊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

「他怎麼會在這里?」我低呼著。

玉灃微垂了眼眸,目光輕柔的看我,細聲說︰「我們先看看再說。」

沈秋雁左手的大拇指上帶著一枚玉扳指,白色的玉圓潤剔透,沒有一絲瑕疵,他好像很喜歡那個玉扳指,輕輕用手摩挲著它,尤其是在他想事情的時候,他總是會一邊笑得邪肆,一邊摩挲著那枚扳指。

跟玉灃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短了,我一直很好奇他跟沈秋雁到底是什麼樣的關系,而他們之前又發生過怎樣的關系,可這樣的疑問我終究是問不出口。

「沈幫主,這次的事情你辦得不太好呢!」水青衫的男人淡淡的開口,右手中的折扇輕輕敲打著左手。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偶爾有失誤並不算什麼稀奇之事,」沈秋雁邪魅的笑著。

水青衫的男人神情冷漠的看他︰「這本來只是一件小事,只是這件事居然牽扯到了寧王秦蕭,這可不太好呢!若是他們查到了什麼,到時候我這邊的行蹤豈不是暴露了,是你太大意了吧!」

沈秋雁仍舊輕笑著,一雙狹長的鳳目越發的湛亮,閃著詭異的光芒,好看的薄唇完成優美的弧度,夜風吹起他的長發,微揚的發更添風情。

「寧王斷然不會去查些什麼,他所關心的只是他的寶貝外孫女罷了,唯一要防備的只有司徒玉灃而已,他居然利用蘇歆把寧王牽扯進來了,才使得寧王帶兵上山,阻攔了我們的計劃。」

男人淡淡一笑︰「司徒玉灃自然是不得不防的,必要的時候更應該殺了他。」

「這是必然的,」沈秋雁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雙眸越發的亮透,甚至能隱約看見一抹殺氣。

一彎新月高掛枝頭,水中的倒影被夜風吹皺,槐樹的綠葉在月色下竟是泛出濃黑的光影,只隱約能看見那妍麗多姿的海棠開得繁盛。

玉灃仍舊緊緊的抱著我,我的心因著沈秋雁剛才那話,又泛起陣陣漣漪,想起那晚在斗雞山上發生的事情,竟是一片悵惘,我緊緊的抓著玉灃的衣袖,一邊緊咬著嘴唇。

而沈秋雁與玉灃的仇恨我已經不想再去計較,不論他們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而結恨,我自是沒必要去摻和其中。

「我們的計劃絕對不能再有任何閃失,否則主子怪罪下來,不是你我可以擔當得了的,」男人的聲音清冷如月。

沈秋雁的笑容妖艷猶如盛開的彼岸花︰「這是自然。」

隱約看見湖邊那座橋上下來兩個人影,幾人便都警覺的各自散去,只剩一彎新月高掛在漆黑的夜空中,與湖水交相輝映。

「歆兒,你沒事吧?」玉灃低聲喚我,輕柔如水。

我回過神來,看著他如深潭的眸子漾著疼惜之色,竟是忍不住一愣,腦子里卻又想起了剛才沈秋雁所說的話,垂下眼來,淡淡的說︰「我沒事。」

玉灃沉默的拉著我走,手中的紅豆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了,不遠處有吵鬧的叫賣聲,嬉笑聲依稀傳來,我呆愣的任由他拉著我走。

兩人沉默的走了一會兒,他突然停下來,低沉舒緩的聲音飄逸而出︰「歆兒,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麼,日後我定會更你解釋清楚,只是有些事情,一時之間,我亦不知該如何開口跟你解釋。」

我的心驟然一緊,抬頭有些痴痴的看向他,他深邃的雙眸猶如這漆黑的夜空,卻是透著點點光芒,就像是夜空中的幾顆星辰。

我輕笑著︰「我向來不喜歡計較太多,也討厭那些麻煩的事情,認識你這麼久,我都沒問過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不問,不代表我不好奇,我好奇,但我也可以不問,有些事情是人的私隱,沒必要去探究得那麼清楚,但是,有些事情我確實有很想知道,就像你所說的要跟我解釋清楚的事情,等你想清楚要怎麼解釋的時候,你再來說給我听吧!我等著你給我合理的解釋。」

玉灃嘴角愈彎,笑得猶如山谷里的幽蘭般清新,又如夏日里的蓮花般清雅,

他身後是灑落一地的月光,眸子里盛滿著柔柔的笑意︰「好。」

我的心突然輕松了許多,仿佛看見了千樹萬樹的梨花盛開的美妙景致。

第二天一大早便早早的趕路,我不會騎馬,自然也不會跟秦月同騎一匹馬,而秦月口口聲聲說我跟玉灃是夫妻,自然沒理由跟他同騎一匹馬,于是,從昨天開始,我便一直跟玉灃同騎一匹馬。

