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只剩傾城一人了,她需要靜一靜。
一個人坐在藤椅上,傾城感覺時間過得真快,她的星姐姐就要結婚了,竟是嫁給陸氏集團總裁陸爵——那個只在雜志上看過的男人。
此刻便毫無疑問了,緹娜的事情是藍星讓陸爵查到的,也許是無意知道的,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尚謙寒的確夠狠。
傾城只覺得渾身更冷了,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尚謙寒那兒算什麼,雖然他偶爾也會對她表現出那麼一點點的溫柔。可他們之間本質的關系不一直都是交易。
他會不會有一天像殺緹娜一樣殺了她?
一陣冷風襲來,傾城裹緊了米色風衣,心底的恐懼一陣漫過一陣,還夾雜著莫名的苦澀,她不敢想,不願想了……
靜靜的坐了一會兒,估模著尚謙寒該等急了,傾城動了動麻麻的腿,站起身準備離開,可轉身卻看到了一身白色運動裝的張志林。
經過白天的事,傾城再單獨和張志林見面總覺的尷尬,就這麼望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眼楮落在他臉上青紫的一角,歉意襲來,她先說︰
「志林哥,白天的事情,對不起」
傾城很認真的道歉,誰知張志林卻沒說話,只是更緊的握了握手里的一個資料袋,傾城這才發現他手里拿著東西。
「為什麼要道歉?又不是你打的我」
許久張志林才悶悶的吐出這麼一句話,卻讓傾城一愣一愣的,不明所以,只能局促的站在,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張志林手里的資料袋忽的被塞進了傾城的手里,張志林的聲音近在耳旁。
「傾城,高考完了就沒見到你,我知道你家的事了,所以我幫你填了志願,這是鼎宇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傾城,我知道你是想上大學的,所以不要錯過這次機會,那個男人不是你能駕馭的,你會被他傷害的,所以傾城離開他」
「傾城,我在鼎宇大學等你」
直到張志林說完話伸出手抱了抱她,然後離開,傾城才恍然回過神,只覺得心里有個地方空洞洞的,身上更冷了。
怎麼只這麼一晚就有兩個人她很重要的人讓她離開他?
他真的會傷害她嗎,會傷成什麼樣呢?
頭痛的厲害,只覺得今晚好像每個人都是心事重重,有很多話要說。傾城不想去想了,裹緊身上的風衣急急地沖下樓。
孤兒院只不過是一個兩層的小樓,不出兩分鐘,傾城就站在了小院里。
遠遠的,她就看著那個男人站在梧桐樹下,一身黑色西裝,挺拔修長的身姿隱在樹影下看不真切,卻莫名的讓傾城看了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快速的跑到了樹下。
「等急了吧,要哄音音睡覺,剛剛又和星姐姐聊了一會,有點晚了,對不起哦」
他沒有說話,只是扔了手里燃盡的煙蒂,徑直出了孤兒院,傾城干笑了兩聲,知道讓他等他會性情不好,所以乖乖的跟上去。
她沒注意到,暗暗的梧桐樹下已經滿滿的煙蒂,幾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路虎里
靜的嚇人
車子開得很快,越來越快,傾城終是受不住的大叫︰
「你干什麼啊?!」
「停車!快停車啊!」
「你這個瘋子!尚謙寒!你這個瘋子!」
不管傾城怎麼叫喊,車速只會越來越快,忽的一陣尖銳刺耳的剎車聲劃破長空,撕裂了黑暗。
車子停在了一顆粗壯的大樹前,傾城驚魂甫定的看著尚謙寒。
「你瘋……」
砰!
不待傾城說完,尚謙寒忽的抓住了她的雙肩,把她推撞在車門上,傾城只覺的自己的脊椎都要斷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就要罵人。
「你這個該死的混……唔唔」
唇驀地被堵住傾城大張著眼楮看著近在咫尺的黑眸,他眼中的冰冷幾乎要刺穿她的瞳孔,心底驀地一寒夾雜著苦澀,他這哪里是在吻她,明明就是在折磨她,像野獸一樣咬著她的唇。
傾城咬緊牙關瞪著他,他卻是一手掐住了傾城的腰,痛的她想大叫,他的舌則趁機鑽進了她的貝齒,翻攪掠奪,狠狠的掠奪。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他的狠戾震懾了她,傾城閉上眼,淚水滑落,她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舌,血腥味立刻彌漫,可他卻像是嗜血的豹子,吻越發的狂躁。
直到傾城的唇被他咬破,知道傾城臉上的淚水濕了又干,他的唇才貼著傾城紅腫的唇喘息著,聲音粗噶而壓抑。
他抱愣愣的傾城入懷,額頭抵著她的。
「告訴我,你的心是什麼做的?你還能有多狠?」
哈!
傾城真的好想笑,他無緣無故這麼折磨她,卻問她能多狠!狠的是他吧!他、真就是個無情狠戾的男人!
而她真的也笑了,同時抬起手,擦了擦唇,仿佛唇上沾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傾城擦的很用力,原本紅腫的唇出現了短暫的蒼白。
她的笑、她的動作,狠狠地刺痛尚謙寒的眼眸,他倏地用力推傾城到椅背上,伸手打開了車門。
「滾!」
冷冷地吐出一個字,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冰冷狠絕來形容了。
傾城嘴角的笑容更大了,渾身如墮冰窖,木然的起身,她,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