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刀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好友的神色,確認風暴已解除,才安下心來,「他好像,也不對,是他的確救了我。他的心情看上去也不怎麼好,我還以為你倆鬧別扭了,正巧也需要個听我嘮叨的垃圾桶,就湊活湊活又找了家酒吧繼續喝酒去了。我們喝到一半,阮少南接了個電話,嗯嗯啊啊的沒說兩句就掛了。我趁著他去洗手間的空檔偷偷找出手機看了看,覺得那個號碼挺眼熟的,現在再想想,那可不就是從錢小嬌那個傻妞那里看到的陳晉的號碼嘛。」
「陳晉給他打電話?」司徒沁無視錢小刀夸張的表情,「他們倆應該沒什麼交情啊。」
「我還以為你會怪我偷看你男人的手機呢。」錢小刀皺眉,「反正我當時酒精上頭了,就以為電話那頭是個姑娘阮少南才不敢讓我听見談話,所以跟他分開以後,我就悄悄的尾隨在後面,這一跟就跟到了陳晉死掉的地方。那里很荒涼的,我看著阮少南上樓,窩在犄角旮旯里,正想著是先給你打個電話好,還是先上去捉奸在床好,嬌嬌就出現了。我還挺納悶呢,這時間趕的可真巧,但既然她都上去了,我索性也就跟著上樓了。誰知道才走到三樓,就听見她很大聲的尖叫。我一听這聲音,腦子里當時滿滿的念頭都是壞了壞了,緊跑兩步一到五樓樓梯口,就看見正對著的五零二門大開著,嬌嬌已經昏倒了,阮少南滿身是血,也不敢踫她。而更里面的地上,陳晉泡在血泊里,看樣子已經沒了氣兒。」
「鄰居報了警又叫了救護車,所以我第一時間就給你打了電話。那時候阮少南已經被聞訊趕來的警察銬上手銬帶走了,臨走前他一直看著我,我知道他不想讓我告訴你,不想你擔心,可他自己也知道這事兒壓根兒瞞不住。」
整個過程此刻已在司徒沁的腦海形成一幅幅小小的畫面,她在心里反復演練著那一晚的每一幕,細節無法清晰的得知,但憑著錢小刀的敘說和一顆堅定不移相信著阮少南的心,她保證,他不會是殺害陳晉的凶手。
念及如此,她不由看向對面跟她抱有同樣想法的好友,「那麼為什麼你會這樣確信阮少南沒有殺人?據你所說,他上樓的那段時間你並沒有形影不離的跟著,中間會發生什麼,也不一定。」
「不會。」錢小刀招過服務生買單,篤定的看著她,「太短了,時間真的太短了。我無法形容,但你可以自己試想一下。阮少南進了樓道,我停下腳步開始思考,要不要給你打電話這個念頭都還沒想完,嬌嬌就出現了。她上樓的時候,我估計阮少南也才到五零二門口呢。」
「雖然我不希望,但這就更說不通了。」
司徒沁微微擰眉,模著下巴,隨著錢小刀往醫院走,「既然如此,陳晉就不是阮少南殺的。如果你沒有看到那個電話號碼的話,我會以為有人殺了陳晉再故意栽贓。但現在,顯然是陳晉自己約了阮少南。」
「這恐怕只有鬼和我們偉大的人民警察才知道了。」
初升的太陽很溫暖,帶來了久別的溫度。錢小刀半是玩笑的調侃,隨即挽上了司徒沁的手臂,面色驀地凝重起來,「不過警察趕到的時候,陳晉才死不久。算算時間,差不多恰巧就是阮少南出現的時候。」
「更重要的是,阮少南自己也承認,他上樓的時候,根本沒有遇見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