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休夫︰桃花依舊笑春風 第三十三章、美人

作者 ︰

來這里住了幾日之後,我漸漸習慣了這里,雖是被人擄劫到這里的,但是,好歹沒有被人惡意對待,還有丫鬟伺候著,更何況這里還有牡丹陪著,基本上像是做客一樣。

一早起床,吃過早餐,出門散步,碧蘿總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一面是方便照顧我,一面是看著我,怕我趁機溜走,不過她是真應該放心的,這些天以來,我沒找到逃走的方法,所以只能來則安之。

跟碧蘿說的話多了之後,發現這個女孩子心地非常善良,她不過是怕主人責罰,所以才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她有著小女孩的嬌羞活潑,我亦喜歡跟她講話,便從中問出了些事情來,譬如南宮澈的為人,譬如烏蒙國的一些事情。

而我們現在所住的這座院子並不是在烏蒙國的城都,這里只是一座別院,所處的位置就在北朝的邊境之地,南宮澈打算過幾日便動身回烏蒙國的城都。

那天我正在小睡,碧蘿過來說有人要見我,我原以為是牡丹過來看我,卻不想是南宮澈身邊的人,那個人便是當時給南宮澈推輪椅的人,他穿了一件青黑色的長衫,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起來威嚴肅穆。

「我家主人想見你!」他開門見山的說,目光幽深。

我平靜的看他,問道︰「見我?」

他點點頭︰「是。」

「為什麼?」我好笑的問。

他似乎有些不耐煩︰「蘇姑娘去了便知。」

我心生疑惑,不解的看了他一會兒,他的臉猶如堅冰一樣,透著森冷的寒氣,讓人不寒而栗,我突然間有些好奇,我與南宮澈只在這里見過一兩次面而已,不算熟悉,他為何想要見我呢?而我會被沈秋雁帶到這里來,或許是跟他有關的吧?

心思百轉間,心里有了很多很多的疑問,想要快點兒解開,我揚起嘴角,漾出一抹笑來︰「也對,我便隨你去見見他。」

我隨他去了南宮澈的書房,南宮澈坐在一張紫檀木的書桌後面,桌面上攤放著一幅畫,他垂眸看著,眼神復雜,听見我們進來,便抬起頭看向我們,笑了起來。

「主人,蘇姑娘來了!」他恭敬的彎腰說道。

南宮澈說︰「好,青風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跟蘇姑娘說。」

青風應了一聲,慢慢的退了出去,將門關好。

書房里一片寂靜,飄著牡丹花的香味,南宮澈輕笑著看我︰「蘇姑娘肯定覺得奇怪,為什麼我想見你?」

我笑道︰「是。」

南宮澈的聲音真的是很好听的,有種蠱惑力在里面︰「我這里有幅畫,想請蘇姑娘鑒賞一下。」

我訝異的看他︰「賞畫?」

南宮澈點點頭,指了指他面前的畫,我慢慢走到桌前,看了一眼,不過是一幅美人圖而已,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我譏笑著說︰「想不到你有了牡丹姐姐後,還在這里欣賞美人,怎麼,牡丹姐姐不夠美嗎?」。

南宮澈笑著︰「牡丹自然是很美的,卻不及畫中的人美,傾國傾城之姿,怕是世上之人,無人能及,你不妨仔細看看。」

我狐疑的瞪他一眼,湊過去要將畫看個仔細,這一看,雙眼竟是挪不開了,畫中的桃花開得正艷,女子一身白衣,莞爾笑著,雙眸清澈明亮,櫻桃小嘴,她的手中拿著一把白玉扇,扇面上一片空白,她微仰著頭,看著一枝桃花,人竟是比花還嬌。

她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我微微皺眉,不自覺的拿起了畫,細細的端詳著,要將它看個清楚,可想來想去都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到過這個人。

南宮澈好心的提醒︰「蘇姑娘不妨去那面銅鏡前,將自己與畫中之人做個比較。」

我心頭一震,有種不好的預感,卻還是听話的拿著畫走到了銅鏡前,我看一眼畫中的人,又看一眼鏡中之人,來來回回,反反復復,有些失力的差點跌倒,忙是扶住了櫃子。

「想必蘇姑娘已經看得很清楚了吧!」南宮澈說,「這畫中之人真是跟蘇姑娘長得一模一樣呢!當時秋雁說起來的時候,我還不相信,等到自己親眼見到你之後,才相信原來他的話是真的。」

我強自鎮定下來,畫的左下角有人題了字,還寫上了時間,按照時間來看,這幅畫應該是十五年前所作的,所以說,這畫中之人定然不會是我,可我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人長得如此相似呢?

