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氣氛僵滯,咖啡機飄出濃濃的香味,看著靠在桌邊煮咖啡的男人,展念初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那男人喜怒無常,她實在是疲于應付.
證件就放在床頭的抽屜里,她坐在那兒交握著手臂,時間一點點流逝,她心里猶豫要不要走。
手機滴滴響起,她掏出來,是俞綻,放在耳邊,那邊人炸掉的罵人,「混蛋啊!小初你跑去哪里了!我剛才看電視,竟然被我看見展惜情在參加個什麼答謝宴!她拿的那幅畫不是你拼死拼活好幾個禮拜不睡覺畫出來的嗎!」
展念初低頭擺弄紐扣,「說來話長……」
「有沒有搞錯!他們竟然這樣欺負你!」俞綻氣得不行,掀桌子,「我帶同學去鬧場子去,那女人還要不要臉!搶完男朋友又搶人家的畫,她那麼愛搶,怎麼不去搶銀行!累」
听朋友如此義憤填膺,展念初心里很是感動,「小綻,這件事回去我跟你細說,總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那幅畫本來就不是要用來爭名奪利的,我想做的都做完了,問心無愧就好。畫已送出,主人如何安排是他的事。他褻瀆畫,也在褻瀆自己罷了。」
說完,她瞟了眼慕景深,他不知道有沒有听到,煮咖啡的動作倒是嫻熟。
小綻惋惜,「那你別看電視了,太氣人了,那個賤.人竟然大言不慚的說是她花費心血畫出的,听了我都想砸電視。檬」
展念初聞言卻起身,走到電腦前打開網站看起直播,「好啦小綻,別為我打抱不平了,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有些事可以讓,有些事不可以讓,一幅畫罷了,小女孩喜歡就好。犯不著計較太多。」
說完,俞綻嫌她老實,痛罵了她幾句,看著電腦里的盛大場面,展家人都悉數出席,不過梁家人就不見出現。她托腮听著朋友的教誨,心里並沒有很灰暗倒是,有失必有得,焉知非福。
咖啡放在手邊,她才回過神來,匆匆將網頁最小化,她回頭看著慕景深,他伸手模模她的眉眼,「還不打算跟我說實話?」
展念初咬咬嘴唇,轉過頭打開網頁,聳聳肩,「就是這樣啦,我的畫被別人拿去用了,心情有點不好,但是也不是什麼大事……」
慕景深看了會兒畫面,按著她肩膀忽然起身走開打電話去。看著展惜情在台上聲情並茂的講述自己對小女孩深厚的感情,展念初听得有些胃痛,謊話都可以說得如此動情,這樣的女人多麼可怕。
過了會兒,台下忽然出現***動,她以為是現場沒有協調好,等了會兒,台上的展惜情忽然臉色驟變,再然後就是切斷畫面緊急插播別的新聞——
畫面中記者興奮的說道,「帝景公司剛剛發布最新消息,已有多時未發表新作品的畫神慕景深,近日將攜新作品亮相公司的周年展會上,這位名揚國際的畫界之神向來低調神秘,至今未在媒體上公開亮相過……」
展念初回頭看了看打完電話回來的慕景深,又看看電腦,現在已經完全搜不到展惜情那邊的新聞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帝景公司的一條消息給點燃了。畫神的第一次公開亮相,現在大小媒體已經蜂擁到帝景公司的樓下了,根本沒有人再去關心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生是如何構思一幅畫像的。
心里滋味莫名,她抱著他煮的咖啡,吸吸鼻子,「謝謝你哦老師,可是你真的要拿新作品出現在媒體面前嗎?」。
「看心情。」他伸手關了記者駐守在他公司樓下的畫面,拉了椅子坐在她旁邊,目光淡淡的盯著她的臉,雖然很平靜的樣子,可卻不復剛才短暫的溫柔。
掏出煙放進嘴里,他說,「這事我再找人跟進,你先回家去吧。」
她盯著他的表情,試圖找出他的真正意思,慕景深又拿掉煙,從口袋里翻出張支票給她,語氣表情都很淡然,「拿著,缺錢或者需要幫忙就打給葉蓉萱。工作很多,我可能要忙很久不能回國。」
