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東升,山鳥蹄鳴,朝花吐露,晨風微拂。
時間就是在小狐的無所事事中悄然度過了半月有余,‘青弈居’就建在了‘紫雲閣’的對面,中間隔了一個假山,小狐決定的事誰也阻攔不了,反正以前她就任性,她要做個什麼事沒人管她,只要高興就好。
青弈是真的明白了小狐對他說的那番話,也知道她說的每個字都不是開玩笑的,這半月他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也搬到了新居去,底下的人在看見他的時候,變的很尊敬,不知道小狐在背後說了什麼,總之他的地位是全變了,感動藏于心里,就好像年少的心一下子有了歸屬,不在覺得自己是一個冰冷的利器,雖然他的歸屬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
「踫」的一聲,清風居的大門被人一下子推開,小狐懶懶的倚在門框上,「青弈,你傷全好了吧!」
原本正在打坐練功的青弈一下子站起來,深邃的眸子充滿暖意,下一秒眼卻瞪的圓圓的,只見小狐一襲白杉,墨發玉冠,手拿一把白玉扇,眼神邪挑的看著他,儼然一副小少年的打扮。
「郡,郡主……?」
小狐瞥了一眼受驚般的青弈,徑直的走進屋里,「我問你呢,傷好了吧!」
青弈有些木訥的點點頭,「早就好了!」
小狐了然的擺擺手,也不客氣,一坐在青弈的身邊,對他詢問的眼神視而不見,不就一副小少年的打扮麼,有什麼驚訝的,今天來可是有正事的。
只見小狐從懷里掏啊掏,一張壁紙便拿了出來,大致看上去是一個銀色的鐲子,上面覆蓋著九片葉子,這是一件極其精致的首飾,可是在仔細看去,它的樣式雖是簡單,可是結構卻很是復雜。
「這是……!」
青弈禁不住的問出口,小狐微微一笑,燦如夏花,「這是我自己設計的武器,今天我要你帶我出府去找人打造。」
青弈是真的被小狐給打擊到了,這是什麼情況?武器?
小狐拿過壁紙,在看向‘鐲子’的圖案時,眼楮頓時發出灼灼的光彩,飛刀是她的第二生命,前世也是這個年紀便開始學,那時受了很多的苦,基本上每天手臂都會割上幾條口子,可是現在不同,飛刀的技巧,嫻熟以及它的靈魂,小狐都可以完全的掌握,可謂是得心應手。
小狐看著青弈那一臉要抽筋的表情,頓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怎麼,你有劍在手,我就不允許給自己制造個武器了?」
青弈也冤枉,他怎麼可能知道小狐懂飛刀,而且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就看小郡主設計了這麼一個漂亮的鐲子,心里也是極其崇拜她的聰明靈慧,可是她說這是一件武器,那真是有些不敢恭維……
「郡主,這就是個比較好看的鐲子……!」
青弈諾諾的說著,逼迫在小狐的威嚇下,愣是沒把心中的咆哮給喊出來,他的劍從出生就開始用了,雖然比不上天下兵器中排名第五位的‘紫血劍’,卻也是削鐵如泥,鋒利無比,怎麼能跟這個鐲子相比呢?
「比較好看的鐲子?」小狐的尾音拉的長長的,你個鄉巴佬,不懂白不懂,小狐也沒打算解釋,等以後他自會知道厲害,她現在比較想找工匠趕緊的給制造出來,遇到事情的時候也可以自保。
不想在耽擱時間,小狐拉起青弈,「我爹今天進宮了,咱們後院不是有一顆大棗樹麼?你用輕功帶我從那里飛牆出去……!」
一邊說一邊拉著青弈的手往後院走去,顯然青弈又被天上降的響雷給炸了一下,郡主還用飛牆?
很快,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便出現在大街上,黑衣的青弈冷酷無比,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哪有跟小狐單獨時的半分窘迫,白衣的小狐俊俏十足,一雙大眼靈動異常,閃閃發光,這一黑一白兩個身影自是非常搶眼,頻頻引起路人的回頭觀望,尤其是那些嬌俏的少女放在青弈身上的電眼都快著火了。
「天啊,黑衣少年好酷啊!」一少女花痴狀,兩眼紅心直冒。
「那個小孩長的也真好看,長大了一定是個美少年。」
「哦!天啊,他們是誰家的啊?」
小狐听著周遭的議論沒什麼反應,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反之,青弈的臉已經很黑了,如果不是小狐在身邊,想必是劍已出鞘。
青弈緊緊的隨在小狐身邊,不知道為什麼听著那些人議論小狐,他的心里極其的不舒服,很是討厭自己的這種感覺。
「青弈,你說的那個鬼將很厲害麼?」
行走中,小狐突然開口,這幾天從青衣口中打听到的這個鬼將,很是引起小狐的興趣,它的武器必須有絕頂的手工,最好的材料,一刀封喉的銳利。
「恩,很厲害,可是他這個人很是詭異,他打造武器完全是看心情,不會因為你是皇親貴族便會禮薄三分!可是他的手藝在楚京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的。」
小狐‘哦?’了一聲,對這個鬼將充滿了濃厚的興趣,她有感覺,她的飛刀武器一定會在這個人的手中制成一把驚世之作。
「那我們會不會被拒之門外啊?」小狐有些擔心的問道。
青弈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他也是只聞其人,未見其貌啊!
……
隨著青弈的領路,慢慢的遠離的街市的繁華,涌進一條小巷中,走了沒有多遠的距離,青弈便停了下來,這個地方及其的簡單,一座小院,看起來很小,院里有一口井,院子之中堆積著許多的破銅爛鐵,還有一些打造鐵器的工具,看起來確實像那麼一回事。
「郡主,你等一下,我進去看看!」
青弈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地方看起來很亂也很髒,在青弈的心里不自覺的,小郡主已是聖潔般的存在,不希望髒亂的東西染了她的身。
小狐卻淡然的一笑,輕握了一下青弈的手,「一起!」
簡單的兩個字,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