我走到他面前,將畫放在書桌上,定定的看著他︰「這畫中之人是誰?」

南宮澈雙眸深邃沉靜,笑容清淡︰「蘇姑娘,你有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呢?為何你在五歲的時候才被爹娘接回湖州,而五歲前一直待在溯陽由寧王秦蕭照顧呢?」

我鎮定的說︰「我娘曾經告訴過我原因,不過這些話我沒必要告訴你。」

南宮澈的笑容越發的幽深︰「那你有沒有懷疑過她說的可能是假話呢?」

我心里一震,冷聲說道︰「你究竟想說什麼?這畫中之人跟我有關系嗎?不過是長得相像罷了。」

「蘇姑娘心里可能猜到了一點,但是不願意相信,無妨,過兩日我會回池都,你不妨給我一起回去,我帶你去見見這幅畫里的人,」南宮澈說。

我的心被揪了起來,畫中的人可能與我是有血緣關系的人,南宮澈是想說這個嗎?我居高臨下的看著桌上的畫,畫中的女人有著明媚的笑容,如陽光般和煦,仿佛這滿樹林的桃花,皆是因為她的笑容才盛開的一樣。

牡丹懷有身孕,不宜舟車勞頓,所以她被留在這里休養身體,南宮澈讓我去向她辭別,只告訴她我是要回平陽見玉灃,牡丹信以為真,好心叮囑了一番,還讓我以後有空再來看她,我滿心感動,笑著答應了。

南宮澈雙腿癱瘓,自是不能騎馬的,所以,他跟我一起坐馬車,青風則騎馬隨行,另有幾個下人一起。

我原以為沈秋雁是不會再出現的,沒想到我們在第一個歇腳的地方就踫見了沈秋雁,他好像是特地在那里等我們一樣。

「歆兒,好久不見,」沈秋雁親昵的打著招呼。

我看著他的笑臉,恨不得給他兩巴掌,便沒好氣的說︰「但願永遠不見。」

青風推著南宮澈找了張干淨的桌子,桌子四周放著的是四條長板凳,青風命店小二收了一條,我便在南宮澈的左邊坐了下來,因著是長板凳,沈秋雁便擠了過來,我怒瞪他︰「旁邊還有位子。」

沈秋雁笑容輕浮,壓低了聲音說︰「你不想我,我卻是想你得緊,當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我黑著臉只差將面前的碗砸到他的腦袋上,他識相的嬉笑著坐到另一邊去,我深呼吸,盡量讓自己放松下來,不要動怒。

沈秋雁是要跟著我們一起去池都的,我很好奇他為什麼會認識南宮澈,他們兩個人之間又有著怎樣的關系,或者說是合作關系。

我們一行人走了大半個月的路程才到了池都,池都作為烏蒙國的都城,很是繁華,池都的建築設計與平陽的不大相同,以白色為主,屋頂是圓形的,房子鱗次櫛比,規劃得整整齊齊,街道很寬,街道兩旁有各式各樣的小攤,賣著各樣的東西,東西都很精巧華麗。

我們進了王宮,早有宮人在外迎接,排成兩列,行走在中間,感覺像是在走紅地毯一樣,南宮澈卻是很習慣,一身的冷然氣息,頗具王者風範,我卻是有些不習慣的,因為這些人的目光全聚在我的身上,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沈秋雁走在我旁邊,輕搖著扇子,一副玉樹臨風的模樣,他似是看出我的不自在,壓低了聲音對我說︰「你瞧他們都在看你呢!就是我,初次見你的時候,也是很驚訝的,自此後便挪不開眼了。」

