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年愣了愣,boss看見她卻如看救星。伸手將她招呼了過去,他腆著啤酒肚笑著向最上位的人殷殷介紹︰
「呂少,安年來了。」
一听這名字,她就知道是誰了。果然,那人已經轉過身。熟悉的英俊的臉,飛揚的眉目,冷厲的薄唇,正是呂岩那廝。
她的眉頭已經完完全全皺了起來,也不管一旁boss的反應,她毫不留情的出言譏諷︰
「呂少,我記得提出分手的是你。」
「當然。」不想男人竟然很痛快點頭,太過理直氣壯的神情,終于讓她忍無可忍,指著他問︰
「那呂少您現在什麼意思,跑我公司來!?別告訴我你想和我談生意!?」
「你昨天還不是去我店里了!」他毫不相讓,笑得志得意滿,實是讓她無言以對。交往了兩個月,雖然關系涼薄,但她從未發現赫赫有名的呂少原是這麼幼稚的一個人。冷冷一笑,她說︰
「那我和你說聲對不起。以後也不過去行了吧。」
這話太過挑釁,果然話才落下,對面男人的臉色就完全沉了下來。冷冷望著她,他清冷的雙眸明明是要發怒的模樣,可下一刻卻還是能冷嗤出聲,他說︰
「我今天是來談公事的,沒有功夫和你談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談公事是吧?」她冷笑,轉頭對一旁的boss道︰
「boss,麻煩你換個人過來談。呂少的case太大,我能力有限接不了。」
「這……」boss似乎有些為難,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坐著的那位爺。見他眸光清冷,雖面上不動,但擺明著是權威不可侵犯。
t城誰不知道呂少可是得罪不得,何況他剛才點名叫了許安年過來。boss只權衡了片刻,便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
「安年啊,你這話就太自謙了。公司里你的能力可是拔尖的,這個case你不接,還有誰接得了?」
boss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再拒絕便是不識好歹。但她雖然心底清楚了解,卻還是不太樂意。看著眼前端坐在老板椅上的年輕男人,她都要弄不懂他了。
明明是毫無動心的一場戀愛,彼此都心知肚明,在對方心底佔了幾斤幾兩。沒有牽手、沒有擁抱、沒有親吻、沒有情意。
他們的愛情,假的就像是一場戲。
可昨夜的突然造訪,今天的刻意為難。那些若有似無的灼熱眼神,曖昧不清的低言細語。由這個雖然是她前男友卻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的世家子弟做來,便總是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眷旖旎。
連帶著她,也總是心生悸動。
想到昨夜,那個由她主動的吻。她的頭皮就一陣陣發麻,其實她並非那麼放肆隨性的女人,可昨夜卻偏偏像是吃錯了藥一般對他大肆挑釁。
而最後,他那麼諷刺的言語,竟讓她心生疼痛。懷念起屬于那個久遠時光的自己。
明明早就被摒棄,那些多年不曾入夢的斑駁記憶,卻在昨夜的夢里鮮明怒火。而只存在她記憶里的那個少年卻仿佛和眼前的男人相重疊。
其實真的很像吧。同樣的驕傲自負,少年意氣。
若是還能再見到林遠航,他大概也是,長成了和眼前這個驕傲男人差不多的模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