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樓蘭的貝葉經 第二十章 耐人尋味的皮影戲

作者 ︰

「善愛小朋友……」黎筱筱一臉邪氣晃動著頭,拖長聲音促狹大叫,那般頑劣像花季的孩童。

「肖公子小朋友……」這徒弟一臉別扭,隨口就來。

「哈哈」剎時滿屋陽光燦爛,沒有間隙沒有權勢沒有出身。

「善愛你知道皮影戲嗎……」

「……沒見過」善愛一臉茫然,她見過的羊皮牛皮蜥蜴皮狐狸皮……根本沒听過什麼皮影。

「什麼玩意啊,哪種動物皮啊?」她好奇瞪大小鹿斑比似的眼眸,急切渴求著答案。

「想看?那你給我幾個侍女就可以了」皮影戲最早誕生在兩千年前的西漢,又稱羊皮戲,俗稱人頭戲影子戲,驢皮影。也許中原和西域相距太遙遠,這個傀儡戲的玩意這邊人都沒見過。周杰倫的新曲《皮影戲》唱得膾炙人口,把中華傳統文化演繹得時尚唯美。

微薄的身軀刻畫出厚實尊嚴

小小屏幕撐起大大一片天

觀眾靜候在我的眼前燈光閃耀在後面我碎碎念

唱念做打喜怒哀樂讓你媽媽扭一下

記得跟著鑼鼓點哇勒點點點點點點點

我們的表演向左邊向右邊

左右都逢源不恐後或爭先

筋斗雲就算在十萬八千里

看我只需要翻三圈

近在咫尺遠在天邊

皮影似神仙我身輕燕

……

忙忙碌碌一天,夜晚的風吹動著路旁的楊樹,嘩啦嘩啦有節奏地響著。蛐蛐也躲在牆縫里,沒完沒了地叫。草叢中怒放的扁芒菊、高山紫苑、蓮座薊、毛蕊菊,或匍匐在草地上,或在礫石的縫隙中露頭,照亮了有些淒清的秋夜。精致的修心閣里卻人來人往,一幅寬1米長2米的白色幕布,斜掛在暗黑的園子里。

善愛按奈不住心里的好奇,坐在凳上,眼光卻止不住地跟隨著,來去匆匆的侍從。望著一旁靜若泰山的黎筱筱,深沉著雙眸有些不解。

「好了嗎?可以看了吧……」她迫不及待的問。

一個個制作精美的皮影人,襯著幕後明亮的燭光,在幕上徐徐出場。

只見鏗鏗鏘鏘鼓點聲過,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靜坐在屋里,縴細的指尖飛舞著銀針,在繡架上翻飛起舞。嘀鳴婉轉著‘紅牙催拍燕飛忙,一片行雲到畫堂。眉黛促成游子恨,臉容初斷故人腸。’侍從們用五根竹棍操縱著一個牛皮人影,那嫻熟的手法上下在繡架間來回。

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來,在那婦人身上磨膩著「娘,我要學剪紙」

「好好好,寶貝,娘帶你找爹爹教你好不好」。那婦人應聲站起來抱起女兒,正欲前行。一武官模樣的威武漢子走了進來,舞動著手里那把方天畫戟。「爹爹……我要跟阿嬤學剪紙」小孩跳離母親的懷抱,飛身前撲。漢子開心大笑「我們家千金寶貝長大了」黎筱筱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享受著天倫,在舞台上歡快地跳躍翻滾,靜坐一側一言不發。

侍衛操縱皮影的手指靈活,玩得觀眾眼花繚亂。不僅手上功夫絕妙高超,嘴上還要說、念、打、唱,腳下還要制動鑼鼓。

鼓聲過後,一群黑衣人出現在屏幕上。凶狠狠地提著明晃晃的大刀,領頭的踢翻桌子,推到繡架。罵罵咧咧「黎永生交出烏蘭泰的折子」。隨即那漢子一聲朗笑「亂成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折子早已上呈了」。旋即那漢子疾呼著「快帶筱兒走」,就果斷地迎了上去,叮叮當當一陣廝殺。那漢子最終倒在地上,隱忍著巨痛放不下心的女兒,斷臂而亡。

那啐啐念念的語音,在淒冷的夜空中盤旋。善愛坐在台下,早已哭得淚眼模糊。抽泣著偷瞥一眼,那依然靜立如鐘的黎筱筱,也許是夜色太深沉看不清他的表情。

「啊……」剛才那刺繡的婦人發瘋地沖了上去,和那群黑衣人廝打起來。從右角竄出一個灰衣的嬤嬤,抱起那呆呆傻傻的女孩偷偷逃了出去。那婦人抵不過幾拳,被迎頭的大刀正中脖子。殘忍的死亡陰影,籠罩在夜色漸濃的舞台上。台下看客都起立肅站起來,捏著拳頭,熱血沸騰。

雞鳴聲響,旁白聲中一晃10年。那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如同翻飛的巧燕在樹下翩躚舞劍,旁邊一個白發老者輕捋著尺長的胡須,不時頷首稱贊。「筱兒,你學藝已成,該下山去吧。手刃親仇的時候到了」。

鼓點響起,那白色的屏幕升起一輪圓月。那背負長鞭的女子一身黑衣,幾個翻身疾走。「咚咚咚……」尋到仇家利落地手起刀落。親睹父母被仇家殘忍殺害的女兒,懷著強烈的恨意總算報了親仇。跪倒在台中央仰天長嘯「爹娘,你們在哪里啊……」。風起燈亮幕黑,自此女扮男裝,劫富濟貧浪跡江湖。

台下噓聲一片,各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意猶未盡地議論著皮影戲。黎筱筱輕輕站了起來,掏出一根潔白的絲帕。遞給了一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善愛「都過去了,別難過……」。

她不想說什麼了,這出肥皂劇是她瞎掰的,她自小便不知道爹娘是誰。她只想告訴善愛︰其實她不能做她的肖公子……

2011年11月27總部位于巴黎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27日宣布,正在印度尼西亞巴厘島舉行的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政府間委員會第6屆會議已決定,把中國皮影戲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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