我一個眼刀飛過去,若不是人多,我說不定就踹他一腳了,這一路走來,沈秋雁時不時的調戲一番,我已然習慣,便越發的淡定下來,不與他多計較,因為我發現,若是我跟他生氣,他會顯得很高興,不停的逗弄我,如若我表現得不在乎,不吭聲,他又會覺得無趣。

南宮澈命人給我們安排好了房間,沈秋雁就住在我的隔壁,房間很華麗,一派富麗堂皇,明亮的色調,卻池都建築的白色風格完全相反,色彩鮮艷豐富,多以金色為主。

晚上的時候,有宮人過來請我過去赴宴,兩個十六七歲的宮女,模樣清麗,笑容溫和,我笑著跟了他們過去。

到了宴會場,才發現原來這里的人這麼多,寬闊的宴會大廳坐滿了人,不像南北朝一樣喜歡圍坐成一圈,他們是分左右兩排而坐的。

來此之前,宮女們給我梳洗裝扮了一番,我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衣衫,雪白的衣衫上繡著細碎的小花,典型的南朝服飾。

被宮女引著到座位的時候,是要經過中間空出來而形成的長道的,走在中間,又被人注目了一遍,有了前一次的事情,這次便坦然了許多,只是快到南宮澈身旁的位置的時候,高位上端坐著國主突然站起身來,定定的看著我,滿臉的難以置信,滿目的驚喜之情。

我怔怔然的看著他,恍然迷惑,他臉上的笑容更甚,那種笑容是自心底散發出來的歡喜笑容,兩相對視之下,便听見南宮澈沉穩的聲音傳來︰「父王,這位是南朝蘇丞相的女兒蘇歆。」

南宮雪天回過神來,眼中那種濃烈的歡喜之情瞬間消失殆盡,透著深深的悵惘,藏著抹受傷,他強自擠出一抹笑來︰「蘇姑娘,請坐。」

我朝他行了一禮,便退到南宮澈身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早先便听過烏蒙國國主南宮雪天的威名,有傳聞說他長得猶如天神一般,驍勇善戰,曾經屢次擊潰北朝的大軍,最後迫使北朝與烏蒙國簽訂永不開戰的協議。十年前,烏蒙國與月宛國的一場大戰,更使他聲名遠播。

烏蒙國的男人多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他們有著遼闊的草原,他們騎馬在草原上奔馳,與敵人廝殺,他們驍勇善戰,我環顧了一下四周,他們都長得粗獷豪放,強壯英武,霸氣逼人,南宮澈比他們相比,算是長得清秀了一些,卻也英武不凡。

「蘇姑娘莫不是看上我烏蒙國的男兒了?」南宮澈打趣道,一只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微微一笑︰「我已然是有夫之婦,既然已經嫁人,定當嫁夫從夫,不會對自己的夫君存有二心的。」

南宮澈勾起嘴角輕笑著,轉了話題︰「之前給你看過的那幅畫,你可還記得?」

我歪著腦袋看他,輕點了一下頭,卻有些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起這件事情。

南宮澈的聲音低沉︰「我是想告訴你,那幅畫是我父王所畫的。」

我抬眼看向高位上斜靠在椅子上的南宮雪天,他雙眼迷蒙,眼神飄忽,卻是在看我的,我收回眼來,笑說︰「想不到南宮國主的畫工亦是不凡。」

「那幅畫里的女子,是我父王最愛的女人,」他冷冷的說,眼底盡是寒意。

我的笑容凝結在臉上,心下一凜,又看向南宮雪天,難怪他會做出那樣失態的舉動了,原來是因為我這張臉與他深愛的女人的臉極其相像。

我的手在袖中緊緊的握緊,我輕聲問他︰「其實,我想問你,畫中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南宮澈的笑容陰冷︰「沈曉芸,她是月宛國的王妃。」

