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丫頭輕柔的給子聰擦拭著汗珠,低聲的問道︰「是不是很累啊,要不我自己下來走吧!」,她爬在他肩膀上已經清楚的看到了他開始喘著粗氣,眉頭也蹙的緊緊的。
「沒事的。」子聰淡淡的應允道,卻抬頭看了眼已經駛得沒有了蹤跡的郝男的車,偷偷的舒了口氣,仿佛只要是在郝男的跟前他全身的好戰的細胞總會不自然的樹立起來,一種莫名的感覺不受控制的飄進了他的心里,也許,他和郝男之間真的應了那句古話︰「仇人一般都會轉世成兄弟。」。
惜園別墅里,郝男已經下了車,一個人陰郁著臉靜靜的坐在了沙發上,等待著子聰和野丫頭的到來,那幽暗的雙眸里帶著不安時常的瞟向了門外,然而,他們的蹤影始終都沒有出現,也許真的是因為焦急,他竟然開始了緊咬牙關,雙手還不自然的搓動了起來。
野丫頭看著面前華麗的別墅,把臉上最後一絲調皮也收斂了起來,她知道只要踏進了這座別墅,她就必須要扮演好一個女佣的角色,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使命。
子聰喘了口氣,背著野丫頭走進了屋里,放下她,低聲的說道︰「丫頭,應該減肥了,你真的很重哦!」,說著溺愛的伸手刮上了她的鼻子。那動作是那樣的嫻熟卻又那樣的溫柔,看的郝男和夏天心里更加的冰冷了,然而野丫頭也嚴肅了起來,低聲的說道︰「二少爺,謝謝你,我會注意的。」。她突然月兌口的話,帶著疏離的陌生感,那悠悠的陌生感充斥到了他們每個人的耳朵里。
看著郝男眼底泛起的探尋,只有野丫頭一個人在心里偷樂,她知道自己玩的是多麼的高明,她要在子聰和郝男之間做一個兩面派,一個是真實的野丫頭,一個是郝男要求的野丫頭。
「先坐下吧,我幫你處理膝蓋的傷口。」子聰把她拋給他的疏離擊了個粉碎,依然溺愛的看著她的臉頰,輕柔的說完把她拉到了沙發上。他怎會不明白她的用意呢,只是他不想在郝男的跟前示弱而已,哪怕是給野丫頭一個不肖的眼神他都不會去做。
野丫頭就這樣被子聰給硬生生的摁在了沙發上,摁在了郝男的身,摁在了夏天的身邊。他沒有去理會他們射來的目光,而是轉身看著子楚,緩緩的說道︰「那消毒藥水和膠布給我。」。sw49。
「已經給您預備好了。」子楚伸手把手里握了很久的藥箱遞給了子聰。
子聰微怔了一下,接過藥箱蹲在了野丫頭的跟前,扶起她的腿,把嘴湊過去輕輕的吹了幾下,柔聲的問道︰「還疼嗎?」……
野丫頭沒有看向子聰而是直直的瞅著面無表情的郝男,她搖了搖頭,沖著郝男做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小不點,我來吧!」夏天的身子已經從沙發上滑落了下來,也蹲在了野丫頭的跟前,緊挨著子聰,輕柔的說道,那眼神中流轉出的柔情如天上的星星,看了都讓人陶醉,她的嘴角帶著淺笑,那笑里的神態讓子聰迷惑了,她現在不僅僅是樣貌像妙曼了,臉上的笑容都像了,他的心在她的身上漸漸的淪陷了。
她抬起頭,眼楮里蓄滿了晶瑩的液體,看著已經蹙起眉頭的野丫頭,柔柔的握上她的手,說道︰「假小子,姐姐終于找到你了,知道了你就是我的妹妹當時心里非常的激動,可是姐姐還是不敢冒然的認下你就是那個我尋找了多年的人,所以在通天大廈也沒和你打招呼,現在姐姐已經知道,你真的就是那個失蹤了的假小子,因為老板幫我調查了,他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野丫頭的眉頭蹙的更緊了,她的心也迷惑了起來,此刻的夏天好像突然之間多了她腦海里對姐姐的印象,但是那印象是那麼的模糊,模糊到只是在她的腦海里輕輕的閃了一下。
「假小子,不要疑惑了,如果不是當然姐姐和你被壞人捉住,咱們也不會分開的,當年姐姐為了你可以舍棄自己的生命,現在照樣可以的。」夏天看著野丫頭眼底的疑惑漸漸的凝重了起來,繼續說著。她一定要讓她相信,她知道子楚說的血脈相連的默契是怎樣的。
野丫頭臉頰上終于滴下了大顆的淚珠,她輕咬著嘴唇,低下頭俯在了夏天的肩膀上,顫栗的問道︰「你真的是姐姐嗎?」……
「是啊,真的是啊,如果不是我怎麼會知道這些呢,還有我知道你最怕的是蜘蛛了。」夏天抗拒著心底的敵意,緊緊地摟住了野丫頭,她知道自己必須邁出這一步。
野丫頭突然抬起頭,看著子聰大聲的喊道︰「小不點哥哥,她竟然真的是姐姐。」,說完整個的黏在了夏天的身上,一會哭一會笑的,那神情真的像極了一個精神病人。
子聰點著頭也滴下了淚水,他認可了她。
子楚緊繃的臉上終于稍稍的放松了,心里不斷的念叨著︰「他認可她了!」。
而面無表情的郝男心里也起了微妙的變化,只是念叨的卻是同樣的話︰「他認可她了!」。他和子楚相互對視了一下,咧開嘴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時間在他們的笑容中漸漸的流失了,他們忘記了饑餓,忘記了傷口的疼痛,也許更加忘記了橫梗在彼此之間的芥蒂。
墅只著在。這整整的一個下午,整個別墅里是安靜的,卻更是充滿了溫馨的,盡管整個碩大的別墅里只剩下了野丫頭,子聰和夏天,然而他們的心里卻有著失而復得的歡喜。
樓上房間里,子聰緊緊的抱著夏天嬌柔的身軀,訴說著這多年的思念,可這多年的經歷,而夏天也同樣述說這自己的經歷,即使這些經歷不是她的,可她卻融入了更多的感情去講。
而樓下,野丫頭一個人卻帶著圍裙仔細的打掃起了衛生,不是因為她變的勤快了,而是她真的太激動了,以至于她突然好想勞動,把自己體內的喜悅全部的釋放出來,讓這個別墅的每個角落里都感染上她的氣息,這樣也就能感染到那個一直沒有笑容的郝男了。
她哼著小曲,扭動著身子,那一塊百潔布在她的手里像開成了花,郝男不知何時已經又重新回到了別墅里,他倚在門外叼著煙,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心底的悸動慢慢的蔓延至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