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刀看她涕淚橫流的慘樣,十分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笑夠了,叉著腰戳著司徒沁的小臉蛋兒,「我都不知道你們居然進展這麼快我和愛情有個約會章節。今兒太累,先放過你,改天要你好好交代!」
交代就交代,反正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這當口,只要刀刀開心了、不哭了,管她想要做什麼呢。
司徒沁點頭,抹抹眼楮,歡快的替錢小刀收拾行李,又放了熱水。等她去客房的時候,錢小刀已經窩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找出棉被替她蓋上,司徒沁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這一晚,因為久別再見的好友,她又做了一個夢。
夢里,再次回到了那闊別已久的校園。
司徒沁直到初中開學一段日子之後,才知道阮少南並不是自己一直以為的新生。錢小刀告訴她,他是高她們兩屆的學長,並且還是初中部近逾大半的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你知不知道,听說前幾天,還有高中部的學姐來倒追他呢。」
彼時她們體育課,正在操場邊的小樹旁偷懶。阮少南的班級居然很湊巧的也是體育課,男生們湊在一起打籃球,長相帥氣的他抄了別人的球,一個帥氣的三分,引得滿場女生連連尖叫。
錢小刀說著這話,听著刺耳的尖叫,很不屑的撇撇嘴,堵住了耳朵。
司徒沁看著操場正中那全身上下被光環包圍了的人,又看看四周女生們歡欣雀躍的模樣,心頭沒來由的一陣沮喪。
「那你呢。」她問錢小刀,「你喜不喜歡他?」
說完,她被自己的直白嚇了一跳。錢小刀明顯也一驚,拍拍胸脯瞪大眼楮,「你別開玩笑了,我干嘛要去喜歡他?」
那個年代,那樣的年紀,喜歡這種事情,還是不能被掛在嘴邊的。
「他很帥。」
「那又怎麼了?」錢小刀不忿的瞪她,「你覺得我長的不如他?所以我就該喜歡他?!我長的沒他好看?!」
司徒沁張著嘴巴,無話可說,男生和女生,能比較嗎?
錢小刀又被一陣尖叫聲搞的心煩意亂,拉著司徒沁就走,司徒沁回頭看著那高高躍起的人,心里竟覺得一陣不舍。他總是人群中的焦點,哪怕周圍人再多,她也能一眼就把他認出來。
「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喜歡呢。」走在前面的錢小刀小聲感嘆,「優秀的人總是伴著一股莫名的傲氣,如果在一起,他想壓著我,我想高過他。我們肯定合不來的。」
司徒沁對錢小刀的話似懂非懂,可她覺得,小刀一定是有什麼沒有想通。如果是相愛的兩個人,互相包容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合不來呢。
因為年輕,所以看不透。
許多年後再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才終于懂了,小刀她只是從頭到尾,都很明白自己需要什麼而已。
一整個下午,司徒沁的心思都纏繞在阮少南的身上,連課也听不進去。放學以後,輪到她值日,錢小刀先走一步。
她一個人打掃完衛生,又倒了垃圾,回教室拿書包的時候,途徑實驗樓,實驗樓後,種著浪漫的法國梧桐,深秋的樹木,葉早已落光,她看著一排排挺拔的樹干,心生感慨。卻不想透過光禿禿的枝椏,正巧遇上了那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