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夜行錄 (9)解救太子妃

作者 ︰

(今天表哥結婚~~撒花慶祝一下!更新完畢!滾去忙了……)

幾日後的中午,宅在屋子里大半個月的商暮陽終于決定暫時休息一下,出來曬曬太陽松松氣。

「哇靠,搞什麼?!」甫一出門,他就被各種忙碌的宮人各種紅艷艷喜氣洋洋的裝飾各種亮瞎!

他隨手攔下一個小太監不悅地問道︰「本太子不過閉關幾日,夕鸞宮這是怎麼了?太傅呢?」

哎?原來太子還真的是在閉關啊,他還以為那只是太傅大人瞎掰的呢。(他的確是瞎掰的……只不過這兩人扯謊的默契也很好罷了……)

小太監諂媚地笑笑道︰「恭喜太子殿下出關!啟稟太子殿下,太傅大人出宮去了,說是同禮部商議些事情,德容群主也先回府準備了,我們這兒也正忙著呢!哦對了,您既然出關了,奴才這就請尚衣間的師傅過來給您量尺寸!」

「什麼尺寸?」商暮陽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道。

「啊勒?您居然不知道?不應該啊,這麼大的事我們都以為太傅大人是得了您的同意才敢那麼說的……balabala……」

「我限你一句話之內把事情給我捋清楚說明白!」商暮陽忍無可忍地吼道。

「……您就要同德容郡主成親,冊立太子妃了吶!」

「…………」

半個時辰後,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怒氣沖沖地沖進了禮部大門。

「石夜霽呢!?叫他出來見我!」商暮陽一撩裙擺霸氣十足地坐到正廳上首上,沖身邊最近的一個下級官員吼道。

「呃……是是是,太子殿下!」

沒過多久,石夜霽匆匆而至,很是明智地吩咐所有人下去後,獨自一人走進了大廳。

「見過太子殿下。」石夜霽冷著臉行禮道。

「石夜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決定本殿下的婚事!?」一見他這幅要死不活的冰塊臉,商暮陽的怒氣更盛,氣急敗壞地沖他吼道。

「太子嚴重了,臣怎麼有權力決定您的婚事,不過是順著王上的意思而已。」他淡淡道。

「……老師,你非要這樣同我說話麼?」商暮陽甚是沒有節操地敗下陣來,用一種認命地口吻道,「你現在不接受我,我也不強迫你,我願意等,可是你也不用這樣迫不及待地為我操辦婚事,避我唯恐不及吧?」

「太子殿下,臣也是為了你好。」石夜霽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

「是麼?」商暮陽苦笑,「我小時候,被迫離開母後由貴妃撫養,那時候,母後就跟我說,是為了我好;父王勒令我遠離別的兄弟姐妹,也說是為了我好;現在你逼我娶一個我不愛的女子,還說是為了我好!……你們總說,是為了我好,可我卻從來不覺得好。」

石夜霽聞言沉默不語。

「老師,我成親後,你還會繼續留在我身邊麼?」

「……臣永遠忠于太子殿下。」

「呵……也好,只要你還留在我身邊,別的什麼我都無所謂。」商暮陽釋然一笑,起身離去。

「太子殿下……慢走。」石夜霽俯身行禮,而後目送商暮陽遠去。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群主的事情?」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疑惑的聲音。

「我能解決的事情,何必惹他煩惱?」石夜霽淡淡道,「倒是你,怎麼,終于肯出來做事了?」

「嘖嘖,護他寵他到這般田地,也難怪人家會想歪啊……」男子壞笑嘆道,終于轉身走了進來——那是一個俊美絲毫不遜于石夜霽的男人,一身剪裁極其簡單的藍色長袍,卻反襯出他一股玩世不恭的氣質。「那些消息探子傳來了最終結果,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你這個大忙人,正好我最近閑得慌,便幫他們一個小忙咯!」

石夜霽嘴角一抽︰「林仙鶴,你要是再胡說,信不信我撤了你正陽令總領,然後把你從總府趕出去?」

林仙鶴壞壞一笑,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胸口道︰「哎呀呀,我好怕啊。」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來遞給石夜霽。身為正陽令總領,林仙鶴是石夜霽遍訪群山後費盡千辛萬苦請來的終極秘密武器。對,沒錯,就是遍訪群山找來的,因為林仙鶴不是凡人,而是人如其名的,一只隱居山林的散仙級別的仙鶴妖。不過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林仙鶴到了正陽令總府後,成天到晚光享受不干活,一有事就放隱身術逃之夭夭,石夜霽無奈之下,也只得放任他去。

石夜霽打開信封掃視了一遍,而後撇嘴一笑︰「果然如我所料,都是五王子的手筆。」商暮嵐手下的人單體實力再強,終究是比不上正陽令正統儲君太子之位龐大的人力物力財力。石夜霽一聲令下,五王子再精心的布局,都逃不過他的眼線人脈。

「看樣子你已經有想法了?」林仙鶴壞笑道。

「……老妖,既然出山了,要不要來攙和一腳?」石夜霽亦是壞笑邀請道。

七日後,難得的黃道吉日,亦是阜州王室冊立太子妃的大日子。

商暮陽一身紅黑正裝,面無表情地站在專門舉行冊封儀式的皇室祭壇前,阜州王笑得十分端莊地坐在上首,一旁的王後之位卻是空著——阜州王後,即商暮陽的生母,早在七年前就病逝,阜州王感念她與自己伉儷多年,賢淑良德,所以一直沒有再立新後,現在代掌後*宮的,是商暮陽的養母,榮貴妃。

遠處,「柳聞鶯」穿著與商暮陽配套的太子妃制式鳳服,按照身旁老嬤嬤的提醒,面帶微笑一步步走向商暮陽。

商暮陽裝作若無其事地環顧四周,最後一次確定了石夜霽不在場的事實。

「太子,怎麼不見太傅啊?」顯然,對于石夜霽的缺席,連阜州王都覺得不習慣——三年來,幾乎所有人都習慣了太子殿側三米之內必有太傅的慣例,可如今太子成親此等大事,太傅卻不在,反倒是一個從沒見過面的太傅助手代替他跟在商暮陽身側,今個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麼?

