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一嚇。
屋外兩名男僕從抬進浴桶,另兩名僕從提著熱水跟著,有條不紊的將熱水倒入浴桶內,擺上沐浴所需的物品。
沐浴的水不知加了什麼一起燒的,一陣沉斂的馥雅之氣彌蕩縈紆屋里。她辨出,是他身上的氣味。
「你們在外面守著。」他道。
「是。」幾僕從應。
「先擦洗上身。」他從床邊站起來,說給她听。
「然……然後呢?」她羞怯的問。
「然後,我再告訴你。」他道,張開雙臂,等著她來侍候。
她硬著頭皮上前拿起搭在桶沿上的巾帕,蘸了熱水,擰至半干,從他脖子上開始擦洗。她一直低垂著眸,「專心致志」于擦洗這個動作,卻不知心跳如麻,麻得手都軟而無力了
她沒拿巾帕的左手輕摁在他身上,隨著擦洗的位置不同,時而在胸膛,時而至腰部,撫摁得他身體發熱,思緒凌亂。
想到「然後」不知會是什麼,她緊張慌亂,手上麻得發抖,竟不受控制的停滯不前,她更是慌張,越是使力越是擦不好。
他一下抓住她手,兩眼灼灼。
她一嚇,對上他逼人的眸。
「裴小姐緊張什麼?我的身體你不是看遍了嗎?」。他道。
她羞得生怒了,用力抽手,「公子之前也是這樣讓丫鬟侍候洗澡的嗎?」。
「你不許?」他雙眸緊盯她。
她避開他目光,不回答他的問題,「也是這樣對那些丫鬟的?」
他不作答,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那我……去叫她們來……」
他眉目瞬凜,一下推開她。
她始料不及,被他推得向後退了幾步,才終站穩。她被他的突然生氣懾住了,立在那里不動。
「月兌褲子。」他冷冷的道。
她嚇得抬頭,「什麼?」
「不月兌褲子,難道要我穿著褲子泡進水里?」他反問。
她震愕得兩眼睜如銅鈴,雙手緊緊拽著手中的巾帕。
「這樣裴小姐就如此慌張了?」他一副淡然的樣子,「待會,裴小姐還要用手在水里擦洗我……」
「我……我做不來……」她嚇得臉色青白。
他眼梢瞥了她一眼,見她臉色如此,道︰「裴小姐做不來,誰還做得來?那……裴小姐不是用過麼?」
她身子倏的一僵,又羞又怕,更是有些被羞辱的感覺,「我……」別開頭說不出半字。
他見她窘迫成這樣,便不再戲弄她,向屋外叫道︰「你們進來侍候。」
便見剛才兩名男僕從應聲進來。
她心一松,忙輕輕退出屋外。她這才知道,平常都是男僕從侍候他洗浴的。不知怎的,她心里劃過一絲歡喜……
洗浴過後,晚上的藥湯端上來了。
他眉不自覺的又皺了起來。
她跪坐在矮案前吹著手里的藥湯,鼻間卻是他馥雅的氣味。
案前他理著衣袖,瞥見小碟子上那粒飽滿的蜜棗,道︰「怎麼,裴小姐有辦法讓我吃棗?我可是從小到大都不吃棗。」
她停下嘴里的吹呵,道︰「沒有……只是想著……公子或許會想吃……」
他沒有作聲,屋外院子里的蟲嗚一聲聲傳來,和著那搖曳的燈光,更靜謐了屋里的夜。
他知道,一天的藥湯,晚上的最苦。一口氣「咕嚕咕嚕」灌下,他擰著眉,眼楮緊閉,全身上下苦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手捂著胸口,那苦,許久都緩不下來……
只覺一陰影俯罩而來,睜眼間,她唇已覆在他唇上……
他怔愣對上她低羞的目光,有些迷茫。
她手搭上他肩膀,柔唇蠕蠕而動,將嘴里的蜜棗遞進他嘴里,然後在他唇上說,「把棗肉吃了,棗核放回我嘴里……」便羞澀的封住他唇,不讓他拒絕……
他怔愣中听話的在她唇封下吃下蜜棗,眯盯著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危險。吞下棗肉,他將棗核送向她嘴里,她輕輕打開貝齒,接過遞進來的棗核……正要退離,他手一下扣住她後腦勺,狠狠吻住她唇,舌強侵進她嘴里……
「嗯……」她一嚇,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