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失眠的還有子楚,那個看似堅強冷漠的子楚,他沒有上床,沒有月兌衣服,就那樣抱著膝蓋靠在牆角靜靜的坐著,也許,只有這樣他的思緒才能重歸于零,把原有的一些東西排列好次序再慢慢的放進去,可是現在他到底應該先放郝男還是子聰呢?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使勁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眼楮開始了發呆,呆著呆著,眼角流出了一些酸澀而咸咸的液體,不是很多,卻也霎那間讓他陷入了迷茫中,他站起身想借著月光把窗外的景象看的更清楚些,卻再也看不清楚了,那細細的液體已經變成了大顆的珍珠。
月色不知道何時隱退了,天開始了蒙蒙發亮,只有那啟明星孤傲的掛在天角,發散著自己獨特而微弱的光亮。
子楚整了整衣服輕輕的打開了房門,既然連自己都想不清楚郝男和子聰誰在他心里的重量更重些,那就讓時間慢慢的給他證明吧。
他輕柔的邁著腳步跺向了廚房,開始為郝男準備早餐了,他知道他昨晚喝了不少的酒,今早起來後一定會感到不舒服的,他不想讓他難受。
樓上,郝男的房間里。
他已經完全的清醒了,看著帶著甜甜柔笑的野丫頭貓似的的窩在了他的懷里,他依稀記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也記起了子聰不友善的目光。他重重的出了口氣,心里開始了恨自己,恨自己的不能自持,恨自己的心太軟。這個丫頭本該遠離他的,她應該到子聰那里,去調節他們兄弟間的矛盾的,可是現在她卻待在了他的床上,一股痛楚翻騰到了他的胸口,他坐起身,把野丫頭輕輕的放平了,下了床,穿好衣服,他知道這個時候他應該出去看看了,他需要知道子楚是怎樣安排子聰的。然而目光游離在野丫頭的睡顏上時,心又開始了悸動,他閉上眼楮再次深深的出了口氣,蹲子,輕柔的用手把她散亂在額頭的頭發拂到了一邊,低聲的說道︰「原諒我,昨晚的郝男不是真實的郝男。郝男對你所有的溫柔在昨夜已經全部的散盡,今後我要重新做回那個讓你傷心的郝男,因為我不能失去子聰,也許只有你能修補我們之間的裂痕。」。
說完轉身抹了一把眼角滲出的酸澀,推出了房門。
樓下依然漆黑一片,只有廚房透出了微弱的光亮,他借著光亮走去了。子楚有些錯愕的看著他,低聲的說道︰「老板,為什麼不多睡會?」。
郝男看著子楚臉頰貼著的膠帶,一股莫名的疼惜涌了上來,他柔聲的說道︰「睡不著了,你的傷沒事吧?」。
子楚模了模眼角的傷口,擠出了一抹笑意,帶著感激的說道︰「沒事了。少爺在三樓,您書房的邊上。」,他知道他來是問有關子聰的事情的,他停頓了下繼續的說道︰「少爺的情緒好像不是很好,您慢慢的跟他談。」,那語氣輕柔的像二月的春風拂過人的面頰,讓人覺得溫暖而舒適。
郝男只是點了點頭,便轉身向樓上走去了。他知道子楚是個好人,更加有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關懷和不同,只是那抹異樣的感情他從來沒有去深究過,他也不想去深究,因為他認為他畢竟是一個男人。
三樓,子聰的房門是半掩著的,一條窄窄的縫隙里透出了子聰孤傲的坐在了沙發上,那被台燈拉長的身影顯得那樣的孤涼,他正在抽煙。門是他听到了郝男下樓的聲音後輕輕的打開的,他知道他一定會上來找他的。他也正在等著他。
他的這些動作郝男當然也能看的出來,他推開門,又輕輕的關上了,只是那門沒有完全的關上,又成了半掩著的,他走近子聰,柔聲的說道︰「昨晚睡的好嗎?」……
「不好!」子聰沒有轉身,依然孤獨的坐在沙發上,嘴里吐著煙圈。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有些事情你也該放下了!」郝男落在了沙發上,壓抑著怒氣,緩緩地說道。
「放下?你讓我放下?你母親逼死我母親,因為你我失去了我喜歡的女孩,這些事情你讓我放下?如果不是為了老頭子的顏面,我不會承認我姓郝的!」子聰明顯的開始了激動,那語氣里透著憤怒,眉頭已經完全的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