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跟他一起,卻有種奇怪的感覺。

其實什麼都沒有變,但又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一樣。

我被他圈在懷中,鼻尖縈繞的都是他身上沉水香的淡雅香氣,身後是他寬闊的胸膛,我隱約能感覺得到他平穩的心跳聲。

一路上偶爾會有顛簸的時候,我和他會因為這顛簸而靠得更近一些,而每到之時,我會因為跟他挨得更近而感覺到心跳突然加速的感覺,或許那只是一種錯覺而已,我這般安慰著自己。

「看著你們兩人還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一個飄逸俊朗,一個明媚如花,真是郎才女貌,」秦月不知何時跟我們並排著,戲謔道。

我白了他一眼︰「在張家村的時候,听說你很冷漠不怎麼說話的,怎麼這會兒就這麼多話呢!」

秦月無視我的白眼,明媚的笑著,俊朗的臉龐更添光彩︰「你這是真的生氣還是在害羞呢?」

我死死的瞪著他,一時之間竟是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說。

卻是听見身後的玉灃傳來輕柔愉悅的聲音︰「歆兒始終是女兒家,女兒家听到你這話,自是會害羞的。」

我听著他這話,愣了一愣。

秦月愣了一會兒,隨即放聲大笑起來︰「她那樣子,不過是長得像女子而已,其他地方倒不像。」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哪里不像個女人了?」我氣呼呼的說。

秦月笑說︰「你這性子與男子倒是有幾分相似的,跟那些溫聲柔語的女子比起來,自是有差距的。」

他說完,便策馬先行,我將他的話微微一思索,隨即便明白過來,朝他的背影喊道︰「秦月你個混蛋,你給我站住,看我不打你。」

玉灃在身後笑出聲來,我回頭不悅的說︰「你這是在笑話我?」

玉灃的長發被風揚起,溫雅如玉的臉上帶著優雅的笑容,雙眸熠熠生輝,他抬手模了模我的頭,柔聲說︰「我哪里是在笑話你,你這不過是小孩心性,可愛得很,我怎麼會笑話你呢!」

我不滿的瞪著他,埋怨道︰「你一會兒笑話我,一會兒又說我是小孩子,我哪里像個小孩子了?」

他深邃的雙眸帶著濃濃的笑意,笑意里又夾雜著絲絲疼愛之色︰「小孩子也沒什麼不好,天真爛漫,你若真能一輩子如小孩一樣無憂無慮,我亦是歡喜的。」

我呆呆愣愣的看著他,他仍舊一臉的笑意,我心里的彩色氣泡砰砰砰的一個個全碎了,心都跟著亂了起來,臉都不自覺的紅了大半。

我連忙回過頭,掩飾自己的窘迫,低聲嘟囔著︰「小孩子才不好呢!」

他輕笑一聲,催著馬繼續前行,去追秦月。

我們跟上秦月的時候,發現他的馬停在路邊,而他則蹲在一旁,地上躺著個人,那人身上衣衫襤褸,不少地方還有鮮血,頭發亦是蓬亂。

玉灃跳下馬,又伸手將我抱下馬,我們一同到了秦月身旁,秦月臉色沉靜︰「他還有脈息,只是很微弱。」

我上前看了那人一眼,只覺得這人的臉看起來有些熟悉,湊近了仔細一瞧,越發覺得熟悉,我撩開他臉上的頭發,驚呼一聲︰「吳三爺。」

吳三爺听見我的聲音,緩緩的睜開眼楮,待看清楚我之後,眸子里顯出一抹亮光,干涸的嘴唇蠕動著,卻是半天都沒發出一絲聲音來。

「吳三爺,你怎麼會受傷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看著他血跡斑斑的衣服,滿是擔憂。

「你們認識?」秦月問。

我輕輕點頭。

「歆兒,別急,」玉灃輕聲勸慰。

他上前看了看吳三爺身上的傷痕,眉頭微微皺起︰「這麼重的劍傷,下手的人還真是狠毒,幸好吳三爺武功高強,才能留下一條命。」

「那怎麼辦?」我焦急的問。

「我們去前面的鎮上找個大夫給他看看吧!」秦月輕聲說。

我們點點頭,他將吳三爺從地上抱起,抱上馬,放在他身前。

我們一路飛奔,到了鎮上,找了鎮上最好的大夫,那大夫弄了好一會兒,才將他身上涂滿了藥,全都包扎好。

「怎麼會受了這麼重的傷,他也算是命大,撿回了一條命,」吳大夫寫好藥方,將藥方交給玉灃,「按照這藥方給他抓藥,三個時辰服一次。」

他說完,又將一瓶藥交給玉灃︰「這是外用的藥,也是三個時辰換一次。」

「有勞大夫,」玉灃謝過吳大夫,付了銀子便送了他出門。

我暗自松了口氣,幸好他的性命無礙。

因著吳三爺的事情,便耽擱了些日子,一連在鎮上住了三四天,吳三爺的傷勢總算是好轉了些。

吳三爺看見我們的時候是一臉的驚喜,他瞧著穿著女裝的我,一副了然的樣子︰「我就說你是燕夫人,紫 還說認錯人,我跟了她十幾二十年,怎麼會認錯人,你果真是女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三爺,我是女子沒錯,只是,我確實不是你口中的燕夫人,大概只是人長得有些相似而已。」

