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藍夕很久都沒有這樣趴在一個男人背上過。
小時候,是經常這樣趴在父親背上的。父親那寬厚的背,背起她來一顛一顛的感覺,讓她接近少女時期還是特別留戀。可惜,長大後,就再也沒有過這樣的體驗。她奇怪自己跟溫旭倫在一起那麼久的時間,兩人再親昵的時候也有,他從來沒有背過她。
她干脆月兌了鞋子,讓雙腳得到徹底解月兌。她一只手提著鞋子,另一只手繞著孔熠仁的頸項,隨著他一顛一顛的節奏,她眼前暈黃的燈光也在一晃一晃。
她看的頭暈,抬起頭,她望了眼黑絲絨一樣的夜幕,那上面,綴著些許耀眼清麗的星。
她仰著脖子正在那兒看著,一輛車子旋風般駛過,拋下一股帶著熱浪的灰塵。伊藍夕敲了敲孔熠仁寬厚了許多的背︰「孔熠仁,你背上多出來的這些肌肉,是為你的白富美準備的吧?」孔熠仁輕快地哼了一聲。
她再趴在他頸項上看他的皮膚,古銅色,不用問,這也是刻意日曬的結果。
她嗅了嗅他的耳際,清新的木香,又帶著隱隱的屬于男人的誘惑。
男人和女人啊,為了彼此追逐的游戲,耗費了多少的心力呢?
「孔熠仁,為什麼你們男人都把女人當成你們的獵物?」她喃喃地問。每當有了更好的目標,獵手輕而易舉就換了方向。
「傻妞,男人也是女人的獵物。每個人,遲早有一天,都會踫到一把他甘願為之犧牲的獵槍。獵物和獵槍的角色,反復變換而已……」
「但願有一天我也變成獵槍……」伊藍夕舉著的脖子累了,她的臉靠在孔熠仁的背上。腳上得到了徹底解月兌後疼痛就慢慢減輕了,現在,她倒是感覺腦袋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暈眩。
「說不定你現在就是一把獵槍。」孔熠仁哈哈大笑。
「那麼我獵到了誰?你嗎?」。伊藍夕敲了一下他的背,「你哪兒像一只純潔的小白兔,你是一只大灰狼,你天天想著吃掉你的白富美……」
「你讓大灰狼背著就不害怕它吃了你?」他反問。
「你的胃口那麼刁,我又不是你的白富美……」伊藍夕不由自主打了一個酒嗝,「孔熠仁,我胃里的酒精都快被你晃出來了……」她又喃喃地說了一些話,漸漸地眼皮就沉重的抬不起來了。
她模糊听到電話的響聲,卻根本沒有精力辨認是不是自己的了。反正有孔熠仁在,她就放心地睡了過去。
沒有多一會兒,她再次迷迷糊糊地醒來。她是被孔熠仁顛醒的。他不知道怎麼了開始在跑。很急促的,像是奔命一樣。她見過他這樣的急促,那是在遇到急診的時候。
「孔熠仁,你跑什麼……」她斷斷續續地問。
他沒有時間回答她,他正招手叫住了一輛出租車。車門打開,他把她放到地上,連抱帶推地把她弄進出租車。
他自己也坐上來︰「師傅,市立醫院,麻煩開到最快!」
伊藍夕此時才徹底清醒了。她在座位上坐正,看到他臉上的焦急嚴肅,看樣子是真的遇到了急診。
她正想說句什麼,孔熠仁調回目光看著她。他把手上的手機送到她手里,她的。他盡量鎮定了聲音告訴她︰「剛剛莫莉來了電話。叔叔不小心從樓上跌下來了,已經叫了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