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次野丫頭卻笑著倒了下去,她摁住了想擋在她身上的子楚,她不能再讓她的姐姐為她冒險了,這次是她的劫數,她想自己來承擔,嘴角扯起了一抹淺笑,雙眼陷入了無盡的黑夜里。
「野丫頭!」郝男瘋了似的大聲的嘶喊了起來,叩響了握在手里的槍向黑子射了過去,可是他的槍聲還是慢了一拍,黑子的槍再次的響了起來,他這次對準的是自己的頭顱,他是一定要這樣做的,因為他知道當他愛上了郭家瑩的時候他就知道他遲早會有這個劫數的,然而現在好了,一切都結束了,他完成了她的心願,卻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可是他卻不後悔。
郭家瑩流著眼淚倒在了地上,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沒有想過要他死啊,她只想好好的利用這個這有蠻力的男人,然是這個男人對她的愛意卻是可以用生命來詮釋的。
郝男走向她一把抓起了她的頭發,狠狠地朝著她的頭顱開了槍,她的劫數也應驗了,流著眼淚緩緩地閉上了那雙靈動的眉目。
「兒子醒醒啊!」郝英雄蹲在地上懷里摟著子聰,眼楮里滲出了晶瑩的液體。
子聰閉著眼楮強制著自己不要睜眼去看他,他知道自己暫時死不了,可是全身的疼痛還是讓他全身乏力,听著郝英雄的呼喚他徹底的暈了過去。
「張醫生呢?馬上打電話。」郝男打橫抱著已經滿身是血的野丫頭,咆哮道。
「已經在路上了。」子楚痛苦的說道。眼楮一刻也沒有離開野丫頭蒼白的臉。他精心安排的一場婚禮就這樣結束了,那金黃的沙灘上留下了鮮紅的血滴,這些血不知道是誰的了,他們已經滲入到了細沙里,只是還留著痕跡,血的暗紅痕跡,子楚看著已經沒人了的游艇,沙灘,心里一片空白了。
張醫生的醫院里,野丫頭和子聰已經躺在了潔白的病床上,刺鼻的消毒藥水讓子聰不得不睜開了雙眼,他蹙了蹙眉頭,看著已經站在了床前的郝男和郝英雄,想閉上眼楮卻被郝男給攔住了,他低聲的說道︰「張醫生說沒有傷到要害,不會有事的。」。
子聰定定的看著郝男,沒有回應,那疲憊的眼眸里卻還裝著滿腔的恨意,對郝男,對郝英雄的恨意。
「子聰,一會爸爸帶你回家。」郝英雄拉起子聰的手,低聲的說道。
「放開我。我不會回去的,也不會再開口叫你。」子聰用盡全力的將郝英雄的手甩開了,迅速的將眼楮緊緊地閉了起來,他實在不願意再次的看見他不願意見到的人了。
郝英雄和郝男無奈地退離了子聰的房間,站在只為他們家而設立的空當當的病房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板,小姐的情況不是很好。」張醫生神情緊張的走出了搶救室,看著郝男說道。
郝男的眉頭迅速的竄到了一起,急急的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子彈太靠近心髒了,手術的危險性很大。」張醫生咬著牙關,搖著頭低聲的說道。
「我不管這些,總之她不能死,其他的你去想辦法。」郝男瞪大了眼楮看著張醫生,那眼滿的憤怒只想把他給完全的淹沒了,透著危險的雙眸里全是通紅的血絲了,他此刻真的就是一頭被圍困住了的野獸了。
「是,是,我馬上去想辦法。」張醫生低著頭,退離了郝男的視線,他明白這個男人已經是一個滿身都包滿了炸藥了的人,他不能去靠近他的導火索了。
時間好象過了一個世紀,搶救室里的燈依然亮著,郝男的心不知道已經被掏空了幾次,子楚也靠著牆呆呆的坐在了地上,那討厭的胡茬又悄悄的滋生了出來。
看到了那象征著什麼似的燈終于滅了,他迅速的從地上彈跳了起來,指著搶救室的門,喊道︰「老板,人出來了。」。
郝男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衣服都被浸濕了的張醫生跟前,問道︰「人怎麼樣了?」。
英次她道。「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了,子彈已經被成功的取出來了,只要能安全的渡過今晚,就不會有事了。」張醫生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
郝男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已經被推出來但臉色卻依然蒼白的如死人一般的野丫頭,低聲的說道︰「辛苦了。」。
張醫生點了點頭,跟著護士進入了給野丫頭安排的病房里。
夜,不知道何時拉了下來,郝男抬起胳膊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經七點了,他在這里已經足足的等了三天三夜了,當知道了野丫頭暫時月兌離了危險,他只覺得雙腿跟灌了鉛一般的難以移動,整個心都疲憊到了極點,腦袋晃悠著,眼前一黑,倒在了一旁子楚的身上,他累壞了。
子楚扶著他到了休息室的床上,把他的鞋,衣服輕柔的褪了下去,看著他疲憊的臉,心里充滿了酸楚,這個霸氣的男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失去了原來的光彩,真不知道遇到野丫頭是他的劫數還是她的。
子楚拭去了滴落到了臉頰的淚水,把門輕輕的帶上了,他要去看看那個讓他更加牽腸掛肚的野丫頭,野丫頭的病房里,已經安靜了,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只有她一個人靜靜的躺在了那里,子楚走過去,看著她蒼白憔悴的樣子,心都碎了,拉起她涼涼的小手,低聲的說道︰「為什麼不讓姐姐代你受傷,你知不知道,傷到了你,卻疼在了我的心里。」,說著那晶瑩的液體再次的侵蝕了他的雙眸。
他爬在她的身邊臉上掛著淚水也沉沉的睡去了。
本來一切都應該結束的,可是真的會結束嗎?sw49。
野丫頭漸漸的睜開了那沉重的眼簾,她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趴在了她身邊的子楚,她知道自己還活著,眼淚無聲的滑落了下來,也許她更加希望自己死了,這樣的話她也就真正的解月兌了,可是她卻偏偏的活著。她動了動那已經僵木的手想去撫上子楚帶著淚水的臉,卻怎麼也動不了,全身的疼痛已經將她徹底的擊潰了,她暫時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