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委屈地撇了撇嘴,「上次落水是意外,和我亂來完全沒有關系。」
夏荷張了張嘴,責備的話終是說不出口,只得跟在她身後走到觀賞台的圍欄邊,警惕地站在她身後。
桃夭夭看著滿池的碧綠,愜意地笑了笑,索性一坐在台沿兒上,雙腿凌空,肆無忌憚地晃悠起來。
夏荷眼角一跳,見狀慌忙四下瞅了一眼,見空曠的後院連只蚊子都沒有,這才稍稍放心。
「小姐,您說那位表小姐是什麼意思?」夏荷側著身子,警覺地注視著碎石路的左右兩邊,小姐這副模樣要是被外人看去了,丟的可不是形象而是品性。
「何必這麼在意,」桃夭夭雙手撐在身後,小腦袋微揚,暖暖的陽光輕輕拂在她的小臉上,將白皙的皮膚暈染出一圈淡淡的紅色,小腿晃悠了兩下,繼續說道,「這是世子與他親親表妹之間的事,你著什麼急。」
「小姐,」夏荷恨鐵不成鋼地跺了跺腳,眼楮卻一點也不敢松懈地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奴婢是替您不平,您才是未來的侯爺夫人,她不過是寄住在侯府的表小姐,還是現在這位卓夫人的佷女,說句實在話,她與侯府沒半點親戚關系,憑什麼在您面前耀武揚威。」
「夏荷,」桃夭夭蹙起眉頭,語氣里透出一絲慍色,「這種在別人身後嚼嘴皮子的話,我不想再听到,不管怎樣,她都是侯府的表小姐,是主子,不是你能編排的。」
夏荷鼻音輕輕地「哼」了一聲,轉過腦袋使勁吸氣,胸口忿忿不平地起伏了兩下。
桃夭夭郁結的嘆了口氣,從滕雯話里她知道她是現任卓夫人的佷女,卓夫人上位後便一直如自家女兒般養在身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再加上滕雯毫不掩飾地說起她與世子的曖昧,娶她進侯府是遲早的事,因為她與卓夫人的親戚關系,再加上她與世子的青梅竹馬,沒準兒還會是個平妻子,難怪夏荷會這般生氣。
只是……
桃夭夭輕輕笑了笑,上揚的嘴角在陽光里如同展翅掠過水面的輕燕,清清雅雅,轉瞬即逝。
只是她並沒有嫁進候府的打算,王氏不會讓她嫁進來,桃闌不會讓她嫁進來,就連卓夫人恐怕也不願她嫁進來,更何況中間還有個滕雯。與其成為眾矢之的,到不如低調兩年,或許,她還能遇到自己的金玉良緣。
仿佛是自言自語地,她看著湖水低聲說道,「沒有哪個女子願意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你也不用看怪物一般看著我,」她沒有回頭,卻知道夏荷已經瞠目結舌地看著她,仿佛她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輕聲笑了笑,她繼續說道,「男人因為自己下半身的福利要女人必須遵從三從四德,于是,女人只得將錐心的怨恨埋在心里,人前卻要強顏歡笑。女人其實並不大度,否則後院里也不會有那麼多腌的事,它們表面上是女人的爭風吃醋,卻沒有人知道這不過是女人在為男人的花心自相殘殺。」
夏荷呆呆地看著桃夭夭,她無法想象自家主子怎麼會說出這麼驚天動地的話,卻又隱約覺得沒錯,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接話,只得如木頭般站在原地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