「想是今日事情多,在外面總領全局吧。」商暮陽微微一笑解釋道。

「原來如此。」阜州王恍然大悟,不再追究。

「太子妃覲見——跪受金印!」

說話間,「柳聞鶯」已然走到了商暮陽身側,沖他羞澀一笑後,跪倒在了阜州王面前準備接受王上的冊封。

「慢著!」

關鍵時刻,總會有一個關鍵人物出來喊這麼關鍵的一句話,很俗套,但是每每能滿足我們熱愛狗血的心理。(…………)

于是眾人十分配合地朝聲音的來源看去,卻發現,遠遠站在祭壇門前的,居然又是一個「柳聞鶯」!

不過這個「柳聞鶯」跟前方一身鳳服的「柳聞鶯」相比,可就要狼狽地多了——頭發烏七八糟地散著,一身橙色長裙倒是德容郡主習慣性的打扮,此刻也沾滿了污漬塵土,雖然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也仍是掩不住滿臉的疲倦憔悴。她身旁一左一右站著兩個男子,左邊的是眾所周知的太子太傅石夜霽,右邊的那個一身白袍玩世不恭的樣子,只有少數幾個大臣認得出來,那是傳說中統領太子正陽令的林仙鶴林大人。

「你這女人真是膽大包天!居然妄圖取代本郡主?!還不快月兌下你的鳳袍束手就擒!」狼狽版「柳聞鶯」沖鳳服版「柳聞鶯」怒喝道。

「你才膽大包天!竟然敢公然冒充本郡主?!」鳳服版「柳聞鶯」亦是毫不示弱地反駁道。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阜州王一頭霧水地問道,商暮陽卻是眉頭一皺,二話不說地上前擋在了阜州王面前沉聲道︰「總之,事情沒有搞明白前,父王還是離她們遠一些比較好。來人,把兩位郡主帶上來!」

片刻後,兩個柳聞鶯雙雙跪倒在眾人面前,俱是一臉的憤怒不滿。

「太傅,解釋一下吧。」阜州王在兩個群主之間來回打量了幾十回,最終頭疼地放棄了,決定將皮球踢回給始作俑者。

石夜霽微微一笑,上前立到鳳服版「柳聞鶯」面前,低聲同了她一句話︰「我既能救真正的郡主出來,就同樣也能把你背後的那個人拉下十八層地獄。你就不奇怪,今天這種日子,為什麼唯獨五王子不到場嗎?」。

鳳服版「柳聞鶯」猛地一抬頭,難以置信地瞪著他。石夜霽自信一笑,這才轉身向阜州王行禮道︰「相信王上也知道,真正的郡主喜食辣,只要讓她們吃一盤麻辣牛肉,真假便知。」

「哦?這行嗎?萬一那個假的也很愛吃怎麼辦?」阜州王抬眉道。

「呵呵,臣既然這樣說,就是有絕對的把握,保證那個假的不能吃辣。」

「不用了,我是假的。」沒想到,鳳服版的「柳聞鶯」卻是突然放棄了抵抗,一把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清秀普通的臉來,主動承認了。

「……你可知,你犯的,是足以株連九族的滔天大罪麼?」阜州王畢竟是多年為王,其實從一開始石夜霽帶著狼狽版柳聞鶯出現時,他就相信眼前這個是假的了,只是他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原因,使得這個女子敢于假冒太子妃,卻又在關鍵時刻毫不猶豫地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呵呵,民女孤身一人,沒有九族給王上株。」她自嘲地笑笑道。「我從前是郡主的婢女,喚作碧珠,郡主待我不好,所以我才借機假冒她報復。」

「是這樣麼?太傅。」阜州王轉頭沖石夜霽問道。

石夜霽冷笑︰「王上,一個普通的婢女,怎麼會如此精通常人連見都難得一見的易容術?她如何能軟禁郡主不為人知?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代替郡主?」

碧珠瞪大了眼楮看向石夜霽︰「你出爾反爾!」

石夜霽看著她冷冷道︰「出爾反爾?我有答應過你什麼?看來你除了易容術出神入化之外,其他地方真的是一無是處啊。」說完,又轉過身朝阜州王道︰「王上,此人乃是五王子天嵐令旗下之人,這一切都是五王子所為!」

「石夜霽!」碧珠大怒,當即就要起身反抗,卻沒一旁的林仙鶴一抬手輕松制住。

「王上,事情要從一個月前,臣陪同太子和郡主入深山狩獵說起……」

不一會兒,石夜霽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清,途中還請出了當初被五王子商暮嵐掉包的二王子派出來的殺手,再加上郡主這個人證從旁佐證,五王子的罪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豈有此理!來人!去把五王子給孤帶上來!」阜州王怒不可遏地吼道。

「王上,恐怕已經來不及了。」石夜霽遺憾地搖搖頭,「在我們救出郡主的同時,五王子自知事跡敗露,已然逃之夭夭了,我們因為要趕回來阻止碧珠假冒郡主成為太子妃,也只得放他離去……」

「那就下通緝令!孤決不允許這逆子逍遙法外,日後成為心頭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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