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汐被洛離帶下去休息,小狐可沒忘,那家伙身上還有傷,能硬撐這麼久陪著她東跑西顛,體力已經相當不錯了。
雅居內,小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她的面前坐著青弈。
小手模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樣,那種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冷意,壓抑的青弈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良久,小狐抬起頭,一雙鳳眸深邃難懂,直視著青弈,「青弈,你對西月雪知道多少?」
青弈心中早就暗忖,小郡主一定是為這個事情在煩惱,也不隱瞞,「郡主,你剛出生被冊封為長公主之時,二公主那時候在女皇殿下的陪同下來將軍府住過一段時間……!」
青弈慢慢回憶著,西月雪不是個容易被人忘記的人,即使那年他才八歲,他卻記得很清楚,那個雪一樣的女孩,沒有今天這樣飄渺的笑顏,那時候的她好像帶著被全世界遺棄的憂傷……
小狐眼楮眯了一下,她出生之時見過西月雪,那時候的西月雪是七歲,早已是記事的年齡,親眼見著自己的地位被一個剛出生的女乃娃奪走,怎麼可能沒有恨呢?
不管怎樣……
「青弈,胳膊上的傷沒有大礙了吧,回去好好休息吧!」小狐的聲音清清淡淡的,讓人听不出喜怒,青弈點了一下頭,知道小狐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便退了出去……
青弈本就不笨,小狐能想到的,他的心中隱約的也有想法,只是那些事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他心中的唯一的信念,便是護小郡主平安。
***
銀月高掛,樹影婆娑。
雅居內的小狐勾了勾嘴角,今晚的飯局她推月兌身體不舒服便沒參加,娘親來請了幾次,看小狐確實是疲憊的樣子,也未強加阻攔,只擔心的讓小狐好好休息。
已是深夜,該休息的人已經休息,該行動的人做好了準備。
將軍府的護衛自是不少,小狐一身黑衣破窗而出,以極快的速度越過假山,朝西廂苑奔去,那里是西月雪休息的地方……
將軍府的格局很大,一路都有朦朧的燈籠照明,小狐形如鬼魅,快如閃電,熟門熟路的躲避掉自家的護衛,夜,靜的讓人心安……
小狐手腕處的飛刀猛的投向一顆大樹,天蠶絲在樹枝上纏繞了幾圈,小狐的身體立即被拉的懸空,一個倒翻,穩穩的落在樹枝上,小狐的雙眼閃爍著精光,西廂苑竟然亮著燈……
小狐本來就是在暗夜中行走的高手,位居高處,看不見暗處有隱藏的人,一個利落的翻身,落于樹下,動作干脆麻利,像一只黑夜中的狐狸,小心的隱藏在窗戶下面……
還未將窗紙捅破,一個輕柔的女聲便傳進了小狐的耳朵里,「淇兒並不知情,我希望你能夠記住自己的身份……!」
小狐一頓,這聲音是娘親的,雖然輕柔,里面卻夾雜著淡淡的警告,沒想到溫柔娘親也有如此犀利的一面?
可是娘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這麼晚娘親會跑來這里?果然不尋常……
小狐小心的用手指在窗戶上捅了一個小洞,只見西月雪微微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雪緊記女皇救命之恩,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請二殿下放心!」
小狐的眼楮緊緊的盯著屋子里的兩人,女皇?二殿下?
西月雪竟然稱自己的母親為女皇,稱她的娘親為二殿下,那說明什麼?
驚駭的想法在小狐的心中掠過,西月雪根本就不是西月女皇的女兒?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小狐放輕呼吸,耳朵貼近,生怕漏掉一點東西……
「淇兒她並知情,或許你心有不甘,可是我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她,你明白嗎?」。
西月沁的聲音徒然變冷,帶著不容人侵犯的命令,西月雪的頭微微垂下,散落的發絲掩飾住眼中冰一樣的冷寂。
空氣中的氣氛帶著凝冰的冷澈,小狐在窗外的手緊緊的扣著牆壁,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西月雪會傷害她嗎?
小狐的眉頭皺了一下又緩緩的松開,美貌娘親如此凌厲逼人的一面竟被她給偷窺到了,心中一股暖流劃過,不管娘親隱瞞了她什麼,卻始終是為她好,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
想到這里,心里釋然,嘴角隱隱帶笑。
「雪對長公主絕無二心,在血祭進行的那一刻,雪就明白,此生,這條命掌握在長公主殿下手里的!」
西月雪的聲音空靈飄渺,一身白衣無風自舞,傾城絕世的容顏劃過一絲嘲諷,西月沁沒看見,小狐卻看見那微微翹起的嘴角,似乎是對命運的不公與無奈,嘲諷的說著一番早已注定了她命運的話……
西月沁頓了一下,語氣有些放軟,「或許這樣對你是殘酷了一些,可是作為一個母親,作為西月國的二殿下,我必須杜絕一些能夠威脅到西月國和我女兒的事情,所以,希望你能夠諒解!」
……
小狐的心突然沒來由的一抽,當她听到血祭兩個字的時候,便隱隱的有些明白……
記得,剛穿越到異世的那幾天,她大補這個世界的知識,過目不忘的本領讓她很快便記住藏書閣那些書的內容,如果她沒記錯……
血祭,那項古老的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