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靜的死寂,一點聲息也未曾有過。
一陣冷風吹過,萬物都在瑟瑟發抖,樹葉嘩嘩作響,更添詭異。
頭頂——
一彎新月悄然散發著陰涼的光華,風吹過,新月似乎也在恐懼著什麼,悄然躲進了一片黑壓壓的烏雲里,慘白的光華徹底的變成了無盡的黑暗。
一株古藤老樹孤寂的佇立在那里,偶爾舒展著光禿禿的樹干,夜,已經徹底的暗下來了。
突然——
似乎有什麼響動從樹下傳來,「窸窸窣窣……」
楚楚渾身痛的申吟了一聲,緩緩地睜開雙眸,「啊……」楚楚驀地抱著頭哀叫了一聲,瘦小的身影竟然痙攣成一團,涼風吹過,夜風中的身影更添單薄。
月悄悄的升起,陰涼的光華如一抹神秘的紗一般將大地籠罩在其中。
好一會兒,劇烈的頭痛終于停止了,楚楚睜開眼楮看著周圍的景象一陣恍惚,眸光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她竟然身處一片亂葬崗之中,雜亂的沒有墓碑的墳頭四處林立,一棵古藤老樹在墳頭矗立著,陰氣四溢,楚楚忍著渾身的劇痛掙扎著爬起身,眉頭緊蹙。
身為麻衣神相的傳人,前世的父親傳授她看相本事的同時,葬經和梅花小易更是涉獵許多,楚楚一眼就認出此地乃大凶之地。
葬經有雲︰墳前古樹,陰氣聚集,大凶;親者不得安寧。
別說是死者不得安寧,就是死者的親人也是倒了十八輩子霉氣的,楚楚皺了皺眉,究竟是誰如此狠心害她?平常不輕易動怒的楚楚此刻心頭泛起一陣火氣。
想了想,楚楚借著月光發現自己竟然遍體鱗傷,猩紅的血跡染在白衣上赫然刺目,腦中一片眩暈,楚楚苦笑一聲,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回到她這一世的家。
沒錯,她幸運的擁有了這具身體的記憶,可是,那樣的家族,不知道是她的幸運還是不幸。
揉了揉麻木不堪的雙腿,楚楚一步一步蹣跚的走了出去,幾乎每走動一步,渾身的傷就痛得她倒吸涼氣。
望著眼前氣派的府邸——赫舍里府,府中熱鬧依舊,沒有驚慌失措的四處尋找,楚楚,不應該叫瑞芳了,她咬了咬嘴唇,晃了晃頭,也對,不過是丟了一個不受寵的庶出小姐罷了,誰會在意,只是,這種不被重視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當當當……」瑞芳強忍著疼痛上前敲門,半響之後,才有人姍姍來遲,渾身的疼痛讓瑞芳沒有精力再去顧及別人驚詫的眼光了,一步步向自己的凌瑞閣走去。
看到瑞芳進門,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快步朝著另一個方向閃去。
剛走近院落,就听到一陣大聲爭執的聲音。
「雅麗奇,你有沒有再去稟告福晉,說三格格不見了?」一個焦急的如熱鍋螞蟻的女聲,「怎麼就會不見了呢?再過幾天就是秀女大選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我都去過幾次了,每次都被瑪雅歷那蹄子擋在門外,說福晉正在教導二格格禮儀,沒有時間理咱們。」另一道聲音擔憂的說道,「三格格會不會出什麼事情啊?要不?咱們自己去找吧,我擔心格格她……」
「格格回來了。」雅爾檀眼尖的看到無力倚在門口的瑞芳,驚喜的喊道,連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