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請滿飲此杯。」輕柔的聲音響起,溫溫柔柔的,幾乎讓人酥到骨頭里去。
當然,這絕對不包括琉月。
琉月只覺得寒毛一豎,看著眼前盛裝打扮,一看就不是侍女的女子,臉頰幾不可見的抽動了一下。
端著酒杯的手,整個的橫在了空中。
辰飛見此頓時大笑,以為琉月是被美色吸引了。
戲謔的看著琉月道︰「琉月啊,本太子給你選的妻子,怎麼會給你選錯,你瞧瞧,我這十七皇妹配的上你吧。」
周圍的幾大重臣听言,頓時也都齊聲笑了起來。
戰亂年代,不拘那麼多禮節,什麼婚前不能相見,那也是因人而異,至于琉月這種可以栽培的朝臣,那禮節約束也是可以適當的放寬的。
那十七公主听言越發的低下了頭,臉頰幾乎紅的似火,腳下卻微微移動,坐在了琉月的身邊,滿身溫柔的為琉月布菜。
清淡的幽香撲鼻而來,琉月嘴角一抽,她討厭香料,更討厭這燻的亂七八糟,會讓她失去對空氣判斷的味道。
但面上卻一片淡然,淡淡的掃了一眼十七公主,恩了一聲,點了點頭。
周圍的群臣見此頓時笑的更加愉快了。
那十七公主听琉月贊同,不由更加紅了臉,神色忸怩。
這麼出色的人是她的丈夫呢,真好。
燈火輝煌中,琉月一身清冷,神色不卑不亢。
那俊美無雙的臉龐在璀璨的燈火中,越發的俊美月兌俗,一殿的人都被她比了下去。
清貴絕倫,舉世無雙。
跟著琉月進宮,此時等候在東宮大殿外的杜一,遠遠的看著琉月的情景,緩緩的扭過了頭。
盤算著今日回去後要不要找前主人軒轅澈匯報一下。
主人這男子打扮會引來無數的狂蜂浪蝶,深閨佳人,若是恢復女子打扮,更不知道要吸引多少文臣俊豪。
這做男人,吸引女人,這做女人,會引來男人。
不知道以後他的前主人,需要有顆多麼堅強的心髒,才能抵御得了這樣無視性別的吸引力。
抬頭看天,杜一為軒轅澈的未來,鞠一把同情之淚。
「來來,在飲一杯,琉月啊,再過七日就是你和十七公主的大婚,到時候這杯水酒定要喝個熱鬧。」兵部尚書大笑道。
「自然。」琉月點了點頭後,突然轉過頭看著後金國主,淡聲道︰「國主可要來?」
話音一落,殿內幾人頓時都停止了交談,看著琉月。
國主親自來主婚,這可不是一般的榮耀,這琉月就算有功勞可以栽培,也未免獅子大開口了吧。
後金國主聞言也看了琉月一眼。
見琉月平平淡淡,一副並不知道這口開了多大的樣子,後金國主突然就笑了。
這海外來的琉月,果然涉世不深,心情雖然高傲卻純樸啊,那就圖個熱鬧,無妨。
當下笑了笑道︰「好,到時候本王親來給你主婚。」
此話一落,周圍幾大臣頓時對視了一眼,沒有多話。
琉月則點點頭道︰「好,微臣掃榻相迎。」
辰飛听到此處也笑著插話道︰「那我這個媒人,自然也要到場了。」
琉月聞言輕微一笑,仿佛比較高興,那笑臉在燈火中,頓時晃花了幾個人的眼。
能得這一笑,這去去又何妨。
只高興了旁邊的十七公主,喜的臉都紅了。
只是沒有看見那一笑後的銳利和冰冷。
星光璀璨,夜風輕揚。
賓主盡歡,琉月醉的人事不知的從東宮回到了驃騎將軍府。
夜色中,原來潛伏在她的驃騎將軍府四周的西廠中人,在她沒察覺中,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去。
後金,完全的信任她了。
回到驃騎將軍府,少不得一陣忙亂後,杜一方屏除了所有人,讓醉的一塌糊涂的琉月睡下。
