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前方,途中有很多人向她問好。她一個個皆由點頭微笑回禮,走到最前方立正站好,不過雙手不是置于兩側,而是交疊置于身前。
「斛臨。」就在她後右地看著人群的時候,傳來了一聲尖細的嗓音。她愣愣地不知發生何事。見周圍的人統統都跪下了,她也有樣學樣地跪下抱拳低首道一聲「我斛萬福」。
十斗?我只知道幾斗。怎麼會是十斗呢,真的是完全想不通!有人配合果然不錯,一下子就講出來了,分明就是月兌口而出嘛!冷心語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
「起。」上頭傳來了非常好听的男聲。
冷心語抬頭看到一個長相很一般的人(她的審美觀與常人不同,別人認為不帥的她有可能認為帥。別人認為帥的,她不一定贊同。目前的君、藍及這們斛都是帥哥)坐在上面的黃金座位上。
「左相若有事不妨直說,不必如此看著弧。」座上的斛見丞相直直地盯著他看,奇怪地問。
「沒、沒事。」冷心語略搖頭。真是尷尬死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點名。不過奇怪了,他怎麼也自稱斛啊,真是一個比一個怪,完全無法理解。
「眾愛卿有無事項稟告?」斛看著下方的人問道。
「斛,佳西正鬧旱情,是否要派米去振災?」右側有人走了出來,低首道。此人乃治安的大臣,稱之為安臣。
「糧臣。」斛喚道。
「臣在。」右列出來一人抱拳低首听旨。
「開糧倉振災。」
「是。」糧臣接旨走回隊列中。
「斛,左相為兒女私情休假多日,此非一丞相應做之事。臣認為左相在藐視朝廷,因此才多日不來。」位于右列首位的胡子男——右相走了出來語氣不善地直擊「君越雪」。
「呃,左相不在的這段時日已有很多人向弧提出此事。不知左相有何解釋?」斛看向正在觀察宮殿的冷心語,面露難色。他也很清楚,左相與右相一直不和,卻又不知如何處理兩人間的茅盾沖突。見她沒反應,斛再一次叫道︰「左相。」
「丞相,斛喚你。」站在冷心語後方的人見她沒有反應,于是輕輕地踫了下她。
「斛叫我有什麼事?」冷心語茫然地看著上方的人問。果然不適應,這個沉悶的氣息,絕對會憋死。
「左相在想什麼?都沒有听到弧說話。」斛面露怒色,皺眉看著她。
「我在看宮殿的裝潢。你有對我說什麼嗎?」。她忘記要用朝堂詞匯,直接用平常地詞匯了。
「左相休假太久,已不知作為臣子該怎麼說話了嗎?」。一逮到機會,右相又開始他的言語攻擊。
他就是那個敵方嗎?要死了,君越雪此時會怎麼回啊。真是的,又被一群人給圍觀了!
「左相有什麼話可說?」斛的話語里也帶著怒了。裝潢?真是可笑的理由。果真不該讓他休假,人休了假回來,卻不料沒把心帶回來。這實在不像他的作風。
你生氣我還生氣咧。哼,要我說是吧,那我就不客氣了。呼,冷靜冷靜!「斛要臣如何說。那個誰擺明了要我好看。」冷心語指著右相很不客氣地說,「你神經病啊!沒事不要拿我尋開心,看到我痛苦你很高興是吧。想拉我下台,就你一人當丞相嗎?做夢!我偏不讓你如願。不要找我吵架,你不煩,我煩。」冷心語好比看到一坨屎般嫌惡地扭過頭。
「斛,你瞧瞧,你瞧瞧,他竟然這麼說臣。請斛為臣作主。」右相指著冷心語很委屈的樣子。
「左相,確實是你說得太過火了。」斛也料想不到一向冷靜的左相竟說出這樣的話語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在朝堂上如此講話,是否有將弧放在眼里。」
「有沒有搞錯,明明錯不在我,卻非要將它賴在我身上。你們為什麼每個都這樣,都不想想你說的話是否會傷到別人。是不是看到人死了,你才開心。」斛的說話語氣,讓她想起了一些往事,不自覺地讓怒火升溫,激動起來。
「左相是不是誤會弧的話了。弧並非這意思。」看著有些瘋狂的左相,斛不自覺地放柔聲音。
「不是那意思為什麼要那麼質問我。想我活了這麼多年,你見過我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我乖乖的你為什麼還要有這麼多的意見。你是不是想讓我變壞,如果是的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的。」怒火還沒有降下,因此又彈出了n多句的抱怨。也許是嫌發泄得還不夠,她沖到了右相前面抓起他的衣服將他往前一推︰「不要將我的忍耐當成是縱容。不要企圖挑戰我的極限。」
她這一推還真有可能摔斷他幾根老骨頭了。這就是悲憤的力量嗎?很恐怖誒,她看起來就要殺人了。右側的臣子們紛紛退後了好幾步,以免被她的怒火波及。
「左相,你做得過火了。還不道歉!」斛大聲地對著冷心語命令道。他本是想出聲想制止她,豈知他的話卻成了火上加油,越燒越旺。
斛見他的怒火還沒有降下,反而更大了。于是對身旁的內侍講了幾句。一分鐘後就來了幾個侍衛硬是將她扯離右列。
她生氣地看著拉著她的兩人,正要發火,卻見是兩個陌生面孔。她按捺住心里的怒火,閉眼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已經很冷靜了。麻煩放開我。」冷靜下來後,她對身旁的侍衛說。兩個侍衛看了眼斛,見他同意了便松開了手。
「抱歉,過火了。」她微彎腰的向在場的人表示歉意。眼角瞄到了那個被推倒的右相,她「切」一聲將頭轉向別處。
「好了好了。眾卿家還有什麼要稟告的嗎?」。斛扶住額頭問。
下面無人反應。斛示意手一揮,又招來內侍耳語一番。「左相留下,其余人退朝!」尖銳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
不會是要給我教訓吧,畢竟我擾亂他的朝堂,讓他面子掛不住了。她站在下面猜著可能性,可是斛卻走了。
「左相,請隨奴才來。」就在她打算轉身離開時,那個內侍走了過來請她到里面去。
「去哪里?」難道是直接拉去斬了。
「王在內宮等左相。左相隨奴才來。」答了她的話,內侍就帶著她往里走。
「內宮。」應該不是暗殺吧。是要講悄悄話嗎?算了,在這里猜有什麼用,進去了就知道是生還是死了。
她扯扯衣服,正正官帽,就跟著內侍走出大殿,不走台階,直接向右拐去。她仔細地找著那兩人的身影。看到兩人的身影時,就朝他們揮揮手,而後大拇指指向內侍的方向,表示她要去那里了。她不管他們懂不懂就消失在石欄前——和內侍轉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