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機場已經是七點,安落從車子後備箱里拿下行李箱。
機票是七點半從海市直達西雅圖。
她穿著華服,戴著最華麗的鑽石項鏈,踩著高跟鞋,拉著行李箱,奔跑在機場光滑潔白的大理石地上,忍受了所有人異樣的目光,刷好機票、過了安檢、等待登機,工作人員廣播航班延誤,人們看向落地窗外的瓢潑大雨,似乎能夠理解。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已經有了些預感。
親耳听到航班取消的那一刻,她才戲劇性地大笑出聲。
本來想選擇這最懦弱的方式來逃避接下來的紛擾,可是這天氣太不給面子了。
拖著行李箱回到家,客廳里可真熱鬧。
林老夫人,林堯,還有劉玉揚的父母親,大家一臉嚴肅地坐著。
听到她的動靜向她的方向看過來。
林堯臉上松了一口氣,厲聲怒斥︰「sarah,怎麼回事?」
林堯嚴厲的聲音令劉母對她溫柔起來,「親家,我們不如听听安夕的解釋。」
「對啊,親家,別氣壞身子。」劉父也勸慰著。
安落放下行李箱,走到他們面前,問︰「劉玉揚找到了嗎?」。
劉玉揚的父母面露難色,「沒有。」
「這就是我的答案。」
「什麼意思?安夕。」林堯不解地問。
安落笑了,「因為是他先逃走的,我的離開只是不想讓自己太難堪。對不起伯父伯母,我和劉玉揚的婚事可能要作罷了,他快做父親了,這樣的人,我沒辦法接受他了,真的很遺憾,我和劉玉揚沒有那緣分。」
「什麼孩子?怎麼回事?」劉母緊張地問。
「還能怎麼回事?臭小子。」劉父嫌惡地說。
「具體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還是等玉揚回來跟你們說吧,很抱歉,讓大家空歡喜一場了。女乃女乃,爸,我很累,我想先上樓休息了。」
「去吧,泡個熱水澡,別受了涼氣感冒了。」林老夫人溫柔地囑咐。
安落上樓後,劉父重重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擺擺手,「罷了,玉揚這孩子沒福氣。林老夫人,我們覺得很慚愧,是我們教育無方。」
「凡事都講究一個緣分,也不要太苛責玉揚了。」
「謝謝。」劉母感激地說。
劉父惋惜道︰「如果父親還活著一定會很失望,玉揚這孩子太辜負祖父的一番心意了。」
「可惜了。」林老夫人狀似無意地感慨。
樓上,林安落坐在梳妝台前盯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發呆,突然門被打開,林老夫人走進來,安落連忙起身,看著林老夫人向自己走來。
「這是姜酒,暖味祛寒,你喝點也好入睡。」林老夫人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看著林安落,「你一定覺得很難過吧。」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能做的只有接受了。」
林老夫人握住林安落的手,「三年前,你對女乃女乃說,你有愛的人了,如果你現在還愛著那個人,你就去找找他吧。」
安落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女乃女乃,那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安夕,哦不,安落,女乃女乃一直對你是有虧欠的,你畢竟是我孫女,女乃女乃希望你幸福。」
「女乃女乃,謝謝你,只不過我現在不去想這些事了,還是把心思都放在學業上吧。」
林老夫人走後,林安落看著桌上玻璃杯里黃色的液體,這樣的心情,也確實需要點酒精的麻痹,這樣想著,拿起杯子,仰頭飲盡,心口、胃里一下子暖暖的,倒床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