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遠航似乎只要听見這句話,他臉上的神情放松了些。慢慢松開許安年,他又給自己倒了杯伏特加,只是還沒喝就被她一手攔下。
許安年看著他,眼神卻隱在酒吧曖昧的光影下,看不分明。唯有聲音,是他所熟識的那個少女模樣。透著遮掩不了的愛意和關心︰
「少喝些吧。烈酒傷身。」
林遠航定定望了她一眼,片刻卻是微勾了唇角輕笑。他說話,帶著點少年時期的親昵和倨傲,那麼熟悉,讓她差點無措失神︰
「好,我听你的。」
依稀中,似乎還記得哪個少年也曾在烈日下輕輕的微笑。勾著唇笑得邪氣又張揚,他湊到那個卑微的少女面前,那麼近、那麼親密,他也說︰好,我听你的。
于是那個少女一朝淪陷,此後天崩地裂生死相隨,也不過是因為那個烈日下的笑容和那句堅定的好而已。
只是為何那一刻,離她那麼遠了。而今再看到這個熟悉的笑容,再听到這個熟悉的好字時,她反而有一種無法忽視的陌生感。
物是人非的感覺如此強烈,就算眼前這個男人是她年少時愛到刻骨銘心近乎拋棄所有的男人。可他竟在她眼前,還是陌生。
也許她念念不忘的,真的只是年少那份感情吧。在一個特定的年紀愛上一個特定的少年,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
而穿透了那麼多紛紛擾擾的時光再相見,除了那種心髒鈍痛的感覺,她卻再也找不到動心的初衷。
許安年恍神的厲害,連林遠航繼續說了些什麼都听不分明。後來還是那個男子注意到她的走神,苦笑著叫了幾句她的名字,她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她訕訕道歉︰
「抱歉,我有些走神了。你剛才說什麼?」
林遠航臉上的笑意似乎更苦了些,淡淡嘆氣,他伸手輕撫她的長發,這也是年少他最愛對她做得動作。可當年做起來是脈脈溫情,此時做來,卻猶為僵硬。
許安年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些不自在的避開,見男子的笑容霎時僵在英俊的臉上。便只能強笑著開玩笑︰
「我這都幾天沒洗頭了,你也不嫌髒。」
林遠航也捧場的笑了笑,只是那個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些飄渺虛無。靜了片刻,他才繼續開口,聲調听不出情緒︰
「我剛才問你,安年,你上次和我說的事情還算數嗎?」。
「上次?」女子的表情有些疑惑,見對面男子臉上的神色越發尷尬,頓時就反應過來,立時便道︰
「當然算數。遠航,你是有才華的人,不該這樣被埋沒。何況作為朋友,我更希望你能過得好。那些積蓄就算是我借給你的,你以後發達了十倍百倍還我就好……」
「不,安年。」林遠航卻淡淡打斷她的話,那一刻,他看著她,眼神那麼認真、那麼執著︰
「創業的錢我自己也有。安年,我是想問你,願不願意陪在我身邊,我們一起創辦自己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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