對于這個人,我並不太了解,只是听說過,月宛國的王妃長得美若天仙,其他的事情大多是謠傳,並不太可信。而這謠傳中有一件事便是與南宮雪天有關的。

相傳十年前烏蒙國與月宛國的那場戰爭便是因為月宛國的王妃而起,南宮雪天喜歡上了沈曉芸,要奪她為妻,便發動了戰爭。

南宮澈雙眸之中透著陰狠的氣息,我揣摩不定的問他︰「你好像很恨她?」

南宮澈毫不掩飾︰「是,我恨她,恨不能親手殺死她。」

我渾身打了個冷顫,決定就此結束話題,不與他多做糾纏,他也沒再多說些什麼,悶頭喝酒。

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喧囂聲不絕于耳,我卻無暇去听,南宮澈引我來這里,又漸次的告訴我一些事情,他定然是有目的的,至于是什麼,我暫時還猜不到,只能見機行事。

宴會結束後,大家便漸次退散。

我仍是由著宮女引著回房間,沈秋雁跟在一邊跟我說著話,我卻無心理他。

剛出宴會大廳,便有一個宮奴跑過來說國主想要見我,我驚訝不已,卻也不能推辭,便隨他而去。

見到南宮雪天的時候,他正半躺在一張睡踏上,閉著眼楮,不知是不是睡著了,我正瞧著他看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眼楮。

「陛下,蘇姑娘來了,」宮奴彎著腰,恭聲說。

南宮雪天看了我一眼,對那宮奴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寢殿內伺候的宮人便都退了下去,一室靜謐。

南宮雪天一身黑色衣服,整個人顯得威嚴肅穆,英挺的面容森然冷漠,一雙眼楮深邃銳利。

我毫不畏懼的看著他,冷然寂靜,輕聲問︰「不知陛下找我來有事呢?」

他身子挺拔俊朗,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帶著絲絲悵惘落寞之色,我想起南宮澈所說的話,輕聲提醒他︰「我不是她。」

室內一片靜謐,我的聲音雖輕,卻也足夠讓他听得清楚明白,他悵然一嘆︰「我知道,只是你們長得太像了。」

他說的這話自然是知道的,可我有更多的疑問想要問他,譬如畫中的女子的事情,譬如那把白玉扇,或許只是想似,並不一定就是玉灃送給我的那把扇子。

我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緩緩的開口問他︰「你願意告訴她的事情嗎?」。

他輕笑一下,硬朗的五官變得柔和起來,越發的讓人覺得英武,他問︰「你想知道?」

我如實回答︰「是。」

「我從沒對人說過我和她之間的事情,那是我這輩子做過的這錯的事情,我時時刻刻想要將它遺忘,卻偏偏記憶深刻,我想,這輩子,我是不可能忘掉的,因為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流露出一種飽經滄桑的神色,用一種後悔的語氣說著。

一個帥氣的男人在你面前用著一種半哀傷半嘆氣的口吻說話,是很容易引起听者的憐惜的,此時此刻,我的心里泛起陣陣憐惜之意,好奇之心卻也越來越重。

「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我們坐了下來,像是朋友一樣,他坐在我身邊,臉上一陣恍惚之色,像是在追憶往事。

「初見她的時候,是在街市上,她在一個攤鋪前看字畫,她才十四五歲的樣子,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明亮得猶如天上的星星,她喜歡笑,笑起來的時候很美,比最美麗的花還美,看見她的第一眼我就動了心,我想,她便是我命中注定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人,」他的嘴角又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些許笑容。

我想這便是一見鐘情吧!多麼美好的感情啊!

「後來呢?」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

「我本來是去月宛國向國主的女兒提親的,後來,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娶的人應該是她才是,我四處打听她是誰家的女兒,等到我終于打听清楚之後,亟不可待的上門想要去見她,卻看見她與一個男人在一起,那個男人我是認識的,是國主的兒子蕭泠,我與他見過幾次面,是個很溫柔的男人。

「蕭泠以為我是過去找他的,高興的給我介紹他的未婚妻,就是她,那個時候我整個人驚呆了,不敢相信,她居然已經訂婚了,居然要嫁給蕭泠。在那種場景下,我只能從容的應付,回去後卻喝得大醉,我從來沒有那麼失態過,而且只是為了一個僅僅見過一次面的女子,可我知道,我是一眼就認定了她。

