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蘇妝只好繼續唱自己的獨角戲,想起白天的事,癟了癟嘴說道︰「哎,我真的沒讓人去送過什麼杏仁酥!」
蘇妝本不過是覺得白天的事自己如果不直接為自己辯白兩句,他會懷疑她心機太深,沒指望他能回答,卻沒想到這位尊貴的王爺大人居然開了口︰「你已經證明過了!」
是啊,他那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听不懂她白天的話中話?
蘇妝依舊得意地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我是不是很厲害?」又嘆了一口氣,「以前在皇宮,總是看著那些母妃們這樣爭、那樣斗,當時覺得他們真是累,沒想到從她們那里看來的招數居然在我自己身上也有了用武之地!」
一句話,撇清自己心計太多的嫌疑,她之所以白天應變那麼及時,不過是看多了而已!
尚敬羲抬了抬眼皮,面前的女子手托著腮嘆息著,臉上滿是無可奈何,他想了想,卻只是說︰「擦擦你的臉!」黃色的涂料還在上面!
蘇妝一愣,抬起手臂拿著袖子就往臉上招呼,卻是將自己擦成了一只花貓,尚敬羲禁不住地嘆了口氣,從袖口拿出一條白帕子來在她的臉上輕輕擦拭,他的動作很輕,像是怕弄疼她,蘇妝只覺得心里有一股暖流淌過,這股熱氣上涌,于是尚敬羲發現,擦掉了黃色的涂料後,她的臉很不爭氣地居然是紅的。
不經意間,嘴角已然微微上揚。
他的臉離她很近,蘇妝看著他墨黑般的眸子,睫毛微微顫了下,像是受了什麼蠱惑般,一橫心,低了頭就將唇貼到了他的額頭上。
一觸即離,蘇妝低了頭不敢看他,卻听頭頂傳來一聲輕笑,「真是孩子氣。」
溫暖、害羞什麼的統統不見,蘇妝只覺得氣血上涌,敢情她裝傻裝的太成功,他拿她當孩子了!
馬車在這時停了下來,車外有人報︰「王爺,到了。」
尚敬羲下了馬車,向還在馬車上的蘇妝伸出了手要將她帶下來,蘇妝卻負了氣,不理他,自己直接跳下了馬車,腳剛落地,他氣人的聲音就響在耳畔︰「果然像個孩子。」
蘇妝被氣的只能干瞪眼,心里將尚敬羲罵了許多許多許多遍,乖乖,她好歹也是他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進來的王妃,他居然好意思說她像個孩子!她是不是要感謝他措辭嚴謹,只說她像,沒說她是啊!
遭此一辱,蘇妝恨不得眼前的人立刻消失在眼前,死活不肯跟尚敬羲從正門回府,手一叉腰理直氣壯道︰「你先前也說了,讓人看見被禁足的敬王妃出了府就不合適了,我啊,還是從後牆‘怎麼出來的怎麼回去’就好了!」
尚敬羲見她心意已決,索性也不攔了,只是跟著她一起到後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說︰「我總歸要看著你安全進府才放心。」
蘇妝在心里暗罵他是只狐狸,但此刻趕他是趕不走了,她也只好在他的注視下敲了三聲牆,隨後牆里面有人扔出一個軟梯,她也懶得管什麼形象了,就著梯子直接爬了上去,由于熟練,她很快就到了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