吳三爺的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弭了下去,那略顯蒼老的臉上帶著悲傷的神色,只听得他輕嘆一聲︰「是啊,你們只是長得相似而已,你若真是夫人的話,相比我現在也是在陰曹地府了。」

他的臉上滿布悲涼之色,聲音低沉蒼涼,听他這話,那燕夫人該是已經死了的人。

「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我輕聲勸慰。

吳三爺听得這話,怒喝一聲︰「你們都說夫人死了,夫人沒死,她沒死,她被那個混蛋關在那個地方,生不如死,我要去救她,我一定會把她救出來的。」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愣在那里,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是他自己剛才說如果真是見到了燕夫人,定然是在陰曹地府,那豈不是人已經死了,可他為何又說那人沒死,實在是奇怪。

玉灃走到我身邊,輕輕攬住我的肩膀,柔軟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側頭看他,滿是委屈,他柔聲說︰「不要怕,紫 之前有說過三爺的身體狀況,更何況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三爺他不會怪你的。」

被他安慰一番,我的心情頓時好了幾分,輕笑著點點頭。

「三爺,歆兒不知道情況才會說錯話,你不要怪她!」玉灃對吳三爺溫和的說。

吳三爺搖搖頭,隨即看向我,言語之中有些歉疚之意︰「丫頭,你莫要介意,你長得跟夫人實在是太像,每次見到你,我都感覺像是見到了夫人年輕的時候。」

我說︰「三爺,我不會介意的,我能明白你的心情,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終于看見了個長得相像的人,那種心情,旁人是無法體會的。」

吳三爺哀嘆一聲︰「夫人是個命苦的人,我找了她這麼多年,我終于知道她被關在哪里了,可惜我無能,救不出夫人來。」

他唉聲嘆息著,臉上滿是自責惱恨之色。

我亦不知該如何勸慰,玉灃一時之間亦沒了言語,深邃的眸子如深潭般沉寂,沉靜的臉上似在思索著什麼。

出了房間,看著滿院的清脆綠竹,似乎又想起了些什麼事情來。

「之前你說你是這個月十五成親,好像過兩日便是了,我們在這里耽擱了幾天,只怕你是趕不回去了,這可如何是好?」我瞄了一眼玉灃,他神色淡然,瞧著遠處的那一片翠竹。

他轉眼對我輕笑一下︰「無妨,前兩日我便送了書信回去,向他們說明了情況,這婚期便往後推了一推。」

我點點頭︰「這便好,若真是耽誤了你的婚事,那就是罪過了。」

他猶自笑得溫和︰「這話怎講?」

「成親乃人生大事,既然已經定了婚期,自然是不能耽誤了的,而這事若是因我而起,我會心里有愧的。」我坦言道。

他向來神色淡然,笑起來的時候便是溫柔若風,整個人便如那蓮花般清雅,深邃的雙眸明媚許多。

他優雅的笑著︰「你倒不必自責,說來也巧,那日听你說你亦是十五成親,怎地你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的事情呢?」

他不提倒好,一提我便又想了起來,被他這麼一說,還真就是有些愧疚,只是我讓我嫁給一個我從未見過面的男人,我自是不會答應的,更何況我心里一直有著另外的一個人呢!

我訕笑著︰「擔心也沒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要是出了事情,到時候再想辦法補救吧!」

玉灃淺淺笑著,看著他的笑容,突然就想起了紫 ,他笑起來的時候亦是溫柔多情的樣子,一想起他便想起了那些個往事,心頭就一痛,想起那夜與他坐在一起彈箏的場景,便有些想念那個溫柔的人。

想跟玉灃詢問紫 的事情,多了解他一些,只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尋個什麼樣的借口,這麼突然的問他,定然是很唐突的,思來想去半響,終究是開不了口。

「前兩日送信回家,便也幫你送了封信去溯陽,告知寧王你的行蹤,免得他擔心你,畢竟那晚的事情,後來怎樣了,我們都不知道,他那般疼你,突然失蹤,定然是擔心不已的,」玉灃突然開口。

我怔了一怔,他心思細膩,想著倒是極其周到,他若是不提,我倒是忘了這件事了,是該通知外祖父這件事的,他老人家肯定擔心壞了。

我粲然一笑,真誠的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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