「我在月宛國待了很長時間,那段時間,我們三人常常一起出去玩,我喜歡跟她在一起,卻又憎恨三個人在一起的感覺,我深深的迷戀上了她,嫉妒又憎恨蕭泠。兩年後,他們成了親,我娶了蕭泠的妹妹蕭琪。」

他簡單講了一些當時的事情,可以想象得到,想要卻得不到,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他那個時候定然是很痛苦的,自己深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親親我我,自己卻只能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所有的痛都埋在心中。

我黯然喟嘆,探究式的問他︰「十年前,你率兵攻打月宛國,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他的思緒或許還停留在回憶之中,雙眸有些恍惚,但他是听見了我說的話的,他嘆息般的說︰「為了她,我想把她帶回烏蒙國。」

我心驚不已,他真的是做了這樣的事情嗎?那他豈不是殺了蕭泠,又逼死了自己深愛的女人?

「你這麼聰明,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害死她嗎?」。我有些怨責的說。

他的眉頭輕皺,眸子里透出一股寒意,聲音也冷了幾分︰「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受苦,我豈能袖手旁觀?蕭泠對她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他居然虐待她,我怎麼能讓她受這種苦,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當初就應該拼盡全力,不然她嫁給他,帶她私奔,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好過被他欺負。」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他之前所說的話︰「照你之前所說的,蕭泠應該是很喜歡她的,怎麼可能會虐待她呢?你身在烏蒙國,你怎麼會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

蕭泠一臉沉郁︰「有人將他們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我。」

「是誰?」我驚訝的問。

「蕭泠的弟弟蕭凡,他是他們最親密的人,也是最了解他們的人,他所說的話肯定是不會錯的,」南宮雪天說。

蕭凡現任月宛國的國主,在蕭泠死了之後,便繼任了國主之位,可這其中也是奇怪得很,為什麼蕭凡會告訴南宮雪天關于蕭泠夫婦之間的事情呢?他怎麼知道南宮雪天會在意這些事情?除非他事先就知道些什麼!

我對南宮雪天說出了心頭的疑惑,南宮雪天長嘆一聲︰「不錯,他是有目的的,而我當時听到那些話後,滿是憤怒,根本沒時間去想太多,我只知道曉芸她在受苦,她過得很不好,我要去救她。」

原來真是蕭凡故意挑撥!

南宮雪天又說︰「後來,蕭泠死了,曉芸跟著殉情自殺,我才知道他們的感情有多深,他們有多愛彼此。那段時間我很傷心,我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所造成的,是我逼死了他們。蕭琪很恨我,自那之後便一直郁郁寡歡,生下小月後去世了,為此,我越發的愧疚難當。此後的幾年,我想了很多的事情,想起當年的事情的前因後果,又想起蕭凡的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慢慢思索之後,才發現原來這一切根本就是他有心設計的,他故意挑撥我,借我之手鏟除他的眼中釘,幫他得到王位。」

「所以說,蕭凡應該是一早便知道你暗地里喜歡著沈曉芸,卻又得不到她,于是,故意編出蕭泠虐待沈曉芸的事情來刺激你,讓你因為憤怒失常而去攻打月宛國,」我分析著,所以才有傳聞說南宮雪天計謀高超,不用三天就攻進了月宛國的國都,殺死了國主蕭泠,這其中,蕭凡必定是有在暗中幫忙的,這個人簡直太狠毒了些。

南宮雪天講出這些話之後,一瞬間像是衰老了許多,這些年來,他肯定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愧疚難當。

他嘆息著說︰「你說得不錯,如果我當時不是被他那些話沖昏了頭腦,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又怎麼會弄得蕭泠一家家破人亡,蕭琪也不會郁郁而終。」

我輕聲安慰︰「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便是無力挽回的,你也無須耿耿于懷,自責不已。」

他勉強的擠出一抹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曉芸活過來了,後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曉芸明明就死在我的眼前,怎麼可能活過來呢!你不是她!」

我笑︰「第一次看見那幅畫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怎麼會有兩個人長得這麼相似呢!」

他的眸子亮了一下,瞬即又淡了下去,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我站起身來,向了他行禮告別,他也沒答話,我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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