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辰死了,就在阮少南把睡夢中的司徒沁偷偷帶出g城的當晚。
死亡地點正是司徒沁舊居的後樓梯,尸體是第二天早上被清晨換班例行檢查的保安發現的,當時他整個人倒在六樓和七樓之間的轉角處,保安第一時間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趕到之後,沒多久就確認了聶辰的死亡。
身體有踫撞痕跡,估計是滾下樓梯的時候造成,死亡時間是夜里十一點至凌晨一點,那個時候她恐怕還香香的睡在家里。
「我能做些什麼?」司徒沁問。
即使聶辰是個讓她覺得不自在的人,可世上沒有人是該死的。
錢小刀嘆口氣,正想開口,快言快語的錢小嬌挺著肚子湊了上來,「那麼高的樓梯滾下來,不死也殘廢。他才二十幾歲,身體好著呢,總不至于一腳踏空才一頭栽下來吧?警察說了,這是他殺。」
「他殺?」司徒沁失聲驚呼,「有什麼線索嗎?」。
「听說是因為醫生在他臉上找到了被毆打的痕跡,所以才報了警。警方去過現場取證,也給他家人錄過口供,綜合考慮過後,得出了他殺的結論。」
錢小刀一邊說,一邊從冰箱里舀出牛女乃,倒在杯里遞給她,「沁,這幾天不要到處跑了,警察估計也會找你錄口供的。」
司徒沁點點頭。單是聶辰出事的地點,她就已經百口莫辯了。錢小刀和錢小嬌會這麼快的知道這件事,一定是高競借著她們的關系,早就找她們了解過了情況。
「你們也錄過了?」
「當然。」錢小嬌懶洋洋的啃起了隻果,「我跟那保安大叔的關系多好啊,一出事他第一時間就把咱倆給供出去了,聶辰八百年就去過那麼一回,還給他瞧見了,記了這麼長時間。」
啼笑皆非的抱怨著,還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錢小刀無微不至的照顧。錢小刀是個典型的多血質女,現在居然也能做削水果、整理房間這樣的工作,看著她一副居家女人的模樣,司徒沁總覺得有點兒不太真實。
感受到這道意味深長的目光,錢小刀舉著水果刀擰眉,「看什麼?」
司徒沁低頭喝牛女乃,「我一定是在做夢!」
錢氏姐妹自然沒法跟她瞬間跳躍出了幾百丈遠的思維接軌,相視一眼接連搖頭。錢小嬌坐累了,扶著腰就靠在了沙發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情逸致做夢呢。不過這也好,趁著這最後的機會,好好再溫一溫你的鴛鴦白首愛情夢吧。」
「什麼意思?」
再傻也能听出她語氣間的不屑,就好像此刻跟她一同坐在沙發上的人,是阮少南似的。自認識錢小嬌以來,這種模樣她只對一個人展現,陳晉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世上除了阮少南,沒人能讓她一秒鐘變刻薄。
「我不知道你又聯想到了什麼。」司徒沁無奈的喝盡牛女乃。這話題再談下去只會越來越尷尬,真的不該接茬的。她心里默默的想,準備趕緊的起身告辭。
錢小嬌一改模著大肚子時滿臉的柔情蜜意,伸個懶腰把手臂墊到了腦袋下面,從上而下看過去,那樣子竟也有些許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