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的切面上折射出雍容與奢華的光彩,撒著玫瑰花的大床上散發著一股股妖嬈撲鼻的濃郁花香。上等木質地板上已經鋪上了白色的長毛波斯地毯,就連桌子上擺放的一瓶紅酒都是價值不菲。
這一室的奢靡,卻惟獨有一個不太相襯的男人,或者說是少年。他身上穿著最為廉價的t恤,貼在腿上的牛仔褲也早被水洗的發白。
鄭煦央不安地撓撓自己烏黑的發絲,他輪廓深邃的臉上有一雙烈性激狂的眼楮。烏墨般的眸子里閃爍著一點點幽冷的光,還夾雜著厭惡和煩躁不安。他腳上的鞋子已經破了一個孔,只是他依舊用腳不安地擰著地面上的波斯地毯。
門咯吱一聲開了,隨即房間的燈也暗了下來。
漆黑一片的夜晚,鄭煦央只能看見一抹扶柳的影子站在門前。並不是他想的那種豬一樣的身材,或者是珠光寶氣的女人。
「你就是花錢買我的人?」鄭煦央冷冽的眼楮惡狠狠地看過去,他想要穿透黑暗看清楚那個人女人的臉。別人都是去賣掉處0女的身子,而他狗屎地竟要賣掉這鬼處0男的身份。為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他賣了自己。
黑暗中的人沒有回答,只是那麼站在門邊。其實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葉安涼已經嚇得雙手顫抖不已。這個男生的聲音真大,幾乎是怒吼出來的。人家花錢招女支,而她則是做了一次大膽的事情,那就是自己花錢破0處。
「你聾了嗎?」。鄭煦央心情正處于賣身的不爽中,他見門前的人不回話,心中的怒火更大了。
過了好一會,葉安涼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了你的無能而.憤.怒嗎?」。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撩火一只盛怒中的獅子.
「什麼?」鄭煦央愣住了,他呆了一秒鐘,下一秒他立刻反應了過來。這個女人竟然說他無能,竟然說他因為無能.憤.怒。雙拳攥的死緊,鄭煦央理智完全月兌線,他憤怒如狂獅一樣沖了過去。
葉安涼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卻只貼到了冰冷的門。
鄭煦央疾步如星火,席卷著怒火而來。到了面前,他才發現買自己的女人竟然只是一個瘦弱如柳的女人。她的身高只及他的肩膀,他只要一拳就可以送她歸西,只是現在不是以.暴.制.暴的時候。
「你再說一遍。」鄭煦央極為具有侵略xing地站在葉安涼的面前,他的手臂就抵在葉安涼的頭邊。
葉安涼顫抖的手不再顫抖的厲害,她的眼楮漸漸能適應黑暗,雖看不清他的臉孔,卻能夠覺察到他的眼楮火光十足,是一個極為具有活力的男人。
「為了你的無能憤.怒嗎?」。這句話從她輕薄的唇中溢出,帶著一股嘲弄,同時也有一點自嘲的意味。
鄭煦央的手緊緊地扣著門,他恨的想要殺了眼前的女人,可是她該死的令他無法發泄心中的憤怒。她該死地說對了癥結,他確實是在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憤怒。孤兒出身,生活在福利院中,為了能夠月兌離那種骯髒低賤的身份,他不得不出賣自己的身體,為的就是一張五十萬的支票,為的就是能夠去美國徹底地改新革面。
「踫」的一聲,震耳的聲音打破寂靜的夜,鄭煦央的拳頭狠狠地伸了出去。他的手很痛,但這只是困獸的徒勞自傷而已。他該死的知道,卻該死的無能。
最為該死的是這個女人,為何能夠一句話惹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