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了莫聲 毀婚5

作者 ︰

夏子期由心地厭惡這張虛偽的臉孔,它陰冷、淡漠、無情,從她口中出來的所有溫情的字眼都變得無比惡心,為什麼莫聲會有這樣一個雙胞胎姐妹呢?她真的很不想承認她們會是姐妹。現在的整形技術那麼發達,這個不是莫聲的姐妹也說不定呢!

「嗯,我也相信你!」去死吧,虛偽的夏子期,你也這麼虛偽!

坐上飛機,夏子期滿腦子都是真假莫聲的事情,究竟假莫聲有什麼目的?她能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呢?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打開手機,壁紙是莫聲,听得歌曲是莫聲唱的,莫聲啊莫聲,你已經深入我的生活了,你知道嗎?

公寓里,夏子期整理起書本來,還有三天,她就要以俞期的身份生活,希望剩下的這半年不出什麼岔子才好。手機鈴聲不適時地響起,夏子期翻來覆去才找著被壓在書堆下的手機。

「伯母,您好!」夏子期琢磨著程母找她是什麼事情。

「來程家別院一趟,我有事找你。」程母有個習慣,只要她說完要說的就立刻掛電話,毫不留情。

難道程母是找她商量訂婚的事嗎?不該啊,她向來對她沒好感,雖說成見不存在,可彼此的關系很尷尬,總有一層隔膜籠罩,要不是程父堅持要她與程斯成婚程母八成,不,十成地不同意。程母從未主動聯系過她,今日叫她到別院是為了什麼?她相信不會發生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

夏子期到時,程母正在品茗,她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一個成熟女人該有的風韻和優雅,可偏偏夏子期看透了這個市儈的老女人,而非美人,她從不介意這樣稱呼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因為她的一幅好皮囊下藏著一顆污濁的心,只有七巧玲瓏心才配得上「美人」此等稱呼。不過不得不說她太天真,這個世上不服從物質的人有幾個,包括她自己也擺月兌不了物質的侵蝕。呵,她刺笑他人時又何時想過這個問題,人啊人,大抵是這樣的吧。

「子期來了啊,坐吧!」程母似乎很開心,這是夏子期第一次看見程母對她如此好態度,恐怕這笑里藏刀吧?

「伯母,您找我是為了?」作為一個晚輩,夏子期還是恪守本分遵守禮貌的,否則驕傲如她,怎肯低聲下氣。

「子期啊,我知道小斯對你一往情深,說是這輩子非你不娶,但是你知道的,沒有人非誰不可,這人離了誰地球都照轉,你說對不對?」說到這里,程母坐近了夏子期,還將手放在她的雙手上,這是從未有過的親昵。接下來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最近啊,咱們程氏要拓展海外業務,我們都相信小斯的能力,只是……銀行的資金上缺了一個大口子,周轉很不順利,還好!」程母的眼楮一亮,似是見到什麼珍奇般閃耀光芒,「還好你周伯父的公司願意注入1億的周轉金,那你知道的,周家千金對小斯一直以來都……」

夏子期再好的脾氣也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她的耳朵答應,她的自尊也不可能答應!眼下還需要講什麼禮貌?「我知道了,伯母,請您不要繼續說下去了,我懂了,但是我希望您可以給我一天考慮。」夏子期起身要走,程母還裝模作樣地拉住了夏子期,嘴里吐的是歉意,臉上掛的是笑意。夏子期覺得她再不離開,真的會惡心,真的!

受不了,這種臉她受不了,什麼金錢,什麼現實,通通給她滾去見閻王吧!憑什麼她就得放棄和程斯的婚約來成全這個虛偽的現實?憑什麼他們毀了她的幸福還要她笑意濃濃?都見鬼去吧!

夏子期很生氣,不為別的,只為她無力對抗現實。但是她不否認,她有那麼一點是為了程斯。也不知何時起,她的心底留了一個位置,專屬于程斯。

在街上兜兜轉轉,沒有能去的地方,也不曉得該做些什麼。夏子期很苦惱,為什麼女孩子最愛的逛街對她來說卻是種折磨,她寧願宅在電腦前網購也不願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被「吃豆腐」,別覺得她可笑,她確實這樣認為的。也許是上帝將她投錯了胎,本該是男兒身的她硬是被塞進了女孩兒體內,以致于她時常處于冰火同源的境地,無比矛盾。就說她買衣風格吧,她櫃子里可不是清一色的t恤牛仔褲,有一半可是女人味十足的v領連身裙、泡泡袖襯衫、蕾絲熱褲之類的,而且她時常不知該選擇哪一種風格,雖說最後都會被駕馭得體,可內心的糾結還是會持續下去。

