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二十個血影衛手握利器,滿臉不解的瞪著背對著他們站立的琉月。
一陣微風吹過,一陣蝴蝶飛舞。
「快看。」秋痕一下瞪大了眼楮,驚聲道。
只見,那各自站立的二十個血影衛身前胸口處,一手指大小的衣襟,隨著風飄飛了出去,露出里面古銅色的肌膚。
每一個,具都是在胸口。
那是人身最致命的要害。
二十個影衛頓時面面相覷,若是琉月手中有什麼利器,那他們……
一念還沒轉過,當頭的杜一瞬間變了臉色。
背對著他們的琉月,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那戴著銀絲手套的手,如切豆腐的插入了她身旁磨盤大的石頭中。
縴細的手指過處,一塊手掌大小的石頭,被琉月輕而易舉的握在了手心中,那磨盤大的石頭上,露出一個空空的小洞。
所有暗衛頓時齊齊變色。
若是琉月剛才那一指,稍微用了點力道,那麼此時的他們……
「叩見主人。」齊刷刷的下跪聲,二十個影衛二話沒說咚的一聲朝琉月跪了下去,強者為王,他們心服口服。
「現在,我要考慮你們夠不夠資格做我的下屬。」琉月冷冷的轉過身,面色中依舊是不屑和冷酷。
「主人。」二十個血影衛一听,面上一閃而過羞憤,手中長劍倒轉齊齊對準了自己的心髒。
「琉月。」軒轅澈按捺下心中的震驚,輕輕喚了琉月一聲。
這可是他精心培養出來的,若真都這麼死了,可劃不來了。
「殺手,什麼叫做殺手?我沒見過會悲憤自盡的殺手,我只見過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殺手。
殺人,不是讓你們去繡花,天花亂墜的招數要那麼多干什麼?一招,只要直擊要害的一招就夠了。
比試,殺手的眼中有什麼比試,有的只有要麼不出手,要麼一擊斃命,今天我不是來跟你們過招的,若我不是念在你們還有用的份上,今天一個也別想活著從這里走出去,我慕容琉月手下,不要廢物。」
冷酷無比的話,無情之極。
但是二二十個血影衛眼中卻燃起一抹透明的亮,反手扔下手中長劍,朝著琉月五體投地,齊聲道︰「謝主人指點。」
「哼,十天之後我在來考驗,誰達不到我的要求,直接給我滾。」琉月雙眼一凜,一瞬間那通身的殺氣,驟射而出,陰寒,恐怖,猶如來自地獄閻羅,光是氣息已然奪人魂魄。
「是。」動也不敢亂動的二十個血影衛,齊齊大聲道,這樣的殺氣才叫殺氣,他們太弱了。
當下,琉月移至一邊開始吩咐課程,那是她十幾年佣兵生涯,從死亡邊緣得出的經驗。
陽光燦爛,院中鳥語花香。
軒轅澈盯著眼前被琉月抓了一個洞的大石頭,緩緩伸出五指,凝聚內力與指尖,唰的就朝大石插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聲,軒轅澈微抽了抽嘴角,五指指尖一片血色,而那大石頭上只有五個小點。
他如斯強的內力,都做不到這點,這琉月是怎麼做到的?
