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步進入屋內,琉月看了一眼雙手,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還不行。」
身為佣兵界第一人,十八般武器那是要樣樣精通,會使長鞭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不過,今日揮舞起來,力量還遠遠達不到以前的狀態,拿捏的力度也不好,本來想廢了吳總管之女四根肋骨的,現在居然只三根,這般的差錯,若是在現代,那一次就已經致命。
這個人身體還需要鍛煉。
捏了捏拳頭,琉月簡單的開始收拾包袱。
今日廢了慕容秋,打了小的老的肯定要來討公道,她這爹爹不疼姥姥不愛的,沒人會給她撐腰,現下的她武功還沒有完全的恢復,正面不能對上,那就只有先行避讓,避其鋒芒。
反正,這慕容家對她而言也不是什麼家,起先住這里不過是為了鍛煉身體,讓自己有自保之力,現下有了,那麼也該是時候離開了。
琉月也沒什麼東西可帶,只有一塊隨身的玉佩,一直貼衣戴著,順手在抓了兩件衣服,琉月轉身就欲朝外走去。
「打了就逃,這就是你的規矩?」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在琉月耳邊響起,來的突如其然。
琉月心里一驚,什麼人,居然悄無聲息的如此接近于她,而她居然沒有發現?
唰的轉過身來,那陽光燦爛的屋外,一身著淡紫色長袍,一頭黑發的男子正踏著一地的陽光,背光而來。
璀璨的光芒在他身後閃爍,耀眼的驚人。
琉月眯起了眼楮。
金光中,來人的輪廓漸漸的顯現出來。
刀削斧刻般的容顏上,眉飛入鬢,一雙暗紅的眸子帶著毀滅的色彩,讓人目眩神迷,高挺的鼻梁下,櫻花一般紅艷的雙唇薄薄的泯著。
拆開來看五官並不太出色,但是配在一張臉上,卻奪盡了春花秋月的風情,高山深海的凌厲。
冷酷和邪魅,這本來不應該綜合在一起用的詞語,被他淋灕盡致的展示著,這個男人擁有著妖孽和殺戮的雙重氣息,卻俊朗的天怨人怨。
琉月前世見過太多的美男子,不過這人還是吸引了她一瞬間的目光。
這是個羅剎和妖精的混合體。
來人站定在屋外,雙手抱胸挑眉看著琉月,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年紀。
緩緩放下手中的包裹,琉月正面對著該男子,能夠如此無聲無息的走至她的身邊,而她無所覺,雖然有這個身體還沒有鍛煉到她往日的程度,但,面前的這個男子,不容小視。
「關你什麼事?」琉月望著他。
嘴角緩緩勾勒起一絲妖魅的笑容,來人漫不經心的靠在門邊道︰「是不關我的事,不過我高興管,你就有可能關我的事。」
這擺明了是來找茬的。
琉月皺起眉,這個人在記憶里沒有出現過,她不認識,那麼就不是慕容家的人,既然不是,她理他。
轉過身抓起包袱,琉月大步就朝門外走來,一邊沉聲道︰「讓開。」
紫衣男子聞言依舊靠在門邊,也不讓開也不阻攔,只充滿了興味的笑著。
琉月見他並不阻攔自己,當下擦身而過,朝著屋外就走去。
「有人來了,我听听,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一共四十五個人,呵呵,你說來的是誰?會不會有你家老爺子?」低低的笑聲響起,比風還輕的話,讓琉月頓時頓住了腳步。
慕容家的人來了,動作還真快。
她,走不了了。
「我不介意幫你拿東西。」如白玉一般的手伸了過來,紫衣男子妖魅的一笑,伸手拿過了被琉月抓在手中的包裹,一邊在腰間一按,一柄銀色的軟劍,立刻出現在了他的手里。
「給你用,可別給我丟臉。」隨手把手中的長劍拋給琉月,紫衣男子笑容滿面的退一步,坐在了屋中的藤椅上,好整以暇的觀看起來。
握住手中的軟劍,琉月皺了皺眉,別給他丟臉,滾,她跟他有什麼關系。
心中如此念,嘴里卻沒多說什麼,只是握著軟劍干脆上前兩步,站定在了院子的中央,金色的陽光灑在琉月的身上,一身粗布麻衫,卻氣質高貴的讓人無法逼視。
小院入口,人聲鼎沸而來。
輕輕閉上眼楮,琉月傾耳听著,來人的腳步很亂,有的重,有的輕,顯然武功有高有底。
第九章誰怕誰
一個,兩個,三個……三十七個。
微微皺了皺眉,她只听出來三十七個人的腳步聲,而紫衣男子卻說有四十五個,還有八個人,她听不出來。
這只能說明,這八個人高過她太多。
緩緩睜開眼,手中二指滑過軟軟的劍身。
「小畜生,膽敢弒姐……」暴露的大吼聲傳來,一群人沖了進來。
眉眼中寒栗之色一閃,滑過劍身的手一彈,軟劍立刻發出嗡嗡的聲音,犀利之極。
銀色的光芒,在陽光下冷如寒月。
疾步沖進來的慕容剛,見此一步站定腳步,看著院中翟然獨立,手握利劍等待著他們的琉月,那通身的沉靜氣度和凌厲氣息,讓人幾乎不敢目視,這個琉月……
「五叔,誰是畜生?我慕容琉月乃你三哥親女,莫非,我三房一脈,在五叔眼中就是畜生?」輕輕歪著頭,琉月淡淡的問出聲來,那輕柔的話隨風飄過,正好落入踏步進來的,她的親爹,慕容毅的耳里。
看似溫淡,實則尖銳之極。
慕容毅聞言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慕容剛同時一皺眉,好厲的嘴,當下厲聲道︰「三哥一脈乃是將虎之才,禮儀大家,斷做不出嗜姐的事,若是做出如此狠辣,入滅親情的事,那也就不是我們慕容府的家人,那就是禽獸不如。」
「對,好你個狠辣的毒婦,我女兒與你無冤無仇,你居然毆打她一身是傷,還廢她手腕,一輩子在練不了武功,從此成為一個廢人,我慕容家絕對容不了如此狠毒的人,我杜元茹饒不了你。」慕容秋的娘血紅了一雙眼,恨不得吃了琉月的肉,喝了她的血。
琉月淡然的目光掃過前來的人,有老有少,許多都不認識,或者說是長大了,相逢不相識,不過,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緩緩揚著手中的軟劍,琉月仰頭看著氣怒攻心的五叔五嬸,冷冷的一點頭道︰「好,無冤無仇,我慕容琉月獨具此處八年,從沒出去過一步,請問五叔五嬸,我是沖到什麼地方廢了慕容秋的手?我是在何地毆打與她?」
一音落地,場面上出現短暫的沉默。
慕容琉月一直住在這里,從沒出去過一步,若是今日沒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幾乎都想不起來這里還有一個慕容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