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太陽已經火辣高掛了,樓蘭-記憶沒錯的話應該在東經88°55′22〞,北緯40°29′55〞,日照時間長。
黎筱筱舒展著自己疼痛的肢體,有些懊惱地將從樹林中尋找到的一大把沙棗,囫圇塞進嘴里。還好是在夏末初秋來到這個鬼地方,葡萄、沙棗、、、還不至于被餓得前胸貼後背。清晨高高的白楊樹,在林中織就濃密的樹蔭一片。陽光從枝葉的縫隙間穿透,在陰涼的林蔭間灑落點點耀眼斑駁的投影。這應該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只听得見布谷鳥的叫聲︰布谷!布谷!清脆的鳴叫聲在靜謐的林帶間回蕩。
「不可能永遠做‘水果皇後’吧!」黎筱筱哭喪著折斷幾根紅柳枝條,捋掉柳葉,挺直韌性得很,思索片刻把一把柳條編制成一根4股的麻花鞭子,做軟鞭不至于要命,這種武器自保還是有余的吧。要回家還得去找那個該死的《貝葉經》。
把自己包裹妥當,輕松進得城去,當務之急是熟悉環境,找機會混進去找那個玄機的和尚。
「來啊來啊,剛出鍋的 哦……」市集上早已人聲鼎沸,各色人種集聚在此。耍雜技的波斯人,牽駱駝的烏茲漢子、擺攤的小商販、賣石榴的蒙紗老嫗(昨晚不是沒見到石榴嗎,些許忙亂了點)……黎筱筱尋思著緊了緊系在袍子下的紅柳鞭,一臉無礙兀自在街上閑散地轉悠著,反正無人識。酒家、客棧、米鋪、布店、金鋪、陶罐攤、鑄造棚、、、、、、樓蘭這個絲綢之路上輝煌繁茂的集鎮,地處要道四通八達。東通敦煌,西北到焉耆、尉犁,西南到若羌、且末……
「賤民,我叫你逃!叫你逃……」
「放開我放開我!」
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掙扎著,不停踢打著旁邊三個大塊頭的漢子。漢子系著毯氈、著長褲、短靴,有點像惡狠狠的官差,很凶悍地刮著男子的耳光……
「這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要是你爹不是向導,你想做向導業都還不行」
「你還是認命吧……」
「咱鄯善國的向導是世襲的,你就是死也必須做!」
……
黎筱筱冷冷的看著激烈地拉扯,什麼鬼章法,王位是世襲的吧!向導也是世襲的,「嗛」聳了聳過于僵化的肩膀,縮著脖子倚在牆角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男子恍惚有些功夫底子躲閃得厲害,被拽了半天還沒被套上繩子。惱羞成怒的一個漢子面露凶光,唰得從腰間拔出一把尖刀,有點像永春八斬刀,在陽光下明晃刺眼。
「不當是吧,你敢逃!」
「m的,老子廢了你……」
雪白的光芒閃過,那尖刀快速凶殘地向男子砍去……
「助手!!」
「這位爺啊,你們是抓人呢還是殺人啊。」
「你們可知道這人命啊,是爹娘給的,一次就沒了、找不回來的哦……」
實在看不慣的黎筱筱關鍵時候,還是粗著嗓子冒泡了,她擠兌著雙眼像個無賴斜扯著嘴角,從牆角「跌」了出來。
「哦吙吙……管閑事的來了,你的小命是不是也不想要了是吧」
「斜五點,還不給老子滾開……」
那群漢子看著眼前丑陋矮小的猥瑣男人,發出夸張哄然地譏笑。黎筱筱不動聲色的腳尖,磨著底下卵大的石子︰
「怎麼滾,娘沒教我也……你先示範下吧」
「nn的傻子,你找死啊!」
動刀的漢子黑臭著臉,瘋狂地提刀向黎筱筱沖了過來,啪的一瞬間,「啊」聲一過,那砍人的人卻本能地撅了下去。只見人影快速晃過身軀,拽住擒人漢子的手臂,以手為刀不留情面的切了下去。在生死場多年,她熟悉人體的任何經脈關節,知道人的痛點分布。剛才手刀的部位砍在麻經上,那人雖無大礙但卻有斷臂之痛。一陣殺豬般的嚎叫陣陣響起,「噓吁……」被石子打中一只手臂的漢子以指為哨,呼哨發出求救的信號……
「快,你走吧」
「闖大禍了,英雄你快逃吧」那男子著急地拉著黎筱筱的衣袖
……
在古樓蘭有個很重要的勞役︰即是擔任過往使者、商人、僧侶的向導,並為他們提供駱駝、水和糧食。在王國擔任向導是世襲的,王國的百姓常有發生逃避擔任向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