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了莫聲 成長 10

作者 ︰

今天的拍攝是自入社以來最差的一次,也是夏子期唯一沒有專心對待的一次。每個人都有脆弱的點,而外婆就是她作為底線的點。

這個魂不守舍的夏子期不該存在,因為她早已在外婆離世的那一刻死去了,所以,她必須以強大的內心面對一切。對!夏子期就應該是強大的!

回到宿舍的夏子期倒頭就睡,洗臉刷牙什麼的也沒有做,這令程斯疑惑。平常的夏子期不管多累都會注意洗漱,今天的她……是怎麼回事?是遇見解決不了的問題了嗎?

「下課後花園見」。英語課上,夏子期正認真記著筆記,突然一張紙擺在左手邊上,看來又是程斯傳紙條給她了。

後花園。

程斯早已等候在這兒了,他安詳地站在樹下,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有種獨特的光芒。

夏子期突然害怕打攪了此刻的寧靜,她覺得這樣被光芒包圍著的程斯太美好、太神聖,不是她一個凡人能夠接近的。

覺察到有人靠近,程斯轉過身來,見是夏子期,他微微一笑,走向了她。

可此刻的夏子期卻不自覺後退,見程斯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才發現自己的失誤,不得已偏過了頭,臉上浮起難堪之色。

「你找我什麼事?」夏子期不想一直僵持下去,首先開了口。

程斯盯緊了夏子期,一臉嚴肅地問︰「你是不是在進行什麼計劃?」程斯劈頭蓋臉就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他不喜歡對喜歡的人拐彎抹角。

夏子期警覺地抬起頭,與程斯對視,幾秒後,她才回答︰「是」

「好,我幫你」沒有再多的疑問或是質問,沒有再多的遲疑,也沒有再多的修辭,程斯一樣很直接地說出他的決定。

其實夏子期不願程斯幫她,因為她已經欠他太多了,況且他是她最不能傷害的人,雖然她無法在感情上彌補他,至少不可以讓他參與這個計劃之中。

以前看的書里都說,愛一個人太辛苦,還是被人愛好,最好是相愛。可是遇見你愛、而他也愛你的幾率太小,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愛會變質。愛能美好,卻也會隨之產生黑暗。如果遇見相愛的,要忍、要讓、要理解,沒有思考的戀愛不長久;如果遇見愛你的,要珍惜,不是所有人都有耐心等你一輩子;如果遇見你愛的,記得追求,別輕易放棄,愛情需要努力,即便它最後會遺憾一輩子,也不要後悔一輩子。

夏子期想,她一定運氣太好,不然她如何能遇見一個程斯?這世間,能遇見幾個程斯?不是她不想珍惜,而是她不願程斯錯過他真正的愛情。

「你……」夏子期剛想拒絕,程斯又開口了︰「不要拒絕我,我無法令你喜歡我,但你也不能阻止我喜歡你。」

既然程斯都這麼說了,她還怎麼忍心拒絕?

也許每個人都有個無法拒絕的人,無論那人有多絕情。

「子期,你真的不一樣了,自從失憶之後,你變得比以前更加成熟,可是你累嗎?」。

夏子期知道自己變了,變得更加尖銳,有時候她都難以相信這是她。累嗎?不知道,只是她必須完成她的計劃,不管前方的困難險阻有多難,她都要完成。

夏子期對著程斯不可置否地一笑,她的笑容里包含了太多,復雜得令人眼花。

回到教室,夏子期收到了肖惠的紙條,上面寫著于米已經搞定,下一個該誰?

夏子期思考了一下,在紙條上快速地寫上「金文」。金文也不是好搞的是,他的父母都在黑道上混,雖不是頭兒,但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金文的頭腦更勝他的父母,否則也進不了重點班,如果要和他斗智,會比較吃力,更不用說斗武了。

思考間,程斯叫了她一聲,夏子期隨即轉過頭,程斯說︰「我幫你解決他的問題。」

夏子期不知道程斯會如何處理金文的事情,只是她不願程斯貿貿然用危險手段,她輸不起,而且更輸不起程斯。

似是看穿了夏子期的遲疑,程斯安慰道︰「我有辦法,你別擔心!但是我想確定一件事」

夏子期點頭示意程斯繼續。

「剛剛你是不是在擔心我?」程斯期待地問。

夏子期不願將彼此的關系曖昧化,只是說︰「我們輸不起」

听此話,程斯果然失望萬分,轉而看起書來。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麼?你不是說沒關系麼?為什麼此時听見夏子期的否認依然會失望?你不是下定決心選擇默默守護麼?你怎麼可能挑戰她的心呢?程斯,你真的笨得可以!」程斯在心里斥責自己。

