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奇緣 第八章 月殤

作者 ︰

從皇宮回來後,已是深夜,可能是太興奮了吧,怎麼都睡不著,披著外套,在王府里漫步。看著皎潔的月,有些苦澀,我突然好懷念現代,雖然在那我也沒有家人,但至少有兩三個好友,還有孤兒院的親人,也可以寫我喜歡的小說。可是來到這個異世界,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群,讓我無所適從。復雜的形勢,勾心斗角,讓我小心翼翼,如露薄冰。

走著走著,走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但是雖然很偏僻卻不荒涼,干淨而整潔。有一個蓮花池,蓮花已過花季,剩下一片殘荷,荷底魚戲其間,倒也有幾分生氣。池畔有許多楊柳,柳葉已枯黃,我在想,三月應該是怎樣的柳絮紛飛的場景啊。在楊柳的遮掩下有許多的亭閣,飄飄渺渺,有種霧里看花的意境。突然瓶子墜地聲打斷了我的思緒與欣賞。我環顧四周,在我左前方的涼亭里有個人影。是誰呢?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吧。我懷著遲疑地步伐向那個人影走去。

「誰?——」那個人反映即快的伸出單手,緊鎖我的咽喉。頓時疼痛蔓延。我伸出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希望可以緩沖力度。在我以為我快支撐不了的時候,頸部的壓迫感消失。

「怎麼是你?你怎麼到這來了?」

「咳咳——」我拼命地呼吸著空氣。抬起頭,才看清是冷軒。這時的他沒有平常的威嚴與冷酷。卻有幾分頹廢與憂傷。我掃視地上的酒壇子,聞到空氣里濃濃地酒味。他怎麼了?在宴會上還好好的。到底為何要借酒消愁呢?

「問你話呢,這個念心院是王府的禁地,是不能擅入的。你是怎麼進來的。」他眼神凌厲,有股殺氣與怒氣。

念心院?是為懷念何人而建的呢?是他的紅顏知己,還是摯愛之人呢?想到這,心里疼痛,我努力去忽視這種感覺。

「我無聊,睡不著,出來散散步,就走到這兒來了。你呢?你怎麼獨自一人在喝悶酒呢?」

他沉默著。

我拿起桌上的酒壇,「要不我陪你喝吧,一個人多沒意思啊。來,干杯。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仰天猛喝。也許是為了忘卻思鄉的愁緒,也許是為了忽視剛才的心痛。我真的很想醉一場,何況還有人陪我一起醉呢。

他繼續沉默著,只是眼神比剛才溫柔了些,還有種我看過卻不理解的光芒。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在我喝得有些暈乎的時候。

「你想不想要听故事啊。」

「恩,要,我最喜歡听睡前故事了,嘻嘻。」我迷迷糊糊得說。

「在我們國家的東南方向,有個小鎮,叫雨落鎮,因其經常細雨蒙蒙而得名。鎮上有位蘇員外,他有個聰明溫婉的女兒,叫心娘。她喜歡在小雨紛飛的季節,漫步河畔,雨中賞荷。有一天,就是在那河邊,她遇到了那個男人。就只需一眼,他們相互喜歡,愛慕。」

「那個男子是你嗎?那個姑娘是不是你的摯愛,或者說也是這座院子的主人。」我心情郁悶地急問道。

他沒有回答,繼續講述著。「可是後來男子要回去,他是都城人。他把心娘也帶回去了。哪知道他竟是這個國家的君王。早有後宮佳麗三千,還有身份顯赫的皇後。心娘看到這一切,很痛心,卻隱忍著,只因為她愛那個男人。皇上封她為心妃,也萬般寵愛著。後來,她懷孕,產下一子。皇上更是喜歡得不得了。心愛的人和可愛的兒子。她以為她可以這樣幸福下去。但她太單純,太天真。後宮哪能容得下獨寵?何況是那善妒的皇後。終于在她兒子還是個十歲少兒的時候。在那年的中秋節,宮里熱鬧極了,就和今晚一樣。人們都在慶祝著。心妃因感風寒,沒有去參加宴會。她和聰明的兒子在寢宮里。她躺臥在床上,那個小孩就在她的旁邊玩耍。可是,一個黑衣人闖了進來,手中拿著劍,劍端留著鮮血。她猛然從床上爬起來,雖然病著,卻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拉著同樣嚇傻了的兒子像外跑,她以為只要跑到有人的地方,就安全了,畢竟這里是皇宮。可是她不知道她是孱弱的女子。那個黑衣人還是趕上了她。黑衣人鋒利的劍鋒穿過她的心髒。到處都是血,染紅的小男孩白色的衣襟。他忘記了尖叫,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黑衣人把劍抽出,向男孩砍來。可是心妃卻拼盡最後的力氣,把男孩推下了院子里的池塘里面。男孩知道在池底有個密道,可以通向皇上的御書房。他用盡力氣,向御書房的方向游去,他要去求父皇救母後。但他忘記了今天是中秋節,父皇不在,他在宴會上。小男孩想去前院求救,卻沒了力氣,昏倒在路上。」

「你就是那個男孩吧?」我心疼地看著他。

「等男孩醒來,發現自己睡在父皇的寢宮。他急忙地叫父皇去救母後,但父皇只是悲傷地看著他。他沖下床,要回母後的寢宮。「你母後以仙逝。」一句話讓他呆住。他轉過身,看著父皇,好像一下子長大了。

「凶手呢?找到了沒?」

他急切地問,他要為母後報仇。

「是宮外的刺客,昨夜已經被守衛殺死了。」

「那幕後主謀呢?」

「沒有主謀。只是簡單的刺客行刺。」皇上似乎躲閃著什麼。

但男孩不信,他一下子變了一個人似地。他不再是天真的孩童,他是一心想要報仇的少年。他變得冷酷少言。他刻苦練功,因為他痛恨他不能保護他深愛的母後。過了十年,他終于找到了證據,如他猜想的那樣,凶手是皇後,她妒忌母後的美貌,妒忌父皇對母後的愛。買了殺手,要讓母後與自己永遠消失,不會再威脅她的後位,也不會威脅她皇子的太子之位。

少年拿著證據去請父皇制裁皇後。但父皇不語,扣下了證據。並叫他不要輕舉妄動。說皇後家族勢力龐大,要好好保護自己。他很失望,他對自己說一定要強大,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為母後報仇。」

「你沒事吧?」我看著他一掌拍段了石桌。嚇了一跳。我情不自禁地走近他。把他的頭抱在懷中,手溫柔地輕撫著他的後背。

他怔了一下,然後冷靜下來。手捉過我的手,緊緊地握住,不松開。

天空一輪滿月,地上她安撫著悲傷地他,希望他可以忘卻痛苦,希望他可以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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