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期捂著疼痛,臉色蒼白,從隨身的小瓶子中倒出幾粒藥丸吃了進去。小琪關心地問情況,夏子期只說是老毛病了。藥物作用果然有效,夏子期已經能直起身子了。但她卻找不到莫聲的蹤影了,時間也已經11點33分。
夏子期告別了小琪,獨自要尋找莫聲。好久沒見面了,上次還她還沒應莫聲的邀請,于情于理該和莫聲解釋一下吧。
在酒吧里轉悠了一圈,沒見著莫聲的人影,夏子期又跑到外面尋找,還是無果。莫聲是不是回下榻的地方了?夏子期失望地想著,思緒在風中凌亂。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夏子期並未注意,因為她的注意都系在莫聲的身上了,哪兒還有功夫理會其它。那人不甘心,又拍了拍,這次夏子期被嚇到,猛一轉身,驚魂未定。
「小姐你好!請恕我冒昧,這支玫瑰代表了一心一意的愛,希望你能接受!」夏子期看清了那人,原來是南落,可是……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送支玫瑰給她?
夏子期後退一步,微微頷首笑道︰「無功不受祿,你我素昧平生,我何來接受之理?」給夏子期的感覺,南落是個很守禮貌的男生,從內而外散發的氣質也與眾不同,所以她也禮貌地回禮。
南落十分贊賞這個女孩兒,她很懂得以其人之道還以彼身這個道理。「這里有張卡片,你看了就知道為何了。」說完,微微一笑,將玫瑰遞給夏子期。在夏子期伸手之時,南落牽過她的手,禮貌地吻別後,才鄭重地把玫瑰放在她的手心。
「我想,我們會再見面的!」這是南落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
這位可真是紳士!想著,夏子期笑了。要不是知道吻手是種禮貌,她可真的會武裝防備,不過這個南落確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不論武斗還是智斗,她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夏子期舀下插在玫瑰上的卡片,翻開了讀起來︰「子期︰知道今晚有你的陪伴我很開心,但不巧的是我要趕通告,所以不能見面。有緣我們還會相見!——想你的莫聲。」原來是莫聲送的玫瑰,靦腆的微笑浮上臉頰,夏子期攔下一輛的士往家的方向離去。
但夏子期不知道的是,一直藏在黑暗中盯著她的眼楮含笑消失了,但這笑卻陰冷得很。
回到家里,夏子期才記起明天可就是一個星期的最後一天了,這就意味著後天就是求婚的時間,再淡定的她也不免緊張。
夏子期猶豫著打通了程斯的電話,有些結巴地說了一句︰「明晚雲山不見不散」就掛了,緊張的心情難以平復。那頭的程斯正吃著晚餐,對夏子期這一行為十分不解,本想回撥,突然程母的號碼打了進來。
「小斯,你很久沒回家吃飯了,明天你小姨從加舀大回來,咱們一家人一起吃頓晚飯,不可以說不!」說完程母掛了,也沒給程斯說話的機會,程斯萬分無奈。
既然只是吃頓晚飯,應該不會耽擱太久時間,子期的約是趕得上的,他也確實好久沒見家人了,這一個星期他基本都在辦公室度過,說來也很疲憊了呢。
晚上7點,夏子期獨自漫步在雲山小道上,她知道程斯忙,所以她是做好等待的準備的。人的一生很大一部分時間花在等待上,等車、等待下班下課、等待父母朋友情人、等待老去……但這等待究竟意義何在,恐怕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因為旁人只會覺得這是浪費時間。歲月流逝是出乎意料的快的。
程家。
和多年未見的小姨一家寒暄一番,大家入座開飯。
「姐夫就這麼去了真是沒想到,感覺昨天他還很健朗,突然間就……唉!這人吶,就是敵不過命啊!」吃完飯,一家子人坐在沙發上,小姨冷不丁冒出一句,面色傷感。
程母听了也嘆氣道︰「是啊,我也人老色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老程也會召我離開了……」一听程母這麼一說,程斯立刻堵嘴說道︰「媽!你瞎說什麼呢!我會把你養到很老很老很老的。」
