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說過這里沒有什麼秘密,請你離開……」啪啪,想象中的耳光並未落下,黎筱筱狠戾地轉過臉去,黑暗中濃厚著殺氣。這該死的牛皮糖,怎麼盯著自己不放呢,難道是被自己神秘吸引而來的嗎。她黎筱筱自認沒有修女那般教條,但是兩次被人曖昧,卻令她殺機頓起。
「你趕我走……」善迦密欏有些惱怒地看著,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堂堂鄯善國王子,夜半探門,請問何事何求意欲何為呢?」黎筱筱強忍著森嚴的憤懣,輕輕撫模著左腕。她不介意讓這個好奇的瘋子,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回首見黎筱筱一臉的陰霾,這個羞澀惱羞成怒的貓,哈哈,善迦密欏斂了斂眉。
「我不相信,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最近我發現件有趣的事,就是挖掘一只貓的秘密。」他有些匪氣地鎖住她的眼神,這女子惱羞成怒的樣子,倒有點嬌嗲的味道。
「你別逼我……」哪里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人,她有些挫敗,她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用光了。這個豬尾巴樣的男人,一副調侃無害的樣子,幾次不請自來。
善迦密欏小心翼翼地看著黎筱筱一臉的冰冷,不再多言,進了里屋自然地倒在了床上。
「……」夜晚的風有些冷,清冷的月光碎碎地泄了一地。里屋那個該死的牛皮糖早已深睡,輕輕的鼾聲細細地響起。她有些氣餒地趴在桌上,不時把茶壺杯子弄得叮當作響。雀佔鳩巢,看來這個地方確實該說再見了。自己趴在桌上,他卻佔據了自己的窩。這霉運啊,纏上你時就丟不掉了,還真晦氣。她嘆了口氣卸去警惕,把自己包裹在襲來地困倦中。
折騰了整晚,琢磨著那陷入無奈的貓咪,已疲憊入睡,善迦密欏輕嘆一聲。淡淡的燻香撲鼻而來,黎筱筱感覺自己被一團溫暖包圍。她迷離著雙眼,看清他的臉。「無賴」嘟囔一句,頭輕輕挪移在臂彎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像沒有利爪的貓咪,不屑再與之糾纏,溫順地沉睡了去。
靜靜抱著這困倦的女子,輕輕放到床上,自己斜躺在一側。那洗去塵泥的臉白皙光澤,如扇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地扇動,像花間飄逸飛舞的蝶兒。那蔥蘢的眉宇,輕輕皺起,挺翹的小嘴嘟噥著,像在怨懟像在無奈。呵呵這謎樣的貓,被自己逗弄得手足無措了吧。他有些好笑,親昵地在那光潔的額頭上碎碎的親吻,留下自己的記號。
「黎筱筱,筱筱,筱兒……」善迦密欏意識有些恍惚,這月出月落的日子,可以擁著自己柔順的貓咪。溫暖著眼眸看盡庭前花開花落,倒算一件樂事。那抹期待像美麗的銀匙,在心里緩緩地攪動。月色、星光、花草、城堡、有相濡以沫的夫妻,有可愛嬉戲的孩子……那些美妙的幻影如精靈般,在漆黑孤獨的夜空中飄渺著。
天未明,黎筱筱側翻過有些酸疼的身子,那壓在腰上手臂令自己頓時清明過來。她眯縫著朦朧的睡眼,定定注視著眼前這個帥氣的牛皮糖。堂堂鄯善王子令人費解,人模狗樣卻不呆在溫柔鄉里,來這里嬉戲,卻未見褻瀆。他想做什麼呢?她黎筱筱自認不笨,這人看不透啊。如果為了探秘,大可把自己打入大牢慢慢審啊。
「筱筱」「睡吧……我守著你」「你是屬貓的嗎?每次見面就動爪子」「你去哪里了,以後不許穿這鬼東西。」「你趕我走」「我不相信,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最近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就是挖掘你的秘密。」她慢慢冷靜下來,那微曦的晨光在閃動的眼眸中,折射著睿智的光。所有的片段都串成鏈,抽絲剝繭後就是個‘情’字。這個善迦密欏多情、風流,挖掘秘密是個借口,倒像逮住偷情嬌妻的男子。
呵呵這皇宮貴冑的情也靠得住,引來黎筱筱譏諷的不屑。騙騙我愛你這樣的肥皂劇,哄哄宮闈中人可以。
「吱嘎……」善愛頂著個熊貓眼,大早徑自推開黎筱筱房門。驚起床上人兒一躍,敏捷地翻身下床扯下簾帳沖出里屋一氣呵成。善迦密欏紋絲不動躺在床上邪魅著眼,看戲樣望著很是尷尬的貓兒,像被抓奸在床的小女人羞答答扭捏慌亂。哈哈這樣睿智邪氣漫不經意的人啊,也有如此難得的好戲啊。
「善愛早……」黎筱筱有些氣緊,沒想到這嬌媚的主兒大早就來清算自己了。
「肖公子……不,黎筱筱……」
「你不許走,我不管你是男是女,你都必須留下來。你說過,我們是生死與共的朋友,所以我不準許你丟下我,獨自離去……」她有些急促拉住黎筱筱的衣角,夾雜著嗚咽像拽緊的風箏線,擔心絲線崩掉。
「善愛,這離情別緒、陽關三疊素來傷懷。你不要太傷心了……」這該死妮子大清早的鬧,床上還藏著人呢。黎筱筱揉著生疼的額頭,急急地想打發她離開。
「不,我們不是可以坦誠相對的嗎?你答應要保護我的,如今又要拋棄我自私離去。」黎筱筱有些動容,有些唏噓,一直漂泊孤獨的日子早已習慣。善愛那平日里,如同秋陽般明麗的眼楮,顯出滿滿的不舍和擔憂。
「故關衰草遍,離別自堪悲。路出寒雲外,人歸暮雪時。不要哭了,傻瓜。我只是出去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