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鐘立維開著炫色拉風跑車下了長安街,往北一拐駛進了南池子大街(天作涼緣第二十七章他回家問安內容)。
陳安曾嘲笑他︰「什麼人開什麼車!」
他不滿地嚷嚷︰「哎哎,我又怎麼你了?」
她抬腿毫不淑女地踹了一腳後 轆,跑車立刻啾啾地拉起笛鳴,她卻咯咯地笑了(天作涼緣27章節手打)。
他惱︰「小安子,你什麼意思?」
她笑得更歡了︰「你不覺得很騷包嗎!」
他受了刺激︰「喂,三哥也有一台蓮花,你怎麼不說三哥也騷包?」
「人家三哥多儒雅英俊啊,開這樣的車那叫應景兒,那是尊榮,那是渾然天成的氣派!你能比嗎?」。
鐘立維大受打擊︰「不能夠哇,我長得也不賴!」
她拍拍車窗︰「大少爺,這副座一天換一個女人吧?」
他不再言語了。
鐘立維忍不住皺起了眉,街道寬闊平整,兩邊都是灰牆青瓦的住宅,偶爾閃過一兩家古樸的酥油茶館和黃橋燒餅店……越往里走,巷子很多,雖也開闊,卻越來越清靜,持槍巡邏的警衛漸漸多了起來。
他不喜歡這里,覺得象住進了監獄,四面八方都是盯著你的眼楮,沒有自由。
拐進銅鑼巷,巷子口有兩個警衛值勤,他開慢了速度,警衛看了一眼車牌,行了個軍禮就放了行,他一直將車開到巷子盡頭,那里停著兩輛軍車,一輛是父親的,一輛是母親的。
鐘立維將車停在路邊,熄了火,他從車上下來,一團躁熱立即包圍了他,背心也出了一層黏膩膩的汗。
他反倒不急了,從褲袋里模出煙和打火機,點燃,猛吸了一口。
一想到他老子那張臉,象戴了青銅面具一樣,又臭又硬的,鐘立維就覺得鬧心,叔叔們都說他父親鐘澤棟象極了他爺爺,不但長得像,脾氣也像,但爺爺對他特別好,小時候他每回跟人打了架,爺爺總笑眯眯地問︰「打贏了還是打輸了?」
他一說打贏了,爺爺一準兒特高興,樂得山羊胡撅起多高︰「這才象我鐘家的人,好孫子,有骨氣!」
這時他老子往往臭著一張臉,等爺爺走了以後,他老子就提起他脖領子到無人處一通胖揍……
指間的煙燃了長長一截,積下一段煙灰,他抬起修長的小指,輕輕一撢,煙灰輕飄飄地散去,象天空幾縷雲絲。
他又連著吸了幾口,隨手將煙頭扔在青磚地上,抬腿就走……快到門口時,他又突然折回來,用紙巾捏起煙頭扔進旁邊的垃圾筒里,還是少惹他老子罵吧。
推開四合院大門,警衛員站在崗亭里,面無表情沖他一點頭,他徑直往里走,恰好沈阿姨從倒座出來︰「哎呀,小維回來了,快去洗洗,一會就開飯。」
鐘立維馬上笑嘻嘻的,沖沈阿姨做個鬼臉,這一招用了小三十年了,一如既往地管用,沈阿姨歡天喜地的︰
「快進屋吧,夫人等一天了,大早上的就親自去買菜、擇菜……」
鐘立維「哎」一聲,長腿踏上東廂的抄手游廊,幾步就躥進了正房,茶幾兩邊,他老子在看報紙,他母親正品茶,他拉個彩衣娛親的架式,象小太監一樣雙袖蹭了幾下,然後半蹲在地上︰「小維子給老爸請安,給老媽請安!」
鐘夫人還沒樂出聲,就見一不明物體迎面朝兒子飛去,緊接著一聲咆哮︰「瞅瞅象什麼樣子,簡直象舊上灘的風.流.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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