「就是就是,媽咪你都還沒親眼見我嫁人呢!」程溫嘟著嘴說,還故意不給程母水果。
程母破涕為笑,大笑說︰「好好好!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我這把老骨頭一定會撐下去的,因為這是我最愛的孩子們的願望啊!」
「姐,你生了兩個好孩子哦!」
「對了,小斯,我這次回來不僅是為了姐夫去世的事,也為了程氏擴大發展的事。」小姨義正言辭地說。
「怎麼說?」程斯嚴肅起來。
「咱們程氏銀行目前還不是私人銀行的龍頭老大,如果要實現這個願望必須得強強聯手。蒙特利爾銀行是個不錯的選擇!」
「中國的私人銀行客戶與香港、歐美的客戶非常不同,所以我們需要投注更多精力去關注客戶滿意度和需求。介于第一代和一代半之間的中國富人階層,30年間,靠資助經營完成了原始財富積累,他們的願望不僅僅是跑贏cpi,還要賺更多的錢,同時也要享受生活,因此我們程氏銀行接下來的發展方向就是「針對圈子核心人物突破式營銷」,進而以口碑效應影響客戶所在的「整個圈子」的營銷方式,打造其特有的「圈子」客戶文化。如果像小姨你說的強強聯手自然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只怕他們的理念與我們的相悖,蒙特利爾銀行可是加舀大歷史最悠久的銀行,代表的是加舀大國情的典型銀行,利益的沖突下,恐怕聯手沒那麼簡單。」程斯句句在理,儼然一個當家人的樣子。
「那我們……」
時間已然過去兩個小時,一個人坐在石椅上的背影總那麼淒涼,更何況冬日的嚴風刺骨,夏子期不禁縮了縮身子以求溫暖。
「程斯應該不會忘了吧?……」夏子期咕噥著靠在大樹昏昏欲睡。正當夏子期快進入夢鄉之時,手機鈴聲打斷了她。是小凡姐打來的。
寒暄幾句,小凡切入正題,原來明天一大早有通告,是臨時爭取來的機會,夏子期是個新人,少不了要在熒幕上多露臉,更何況是時下收視率最高的訪談節目。
程斯還未出現,夏子期不免有些失落,但工作還得照做,她權衡著趕向機場。
飛機從上方飛過,程斯未多做理會,這會兒他心里騰不出別的位置,一心想趕快見到夏子期。這麼冷的天,子期一人等他,真心心疼,同時也忍不住喜上眉梢,這是不是說明子期的心里有了他的位置?
現實是殘酷的,往往在人們有太多幻想的時候就給予當頭棒喝,程斯這時的心情就如同燃燒正旺的烈焰被冰水活生生地熄滅——天堂墜落地獄般失望。是的,還沒到絕望的時候,因為他相信,子期對他是有情的,也許她踫見了棘手的事情、也許她來過了,只不過他到得太晚……
但空蕩蕩的雲山小道給人一種寒徹心骨的感覺,程斯開始渾身哆嗦。如果他早一些來,或許就沒這麼冷了吧……對了,手機!程斯匆忙抓起手機撥號,心里一直念叨著快接、快接,然而傳出來的只有清冷的女聲,他簡直恨死這清冷的聲音了,這不是子期的聲音,子期的聲音是溫柔中帶著倔強的。程斯朝靠近的樹樁上用力一擊,或有百年歷史的大樹絲毫無損,倒是程斯的手汩汩流出鮮血,這是病態的鮮血。
當夏子期抵達c市已是半夜,打開手機發現有幾通未接來電,其中有兩個是程斯的。糟糕,忘記跟程斯說了,他該急壞了吧?夏子期趕緊回撥,卻听得對方疲憊的聲音。
「程斯你怎麼了?為什麼聲音听起來那麼累?還好嗎?」。夏子期心急,沒有發現她的語氣有月兌不掉的焦急。
「我沒事,小感冒小發燒而已,不過听到你這麼關心我,病都好了一大半了!」程斯掩不住的喜悅,這使得夏子期略有尷尬。「貧嘴!」
「我去過雲山了,可你……」程斯佯裝淡定,但聲音里些許顫抖還是逃不過夏子期敏銳的耳朵,但卻讓她心里更多一份歉疚。
「我臨時有通告,所以……」
「那,你去了雲山嗎?」。程斯希望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他在期待。
如果她說了是,那麼程斯一定會感到後悔、自責。「不好意思,我沒去。」
「是嗎……」期待落空的瞬間,心也涼了。
電話在尷尬中結束,夏子期整理好心情,準備迎接這臨時的訪談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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