夏子期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無聊的時候她寧願一個人听听歌、寫寫日記,因為她覺得把另一個無聊的人拉在一起到最後只會變成doubleboring(雙倍無聊)。但此刻她需要一個人陪她說說話。

「小凡姐,你手頭上有事嗎?」。夏子期翻遍了通訊錄,最後決定找小凡,她的經歷一定比她豐富。至于為什麼不找闕以卉,那是因為她知道闕以卉一定在趕通告。

「嗯……暫時沒有,你現在一定是極度無聊,需要找人聊聊,是嗎?」。對方的語氣輕快,像是已經知道自己會猜對一樣。

「我聰明的小凡姐,bingo!」接著,夏子期就半真半假地向小凡傾訴她的苦惱,但是這故事的主角她設定的不是自己。

「ok,大致明白了。你說的這個故事很動人,情節也很復雜,但我能明白兩個相愛的人被迫要分離的痛苦,不過從我個人角度來看,為什麼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呢?雖然這時愛得海枯石爛情緣在,一往情深深幾許,但是不被祝福的愛情或是說婚姻是不會幸福的,剛開始的確懷著萬千信心能不被現實打敗,但到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沒有人知道,等到堅持不下去了又會找許多牽強的理由,與其選擇最終的不幸福,還不如一開始就選擇更好的。」其實小凡清楚,這個故事的主角不是他人,正是夏子期自己。沒想到,平淡如水的夏子期背後還有如此一段愛情故事。

小凡姐竟然說了「相愛」這個字眼,這表示她和程斯是相愛的?不可能不可能,她對程斯只有感激的友誼之情,怎麼會有愛情存在呢?夏子期拼命否認這層關系,一邊回答小凡︰「謝謝你小凡姐,我知道這故事該怎麼結尾了。」

既然她當程斯只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那麼她就不該用婚姻束縛他也束縛自己,所以剪斷這個婚約是最好的辦法。至于程斯和周家千金該怎麼發展就不關她什麼事了,可是她真的可以置身事外嗎?她不知道。

剩下這兩天的假期,能躲則躲吧,她是應該和程斯保持距離了,她不應該自私地一味地接受程斯對她的好,這對程斯一點兒也不公平,因為她無法以同等的好回報給他,既然給不了就不能給。

當作給自己放個松,同時也緬懷去世的外公外婆和逝去的童年,夏子期回到了檀木村,準備在農家樂住上兩天,兩天後,她就是俞期了,和程斯沒有關系的俞期。

程宅。

「母親!您還是我的母親嗎?您還是那個凡事以我為先的母親嗎?」。程斯氣呼呼的,講話很大聲。

程母好聲好氣地拉著程斯坐下,呼吸順暢地說︰「我當然還是你的媽媽了,你這孩子,說什麼呢!你不就是怪我找夏家那個小狐狸精讓她退出嘛,這我也是為了你和銀行好啊!」

程斯甩開程母的手,冷冷地說︰「子期不是狐狸精,請您注意措辭。媽媽,您這根本不是為了我好,您知道我對子期的感情的,可您還是一心想拆散我們!好,今天是周轉不好需要用錢了,所以交往一個周家千金,那麼明天又是需要強強聯手了需要另一個千金,那麼後天、大後天呢?您能保證銀行一直順風順水下去嗎?您就那麼希望我成為別人口中的喜新厭舊的公子嗎?您為什麼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為我考慮呢?銀行一時不順利您就要搭上我的幸福,這是為我考慮嗎?」。

程母被說得啞口無言,呼吸起伏著,似是生氣了。這會兒程溫開口道︰「可是哥哥,那個夏子期一被媽咪勸了就退出了,這說明她不喜歡你啊,與其找一個不喜歡你的還不如找一個喜歡你的。」

程斯被說得一愣,然後更凶狠地說︰「程溫你住嘴!」

程溫被嚇著,但又不肯服氣,大叫到︰「哥哥你就知道幫著外人不對咱們好!我討厭你,程斯!」說完就跑上樓去了。

程斯嘆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要不是他這兩天怎麼也找不到夏子期,他也不會懷疑是母親做的事情。天知道他這兩天找她快找瘋了,思念如同泉水涌出,怎麼也止不住,可有誰體諒一下他呢?

「無論如何,我只要子期一個,媽媽你別再費心思了,銀行那邊我自有分寸。」程斯快步走向大門,現在的情形,他不可能再待在家里了,簡直是一片混亂!

程母氣結。都怪這個夏子期,要不是她,乖巧的小斯也不會這麼生氣地指責她,這種只知道打小報告的女生哪有周家千金一半好,夏子期她程家絕對是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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