軒轅澈高高的挑起了眉。
「你這是做什麼?」吩咐完血影衛,琉月一走進就發現軒轅澈對著那石頭在發呆,手中五指鮮血淋淋。
頓時又好氣又好笑的捧著軒轅澈的手,一邊輕輕擦拭,一邊無奈的笑道︰「你這人,平日那麼聰明的,今日怎麼不動動腦子,人體在強也有限度,豈是能硬過石頭的。」
軒轅澈听言低下頭,目露詢問的看著琉月。
琉月見此月兌下手中的銀絲手套,給軒轅澈戴上。
「指尖有什麼東西?」一戴上手套,軒轅澈立刻感覺了出來。
「水火不侵,刀槍不入,這只是防御,而攻擊才是王道。」琉月揉著軒轅澈的手,輕揚了揚眉。
這銀絲手套是軒轅澈的,她不過是讓秋痕在這里面加了點東西而已,進可攻,退可守,才是她要的。
「你這腦子到底裝了多少東西?」軒轅澈轉過身,摟著琉月的腰,高高的揚起了眉頭。
「你可以慢慢發覺。」琉月對著軒轅澈一眨眼,笑的好不邪氣。
「你這個小東西。」軒轅澈無奈的捏著琉月的鼻尖,臉上似氣惱,眼中卻是一片濃濃的寵溺。
琉月但笑不語,反而近前靠在軒轅澈懷里,她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了。
溫情麼麼,春意盎然。
經過左相府那麼一鬧,那些本來並沒把琉月的警告放在心里的二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母妃們的娘家,頓時急了起來。
堂堂權傾朝野,當朝國舅的左相府,他慕容琉月都敢去登門興師問罪,而且,皇帝陛下都沒有幫左相,最後弄了左相一個顏面盡失。
他們不過是皇妃娘家,這慕容琉月那會給他們面子。
這說是要十日內登門要債,那肯定是做的出來的,別真到時候登上門來,那他們可就承受不起了。
當下,京城里一片雞飛狗跳,三大皇妃娘家府里人,那是東挪西借,到處典當。
成山的金銀珠寶,一車一車的往軒轅澈這里送。
成堆的地契店鋪,一箱子一箱子的給琉月這里抬。
二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三人的宮殿,除了還有床可以睡之外,那所有的好東西,都到了琉月這里。
古往今來,見過人窮的,沒見過皇子這麼窮的。
這下,就是那些被打入冷宮中的妃子皇子,也比他們三的日子過的滋潤,和有錢多了。
天辰皇帝軒轅易把一切看在眼里,也只有看在眼里,這都是他的皇子們自己送過去的,別苦主都沒說話,他更加沒什麼立場說話了。
只是招來三人狠狠的訓了一頓,皇家的顏面簡直丟盡了,好在也是丟的自己家的,否則,他這皇帝臉都沒地方放。
京城里慕容琉月的名聲一時間如日中天,直追天辰第一天才王侯軒轅澈了。
街道上往來談論的都是小王妃,茶肆里縱情述說的不是翼王,就是小王妃,那精彩的段子,一個接一個,軒轅澈和慕容琉月的大名,那是伴隨著春風,簾卷直上青雲。
這般比翼齊飛的彪悍,已經凌駕于天辰國任何一個人,包括天辰皇帝軒轅易。
琉璃殿,正是午膳時候,陳貴妃難得駕臨琉璃殿,與軒轅澈和琉月一起用膳。
「月兒,這價值四百多萬兩黃金的財物,你準備怎麼處理?」陳貴妃手中的筷子輕點了點桌上的翡翠煙雨絲,緩緩的道。
琉月吃了一口桂花五葉邊,覺得很不錯,一邊自自然然的為軒轅澈添到碗里,一邊道︰「隨便澈。」
她對這些沒多大興趣。
陳貴妃聞言微微一笑,看著軒轅澈。
軒轅澈則夾起桌上的千層絲錦,眼中帶著寵溺的笑,為琉月遞至嘴邊,一邊慢條斯理的道︰「上交國庫。」
陳貴妃听之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這就對了,樹大招風,太過反而不美,這筆財富給了你父皇,比留在你這里好太多,反正你也不缺錢用。」
太多的財富,有的時候就是禍事的根源,看來她的擔憂是白擔憂了,軒轅澈比誰都懂。
軒轅澈對陳貴妃輕點了點頭,他要對付的只是要害他的人,對父皇他可沒一點其他的心。
「王爺。」話至這里,外間秋痕突然快步走了進來,一臉慎重。
「什麼事?」軒轅澈見秋痕滿臉慎重,必有大事,當下放下手中筷子,沉聲道。
「稟王爺,邊境特使飛鴿傳書,傲雲國來使欲前來我國,為我皇賀壽。」
秋痕話音一落,軒轅澈和陳貴妃同時微微一皺眉。
琉月見此看著軒轅澈道︰「怎麼?」
「傲雲國,乃當世七國中的一霸,從不與我們天辰交往,此次怎麼會來為父皇賀壽?」軒轅澈眉間微蹙。
琉月前些日子也了解了下她所在的大陸,七國並存,連年征戰,烽煙連天,只這近年來沒動什麼大規模交戰,只時不時小打小鬧。
傲雲國,乃是七國中規模最強大,勢力最強的國家,天辰與之相比,好比豺與虎,這完全是兩個概念,不能匹敵。
而傲雲國和天辰國中間夾著個陳國,傲雲國怎麼想著穿過陳國來為天辰皇帝賀壽?
「來使是何人?」軒轅澈沉聲道。
「傲雲國太子,獨孤夜。」秋痕的話讓大殿微微陷入寂靜,怎麼一來就來個如此重量級的人物,這傲雲國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