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這世上有報應?」宋遠航冷笑一聲,「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做了壞事的人我和愛情有個約會。」
司徒沁不知該如何接話,且不論她的角色限定只是個听眾,當著兒子的面非議他老爸什麼的,這種事情她還真的做不出來。
「後來呢?」她只好問。
故事講太久,人也坐了太久,宋遠航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麻,于是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
「後來?後來他如願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了,只不過公司卻破產了。」
「真倒霉。」司徒沁撇嘴,「本來以為起碼有一對會幸福。」
「幸福?」
宋遠航不屑的哼一聲,「听說他們的日子過的並不算好,他受不了一夜之間失去妻兒和公司的打擊,整個人變的頹廢又暴躁,經常打她和她跟亡夫的孩子。你瞧,如果我把這些也告訴你,你是不是覺得更幻滅了?」
司徒沁嘆氣,「想到了。不過我更在意那女人的態度。」
「那女人倒是不離不棄任打任罵絕不還手,但在我看來,這種軟弱的行為根本就是對自己的兒女不負責任。我該說這是真愛嗎?起碼她沒想過要離他而去。」
他鄙夷的口氣不知怎麼的戳中了她的笑點,「嗯,真愛。」
月末的下弦月,淺淺彎彎的掛在天邊,猶如此刻她弧度飽滿的唇角。宋遠航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視線隨著她跟著秋千一起搖蕩,搖啊搖的,竟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就這樣搖進了心底深處。
那處不為人知的角落一旦開啟,首先傳來的,便是一聲嘆息。
是在提醒著他,你沒有資格。
是惋惜、是憐惜、是愧疚、是悔不當初後悔莫及,千百種復雜的情緒交錯心中,恍然間他听到她小心翼翼的問。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才特別恨他?」
宋遠航瞬間恢復了理智,「不該嗎?」。
「不知道。」
司徒沁聳肩,腳尖一點地,借著用力蕩的更高,「也許是我比較奇怪吧。小時候我爸媽像別人家的父母一樣,騙我要離婚、問我要跟誰一起生活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哭鬧過。漸漸長大了,同學朋友的父母也有離了婚的,但依然覺得這是他們大人自己的事情,跟我無關。因為一想到小時候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洋女圭女圭的時候,有多難過,我就能夠理解他們的感受。」
「宋遠航,就連自己的喜歡的東西沒有辦法買回家,都會不甘心好一陣子。那麼沒有辦法跟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會有多難受,你能知道嗎?」。
「當然,我不是說你的父親所做的那一切都是對的,可起碼,他並不是不能被原諒的。」
自以為是的說了許多,一抬頭才發現宋遠航的臉竟越來越黑。她有些詫異,連忙倒回去仔仔細細去想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說過了,哪知道這光景宋遠航卻徑自轉身走人了。
涼風依舊在吹,月光依舊皎潔,他挺直的背影看上去,卻讓人愈發無措。
「如果你知道他對……如果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就再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宋遠航欲言又止,司徒沁也搞不明白,坐在秋千架上反反復復琢磨了好半天,也想不出個頭緒,索性起身去泡溫泉。
白天人太多,晚上才好安安靜靜的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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