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猶自陶醉,卻被蘇夏的聲音打斷。淡淡蹙眉,她听見她說︰
「奇怪了。安年,呂岩怎麼一直在看你?」
許安年沒說話,心底卻也有些疑惑。也許蘇夏不知道,但和呂岩切切實實在一起兩個月的她最清楚,那個男人對她,其實毫無半分興趣。之所以兩人在一起,一是因為蘇夏的極力撮合,二大概也是因為兩人其實都無聊寂寞吧。
只是這樣無愛的戀愛實在無趣,所以呂岩提出分手時,她其實也大松一口氣。毫不猶豫的就應承下來,兩人一拍兩散,彼此卻似乎沒有半分不舍。她恍惚想著,忍不住去看那個前些日子還是她男友的男人。卻正對上他晦澀莫名的眸子,那種尖利的侵略意味,讓她有些許不快。卻並沒有理由發作,所以她只是把手中抽了一半的煙掐滅,她說︰
「隨他看吧。」
蘇夏便也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眼眉淡淡的看向那邊坐著的老友,對上他灼熱耀眼的目光,頓時微勾了唇角,笑意清淺。
呂岩是她在意大利留學時高她一屆的師兄,兩人的恩師系出同門。所以即便所攻讀的專業方向不大一樣,兩人也還是熟識。
她把他介紹給安年時,其實也沒抱多大的希望。畢竟呂岩家大業大,又頂著t城呂少這樣高高在上的耀眼頭餃,身邊何患沒有如花美眷投懷送抱。
卻實沒想到,兩人竟是很順利的在一起了。可呂少何等人物,怎會是那樣輕易就動凡心的男人。所以即便在一起,兩人也只是形同虛設,空掛著那個名號罷了。
而安年,她看著眼前摯友。見她依舊微垂眉目,淡淡喝著咖啡,心中便是微微一痛。她終是放不下吧。那段年少的過往,是她的刺,她的劫。
現而今,終是劫難重歸。
蘇夏低著頭沉默了片刻,終還是決定開口,艱難的組織了一番語言,她才狀似無意的對對面好友道︰
「說起來,我前些天似乎听見林遠航的消息了。」
對面女子的手果然一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她抓狂︰
「你別說。我不想听。」
「好。」她無奈嘆氣。又狠狠吸了一口煙,突然嘲笑一般的對她道︰
「十幾年了,你還是這樣。」
許安年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眼前快見底的曼特寧。片刻,才淡淡的答話︰
「嗯。這麼多年了,我也沒有絲毫長進。」
「切。」她冷笑,手中又重新換了根煙。許安年卻倦了,站起身,她說︰
「我回去了。你一起嗎?」。
「等等。我抽完這根。」她答得漫不經心,整個身子已經懶懶倚在沙發上,卻還是個灑月兌隨性的姿勢。
蘇夏永遠都有這樣的魔力,不管在做什麼,皆能做的那般隨性放縱。
她有些出神,見蘇夏已經把煙碾滅。看也沒看她,她說︰
「你比我幸福得多。我費盡心機想得到他的消息,而你,費盡心機的想躲開他的一切。」
「難得你這麼煽情。」她笑著嘲諷她。
「不都和你學的。」蘇夏也毫不示弱的反諷她。
兩人又互不相讓的抬了一會杠,而後各自驅車回家,背道而馳。卻不知,在她們走後沒多久,呂岩也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