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點到即止就能讓人明白了,展念初看他眼底的漠然,有所覺悟的站起身,乖乖的拿過支票轉到抽屜里拿證件,收拾好,她背起背包,看著他坐在那兒漠漠抽煙,煙霧彌漫著他的臉,模糊了表情。想想這幾天的甜蜜和親昵,想想他那令自己迷惑的溫柔,她忍不住想笑,「老師,其實我們都是天生的演員。」
走出房間,她直奔電梯,焦躁的按了好幾遍 子——憑什麼,那家伙憑什麼這麼對她……越想越氣,電梯剛要合上,她立刻按了開門又氣洶洶的沖回去。
剛走到走廊拐角,一眼就看見一個漂亮惹火的女人和慕景深在走廊上擁吻,好一會兒,那女人踮起腳嬌媚的扯他領帶,「等久了?elvis……我真沒想到我們有一天居然會重逢。」
展念初盯著那男人,他溫柔的撫模那女人的卷發,笑起來閃耀動人。
女人摟著他脖子,「在賭場你幫我贏了那麼多錢,我請你去喝杯茶卻不肯,我還以為你帶了女伴。」
「要空出時間打發她走,我們還要洗澡換衣服不是嗎……」聳聳肩,慕景深露出輕浮的笑意,俯身抱起那女人轉頭回了房間。
看著房門被關上,展念初氣得牙癢癢——這就是真相,難怪在賭場出來就那麼反常,一會兒罵人一會兒心不在焉,趕走她是為了給舊情人空出時間是嗎……她完全懂了,也完全知道自己的幾斤幾兩了。
收好證件,她拖著疲憊的身體直奔機場。
酒店里,漂亮女人躺在慕景深胸口,看著他枕著一只手臂悶聲抽煙,把玩著他的紐扣,嘆了嘆,「我在想你是不是太緊張了,那件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他們也保證不會再來***擾你,你這樣……」
「有人會認為流氓的話可以當真嗎?」。
「可是你可以換個方式嘛,比如跟她講一下事情的厲害程度,讓她配合你,或者偷偷將她送走隱藏起來,都好過那樣傷她,剛才她很傷心的走掉……」慕景深吐出煙霧,眼底帶著陰郁,「跟著我沒幸福,早點走,未嘗不是好事。」.
「那你為什麼把她帶過來?今天一整天的行程都推掉四處找她,阿景,你什麼時候也自欺欺人。」
慕景深不說話,煙抽得很凶。那女人在他懷里躺了會兒,深深留戀這里的溫暖和結實,在他腰間模了模,她從褲袋里掏出一枚籌碼,看著上面的字,笑起來,「怎麼弄得這麼髒?不會是掉進臭水溝被你翻出來的吧?」
慕景深皺眉頭搶過來丟在一邊,「這陣子留意點,有不對勁的馬上告訴我。」
「被你利用處于危險之地,快補償我——不是在‘高登’定了位置,我要去。」
「可以。」慕景深看著她,「兩個位置都送你。」
女人撇撇嘴,翻身推倒他跨在他腰間,靈活的雙手開始挑.逗,「阿景,我想你……」
攥住她解開自己腰帶的細白小手,他眼底一點波瀾也沒有,一如往昔的冷定理智,「fanny,住手。」
「要是你小徒弟這樣騎在你腰上,你還喊不喊住手?」她氣惱不已。
「要不要喝兩杯?我這兒有不錯的白酒。」他輕輕推開她,用不傷人卻很堅決的力度。
看著他起身走掉,fanny理了理頭發,「阿景,你愛上小徒弟了是嗎?」。
看他站在陽光下悠然晃動高腳杯,她卻隱約看出幾分孤絕的味道,嘆息著走過去,環住他的腰,「阿景,你早點放下吧,那件事不能全怪你……蜜心她變成這樣,已經是替你贖罪了,你往前看,不要一直困在里面折磨自己……」
品嘗著醇香的酒液,慕景深淡淡垂著目光,似笑非笑的說,「蜜心替我贖了欠別人的罪,可我欠她的,永遠也還不完……」
fanny感到難過,緊緊抱著他,「會好的阿景,一切都會好的……」
「但願。」他悠然笑起來,黑眸深邃的自斟自飲,卻讓看的人愈發心疼。
大年三十兒啦,給大家拜年!吃好玩好身體好~天冷多加衣,放鞭炮的孩紙要注意安全哦~明天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