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中,早已分不清是羽凌風的咆哮還是韓雨凡的怒吼,當兩個男人從血泊地里抱起左芊芊的時候,女孩好像已沒有了生命的跡象,頭上、嘴巴里不停的有鮮血在流出
「芊芊,你千萬不能有事」
羽凌風一把抱起渾身是血的女孩,瘋了一般地向醫院跑去,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在支撐著他——這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一定不能就這樣離開他他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想為她做,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她說,只是,他還沒有做,也沒有說身上的女孩猶如風中飄零的花朵,無聲地墜落到泥土中,讓他,在頃刻間痛徹心扉
醫生和護士在急救室進進出出,無一不在預示著傷者情況的危急急救室外,一個男人一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勉強地支撐著那早已不堪重負的身軀,終于,男人的身子還是一點點的癱軟下來,就在男人的身子即將跌落在地上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臂從後面穩穩的拖住了他的身子。
「凌風」
韓雨凡剛想開口,卻欲言又止。這個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對羽凌風說些什麼,剛剛發生的事情,對自己的打擊真的是太大了,當看到左芊芊就那樣從空中跌落下來的一刻,自己的心好像就停止了跳動,如果可以,他情願那跌落下來的人是自己,他是那樣的深愛著那個女孩,為了她,他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包括他的生命
羽凌風抬起頭,一臉凝重的望了望韓雨凡,幽幽的話飄入韓雨凡的耳中。
「我知道,她一定會沒事的,因為有我在」
韓雨凡的身體驀地輕輕地顫抖了一下,映入眼簾的是羽凌風一臉的堅定。這張自己熟悉的臉,早已褪去了年少的輕狂,時光沉澱下來的是屬于男人的沉穩與干練,他清楚的知道該怎樣去愛一個人,也清楚的知道該怎樣得到別人的愛或許,自己真的該就此放手了,當在餐廳的包間外,自己親耳听到她說愛這個男人時,自己就該死心了!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在一廂情願和自作多情,她從來就不曾愛過自己原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會慢慢的了解自己的好,慢慢地喜歡上自己,只是,此時此刻,他才明白,時間是可以改變一切,但唯一不能改變的是一個人的心
男人的手,重重的拍了拍羽凌風的肩膀,眼楮深深地望了一眼急救室的方向,一臉的誠摯。
「芊芊醒了,告訴我」
韓雨凡說完,向著樓梯的方向走去,羽凌風抬起早已模糊的眸子,看到的是男人落寞的背影
「誰是左芊芊的家屬?」
急救室的大門砰的打開,一個小護士急急忙忙跑了出來,四下張望。
「我是」
羽凌風張了張嘴,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心底里一絲不祥的預感快速地劃過。
「她怎麼了」
羽凌風使勁的搖晃著小護士的手,渾身開始劇烈的顫抖,小護士抬頭看著這個高大俊美的男人,一臉濃的化不開的憂傷,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即使在醫院中,她早已看慣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但是,從沒有一個男人會有這樣悲慟的眼神,那樣刻骨銘心的痛,深摯篤定的情,讓她的心也不由的沉淪一張薄薄的單子放到了羽凌風的手中,小護士快速地跑開了。
羽凌風低下頭,看向小護士塞到自己的手中的單子,才看了一眼,那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好像一把把尖銳的刀子,一下下刺進自己內心的最深處
「病危通知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