夜色彌漫,漸漸的一切都靜了下來。
琉月一個翻身,本來醉的人事不知的雙眼,唰的睜開,那眼中那有一點半點的迷糊,清醒的不能在清醒。
翻窗而出,夜色中,琉月悄無聲息的潛出了驃騎將軍府。
要出自己的將軍府,還要如此偷偷模模的,估計也就琉月一個。
翻牆而出,那夜色下一身暗紅的人,早已經站在了街頭拐角,微笑著朝她伸出了手。
幾步近前,伸手相握,兩人對視一笑,轉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五成商會郊外別院。
兩人才進入屋子,屋外風聲勁急,已經有人暗夜如飛一般前來。
琉月頓時面色一沉,反手就要迎上。
軒轅澈卻一拉琉月的手,輕笑著晃了晃手指,朝琉月示意了一下里間。
琉月見此,立知這是軒轅澈在玩把戲,當下一個閃身就閃入了身後的里屋。
軒轅澈則依舊還是那黑小子打扮,見此慢條斯理的坐下,執起桌上的茶壺,緩緩傾倒了一杯茶。
「砰。」暗夜來人一點也不隱藏蹤跡,砰的撞開軒轅澈的門,一臉殺氣的沖了進來。
「是你。」一聲絕對驚訝的呼聲響起,來人好似相當震驚。
靠在里屋門上的琉月听言,雙眼陡然一動,斐成列,居然來人是斐成列。
望著震驚的難言的斐成列,軒轅澈緩緩舉了舉手中茶杯,淡淡的道︰「斐廠主。」
如此沉靜熟悉,這那還是那拍賣場上,青澀焦急的黑小子。
斐成列面上震驚之色一收,手中劍光一閃,一劍抵在了軒轅澈的頸項上。
呼呼的殺氣猶如實質,屋內的燈火幾乎都暗淡了一絲。
反觀軒轅澈一臉平靜,握著手中的茶杯,看也不看頸項上的長劍一眼,悠閑自在的喝著茶。
「解藥拿來,否則老夫殺了你。」聲色俱厲,夾雜著沖天的怒火。
「有佛落花在手,還有什麼解不了的。」軒轅澈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抬起頭看著眼前一臉殺氣的人。
但見斐成列一臉鐵青,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那雙眼幾乎要噴的出火來,猙獰的模樣好似要把他剝皮抽筋。
「拿來。」斐成列雙眼血紅,手中劍尖一緊,就逼上了軒轅澈的頸項。
佛落花,居然還敢提佛落花,那就是一株毒花,一株會要了他兒子命的毒花。
這個黑小子,是他,居然是他,原來一切都是陰謀。
牙齒咬的 嚓作響,斐成列雙眼幾乎要噴出血來,從一開始這個黑小子就在算計他。
「斐廠主手穩點,我死了不打緊,你兒子七天之後,肌膚一寸一寸腐爛,筋脈一寸一寸斷裂,歷經七七四十九天才死,這樣的滋味,嘖嘖……」
軒轅澈微微搖了搖頭,嘖嘖有聲。
斐成列听之幾乎心都炸了,那手卻開始抖了起來。
他只有這一個兒子,最鐘愛的兒子,在天辰唯一帶出來的兒子。
今日,從後金國主那里討來了指甲蓋那麼小的一絲佛落花,為他兒子斐嚴吃下,原以為馬上就好,那想反而昏了過去,人事不知。
他還以為是佛落花效果就該是這樣,那知道是這黑小子在里面搗鬼。
軒轅澈見此一指彈開斐成列的長劍,斜斜的靠在了椅背上,慢條斯理的看著斐成列道︰「佛落花,萬年才得一株,真當街邊到處都可以撿啊。」
說罷輕揚了揚眉,一臉平庸,但是那妖嬈風華卻在不經意間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