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本來就是和海晴無關的人,所以她的死對海晴而言也是無關痛癢。
露露將煙熄滅,嘆口氣說,「海晴,你怎麼能這麼淡定?是不是哪天我死了,你也這麼淡定?」
向海晴依舊低垂著眼,她會嗎?也許……
「我會。如果你死了,歇斯底里和悲痛欲絕也不能令你復生。」
露露狠狠的掐了她一把,「你個沒良心的!老娘白疼你了!」
「可是,」她突然抬頭,眼里依舊波瀾不驚,「我不會讓你白白去死。」
露露平日里頂崇拜向海晴這小女人,小小年紀,做事情又狠又絕,自己還是小孩子一個,卻總是老練到讓人膛目結舌。她抱著膝蓋,回想著海晴說,不會讓她白死這句話,她敢打賭,可可,也不會就這麼白白死去。
向海晴從冰箱里拿出兩灌冰咖啡,楚天恩搶走了一罐,另一罐穩穩的放在了露露的面前。
「女孩子少喝涼的,咖啡也要少喝。」
露露看著面前的冰咖啡,又看著憑空出現在海晴手里的涼白開, 的一下站了起來,「恩客,你打哪看出來她是女孩,我就不是了?」
「你是嗎?」。他笑笑,也給她倒了一杯涼白開,「那你也喝這個吧。」
「靠,老娘不是女孩,是少婦,我喝咖啡,水你留著給她喝,她是女孩,是女嬰!」
「好。」楚天恩溫聲的應答。
他總是這樣,溫聲溫氣,說話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和他柔和的外表很相稱,難以想象他這樣的長相,說起話來的聲音如果像敲響的古鐘一樣渾厚,該有多麼恐怖。
似乎他也沒什麼脾氣,總是笑著對向海晴說,「小丫頭,這不行。」「小丫頭,那不許。」
老師的職業病,他很強烈。
可向海晴不是他那些可愛乖巧的女學生,他說她叛逆,其實那只是她的本性。
送走了露露,向海晴便打開電腦,果然,他時刻在等著自己上線。
「北斗,你在電腦前嗎?」。
「在,寶貝。」
「想讓一個有地位的男人身敗名裂簡單,可是,我想讓一個平凡的男人永世不得翻身,該如何做?」
「毀了他的前程,讓他永世平凡,毀了他的家庭,讓他永不安寧。」
向海晴思忖,毀,可是,該如何毀呢?
現在她為了毀一個與自己不相干的人,絞盡腦汁,可她萬萬沒有預見,在不久以後,她的一個目光流轉,便頃刻毀掉兩個男人。
她在房間里放ladygaga的歌,很大聲,就連坐在客廳看書的楚天恩都能感覺到腳下的地板在震動。
他試著敲了幾次門,可她根本听不見,音樂依舊咆哮。
突然之間,震顫戛然而止,她又放起了王菲的流年。
楚天恩笑笑,這是怎樣雜亂的賞析愛好啊!
向海晴大汗淋灕的從房間里走出來,剛要開冰箱,就被頭頂伸出來的一只大手抵住。
「我要喝雪碧!我熱!」她推開他的手。
「不愛穿拖鞋,愛吃泡面,不愛喝水,只喝飲料,你這些壞習慣什麼時候能改掉?」
向海晴轉過身,「你怎麼又管我?」
楚天恩將她攬進懷里,抬手將她被汗水沾濕的發絲別進耳後,俯身輕啄她的唇,「丫頭,我不是你老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