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餐廳二樓,臨近窗口的位置。
司徒沁一邊裝作倚在一旁看風景的樣子,一邊偷偷的不時瞄著身邊和對面的兩人。自坐下來起,氣氛就變的莫名的沉悶。她有些頭疼的在心里掄了自己幾下,實在是搞不明白,事情突然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她怎麼就突然跟阮少南和聶辰同桌吃飯了呢?
事情還得從餐廳門口說起。
司徒沁在腦袋里把整個過程略了一遍,這才發現,這件事情壓根兒就沒什麼好說的。正跟阮少南沉默相對的空檔,聶辰眼尖的就看到了她,大老遠的揮著手跑過來以後,一瞅見她身邊的阮少南,那一臉興奮之相就像手心攥緊的黃沙,一溜煙兒的就不見了。
她覺得三個人無言相對,貌似比之前還要尷尬,于是只得悶悶的扯扯嘴角,禮貌性的邀請聶辰一同午餐。
阮少南看上去對此並沒有異議,大概跟她一樣,認為這十足是出于禮貌性的舉動。誰知道最該開竅的聶辰倒像是一竅不通似的,二話不說點點頭,跟著他們就進了餐廳。
司徒沁欲哭無淚,看也沒敢看阮少南,心虛的垂著腦袋跟在他身後,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把她訓了一百零八遍。
然後場景轉就換到現在。
「聶先生,听說之前阿沁給你添麻煩了,客氣話我就不多說了,這杯我敬你,算是道謝,我先干為敬。」
整個點菜的過程中,阮少南時不時的細心詢問二人,直到服務生撤了點單,菜上了桌,才終于看著聶辰,認真出聲。他的臉色一直如常,可司徒沁知道,這光景他越是表現的正常,就代表著他的內心越是不平常。
聶辰看著阮少南一仰頭喝盡了半杯紅酒,本來很想扔下一句「沒什麼司徒也是我的朋友」之類的話,然後帥氣的扭頭不理人的。他一點兒也不想跟他喝酒,可是更不想讓司徒沁看見自己鬧別扭像孩子的模樣。
于是嘴巴動了好幾下,到底還是一言未發的舉起杯子喝了個干淨。
中途阮少南去洗手間,司徒沁望著他挺拔的背影,心里又酸又澀,一時間竟惆悵不已。等到回過神,才發現聶辰正一臉不滿的盯著自己。
莫非這孩子吃喝的不爽快?
想著,司徒沁就問出了聲,「臨時拉你一起吃飯,你一定很為難吧?」
聶辰聞言隱隱哼了一聲,別過腦袋不說話。
他不理人,司徒沁也自然沒辦法把話接下去,好在這家餐廳的裝修很漂亮,她可以裝作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別處的模樣。
手邊有一串小小的、貝殼做的風鈴,一踫便能發出清脆的響聲。她一听就上了癮,不自覺的伸手,一次又一次的去觸踫它。
餐桌之間的間隔不算太近,這風鈴的聲音也不大,她不怕會打擾別人,玩的樂此不彼。聶辰悶著腦袋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她說話,一回頭就看見她自己玩的正開心,絲毫沒有想要找自己說話的模樣。
他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
「我知道的。」聶辰聲音悶悶的,「你拉我一起吃飯,是因為你不想跟他單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