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陽光太溫暖,在棉被里,炎上少看著懷里的容顏,手指慢慢扶上了那相似的眉,真的……很像。
這雙眉毛,很像她的姐姐,殊景葉。
懷中的人兒還在安穩的睡著,現在已經九點了,炎上少嘴角裂開一絲絲有些孩子氣的笑容,眼里也有些動容。
手指慢慢的收回,他開始安靜的等待著,這女人睜開雙眼。
陽光撒上了殊靜夜的小臉,微微撅起的嘴唇,白皙的臉上是倦意、安詳。像是陽光天使般,安睡在他的懷里。
炎上少的眸子漸漸的暗淡,他自己心里清楚,這不是他愛的人。
疲憊地閉上了眼楮,手指捏了捏眉間,他將手臂抽出,翻開被子,穿著身上皺巴的襯衣,走向洗手間。
結婚進行的很順利,似乎和以前的日子還是一樣。可是,殊靜夜卻有些失落,她沒有那種激動和幸福的感覺,只有一種淡淡的欣慰。或許,她清楚,自己對炎上少這個男人還只是喜歡,或者是迷戀。
但是又能怎樣呢?殊靜夜搖搖腦袋,手指糾結身上的白婚紗。這條白婚紗不是照樣穿在了她殊靜夜的身上了嗎?
這樣還不夠嗎?在充滿陽光的房間里,殊靜夜慢慢的站起身來,看向鏡子里的她,白皙的小臉,清秀的五官,一雙好看的連眉。
殊靜夜的手指模上自己的眉細,這眉毛是她最喜歡也覺得最好看的地方,但是,這里也是最像姐姐的地方。
手指模著眉毛「是因為這個嗎?……」陽光的反射下,一個穿著純白婚紗的女人,發出了這樣的質問。
似乎習慣了時光的流逝,當一切發生在殊靜夜身上的時候,她依然是平靜的。
「炎上少先生,你願意一輩子照顧殊靜夜小姐,愛護她、保護她,不管生老病死,不管貧富貴賤都一直在她的身邊嗎?」。
殊靜夜抬眼,看著這個在笑的男人,嘴角勾起的笑,牽動了他的五官,那俊逸的五官,是她——喜歡的人……而已。
「我願意。」簡單明了的三個字,從這個男人嘴里說出。殊靜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感覺。心里亂七八糟的味道都有。
嘴角也只能抬起微笑「我願意。」
或許是今個的陽光太燦爛,照射到著白色的教堂時,殊靜夜看到了男人眼里的一絲殘忍,心,開始慢慢的下沉,那是一絲不容拒絕的殘忍,很明顯,但是,卻只有她能看見。
炎上少,你在警告什麼,你是在告訴我什麼?
當溫熱的大手覆蓋住自己的手時,殊靜夜才回過神來,轉眼看著這個牽著自己的高大男子,嘴角露出了一絲靜靜的笑。
同他一起走入了光芒萬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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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突兀的巴掌聲響起,風靜靜的吹過,在這個深冷的夜晚里,顯得如此刺耳。
殊靜夜低垂著頭,微蓬的短發已經被這巴掌扇到了一邊。
她那指痕絞錯、紅彤彤的臉蛋上,顯出的是一陣死寂。緩緩的,她抬頭,看向這個面熟卻又陌生的女人。
「你沒有資格做我們炎家的媳婦!」那個年老的女人說出這麼殘忍的話語。
「你——殊景葉,沒有資格進我們炎家的門。」或許是現實的殘忍。
被打的嘴角已經破裂的殊靜夜,眼里的淚水不由分毫的落出,看著那晶瑩的露珠,殊靜夜也只是皺皺眉。破裂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我不是殊景葉……」多麼蒼白的話語,也只能靜靜的說出。
面對那有一點嫣紅的床單和那一疊錄像,殊靜夜實在是只能無語了。
在大婚的頭一晚上,就遭受到婆婆的無情對待,嚷著自己不算炎家的媳婦。
殊靜夜抹去臉上的淚痕,所過之處都有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她無聲的咧嘴笑了「婆婆,我只想知道,為什麼?」那雙眼楮,明亮似乎還存在。
炎家的女主人——炎媽媽筱顏無奈的看著被自己打了三巴掌的女人「靜夜,你要清楚,你和炎上少的婚姻,本就不成立,我不能看著小子娶這樣一個女人。」
殊靜夜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嘴角無聲的笑也是在提醒著自己。「是他嗎?……「殊靜夜再次問道。
能把結婚的一切都擅自改掉,瞞過爸媽瞞過她,那麼,能這麼做的也不是只有一個人了?
筱顏看著眼前一臉掌痕的女人,眼里出現了一絲驚訝「靜夜,你非要這麼下去嗎?……」這是來自長輩的關心。
殊靜夜嘴角又牽扯了下,高傲的揚起下巴,眼里出現了冷漠「婆、婆!從今天起,我,便是這炎家女主人的接班人」說到著,殊靜夜嘴角又扯了下「殊、景、葉」但是眼淚還是沒有忍住,順著她發燙的臉頰,往下流淌而下。
臉上依然是一臉淡然,還有一絲別人看不出的苦痛。
筱顏看著眼前的女人,這個從小就看到大的女孩,現如今成為女人,卻是自己兒子的女人,但是,做媽的怎麼會不明白,自己兒子的心性,今天特地被他找過來做這場戲……眼神黯了黯,將眼底的心疼抹去。
「孩子,伯母勸過你了,你要是依然如此的話」說到這,殊靜夜抬頭直視了她,眼里都是高傲與冷漠。然後,慢慢的轉身,像那濃霧照耀的古宅走去。
留下筱顏一人呆在那里,隨即,她嘆了一聲,身影也開始慢慢消失在這濃濃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