晚上,夏子期是听著歌入睡的,這似乎已經變成了她的習慣,不過這個習慣可真不好,對人耳和大腦都有影響,只是她想戒,一時間也戒不掉。習慣的確是個可怕的東西,特別是習慣了思念,會讓心髒加劇衰老。莫聲啊,該怎麼忘記思念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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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期,你難道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說話的是夏子期的父親,他對面站的就是夏子期和莫聲。

夏子期倔強地偏過頭去,「正如你看見的那樣,我沒什麼好解釋的」。莫聲拉了拉夏子期的袖角,暗示她不要太沖動。

「叔叔……」莫聲正打算說什麼,夏父板起臉,緊皺眉頭,不悅道︰「我有問你嗎?!」

面對夏父的威嚴,莫聲倒是一點兒也不害怕,直言道︰「叔叔,我敬重你是子期的爸爸,但是你不能以這種方式阻止我們。子期不在乎我是不是小莫,我也不在乎子期是不是別人的未婚妻。只是叔叔,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不是其他人可以帷幄的。」

夏父听此,更是氣惱,又將矛頭指向夏子期︰「你這個孽女,你們,你們啊!竟然搞什麼同性戀,我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看來我有必要說清楚,雖然你是我的父親,可是你除了在物質上給過我,你還給過我什麼?你對我一直都不公平,難道一定要我說出我心中最疼痛的傷你才罷休麼?現在外婆去世了,再沒有其他人疼愛我,可是小莫不一樣,她愛著我,我也愛著她,有什麼不可以?但就因為你是我爸爸,我才鼓起勇氣告訴你,你的確有知道的權力,但是你沒有決定的權力!以後你頤養天年之時,我可以照顧你,但這並不代表你生下我就可以決定我的一切!」說到最後,夏子期已經沙啞了,嘴里有著哽咽。

莫聲按捺著夏子期的肩膀,給她力量,希望她能在父親面前繼續堅強下去。「叔叔,你也看見了,我們的態度很堅決,你是無法拆散我們的!」

夏父心里打的主意夏子期明白,不就是想讓自己嫁進程家麼?他不就是貪圖程家的資金麼?他不就是想要用自己換取富有麼?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估計管也不會管自己吧。

「我告訴你,不可能!你是程家的準媳婦兒,我不會允許你和別人在一起的!你要麼給我離開這個家,我們斷絕父女關系,要麼給我乖乖地呆在家里,大學畢業後就嫁進程家!」

「好,那麼我選擇離開」夏子期回答得毫無猶豫,她只要和莫聲在一起,其他的什麼都不怕,反正呆在這個家里也是一種折磨,還不如早早逃離。

「你!這是你說的!明天你就給我滾出去!」夏父指著夏子期的臉,氣得臉都漲紅了。

「不用,我們今天就可以離開!」這下說話的是莫聲,她相信憑借自己的能力足夠供得起子期的學費和生活費。

夏子期朝莫聲會心一笑,沒有看夏父一眼,徑直往房間走去。

來到房間,夏子期環視了四周,這個房間打從13歲便跟隨著她,承載了她6年的喜悲,如今要永遠離開了,想來總有無限感慨。但是人總要向前走,不論是什麼緣由令我們放棄了現在,我們都只有一個理由往未來出發,那就是生命。既然蒼生賜予了我們生命,我們就必須活出自己,雖有條條大路通羅馬,可條條不同天,往前走,才知道終點為何。

夏子期只拿了幾件必備的衣服,和洗漱工具,余下的,她不打算帶走,那些不是她的東西,是屬于夏家的女兒夏子期的,既然她決定離開夏家了,她也就沒有權力使用它們了。

夏子期與莫聲並肩走出夏家大門,雙手緊握,相視而笑,她們彼此心里清楚,走出去,便再沒回頭的機會,但是不走出去,她們永遠無法在一起。

此刻夕陽正紅,橙色的光束打在臉上,無比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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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夏子期仍然希望她可以離開夏家,她從小就感覺她是這個家最多余的一個,她經常不知道該怎樣自處,久而久之,她習慣了沉默這種方式,那樣她也不怕說錯什麼,也能替自己找到退出的理由。

同樣,夢中的夏子期還是希望有一個莫聲,哪怕她不是小莫,哪怕夏子期理不清她的感情,她也希望她能夠像一個普普通通的追星族喜歡著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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