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抓起還是濕淋淋的工作服就要走,他一把拉住了她,他想想就覺得不舒服,她居然這麼輕松地說她只是把他當作了前男友吃干抹淨就想走,這樣豈不是他被佔了便宜,他哪點會像馮伯文那小子。
「你站住,我允許你走了嗎?」。他腰部只是簡單地圍著浴巾,上半身古銅色的肌肉都顯露了出來,眉頭擰了起來,好像自從遇見這個女人他就習慣了擰眉。
她本來就很強忍了,也夠偽裝了,裝得滿不在乎瀟灑的樣子就好像她玩一夜也是老手了,不過男女之間,誰在乎誰在意那誰就是吃虧了,他把她當成了另一個女人還極盡了溫柔,她一想到這點就好生氣,心里裝得滿滿的都是委屈和無地自容。
「你還想怎樣?還想我在裝一次你的夢中情人嗎?」。她回頭目光直視著他的眼楮,她的眼神里都是憤怒和淒愴。
她覺得如果不憤怒點,她會悲傷得落淚的。
倘若有怒火,尚能平息一點想要哭得沖動。
她總是能外表上看起來非常的堅強和不屈,好像能擔當所有,沒遇到的一個男人,總是會因為她堅強而容易對她殘忍,但她的內心是極脆弱的,既敏感又孤單。
好像遭到了莫大的奚落,他亦是脾氣不淺的人,見她對他一點也沒有情意,他倒覺被她玩弄了一般,他索性就陰沉著臉,命令的口吻說︰「把裙子月兌下來!」
她點點頭,月兌就月兌,誰愛穿這裙子似的,她咬咬牙進了房間關上門,換上了還是濕淋淋的工作服,冰冷的濕衣服緊緊地貼在了身上,她將裙子交與他手上,舉起手當著他的面重重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幾乎是落荒而逃出了他家。
卓堯握著裙子,想到她狠狠抽自己臉決絕的樣子,他茫然了,難道又是自己錯了,他也道歉了,她卻要說那樣的話讓他難堪,還將他與馮伯文那小子相提並論,實在讓他動怒。
想到她穿著剛從浴缸里撈起來的濕衣服走出去,這初秋的早晨還是透著一絲寒氣,她穿著濕衣服吹風的話是肯定會感冒的,他自責自己有些過分了,他為何還念念不忘這條裙子的主人,對方都早棄他而去了,他卻仍沉迷不醒。
阮曼君實在是太像那個人了,他喝醉了酒把她看錯成當年深愛過的女人了,那個讓他愛又讓他記恨的女人,他想起當年火災現場里的那一個情景,他氣得捏緊了手掌心里的裙子。
她狼狽地走在路上,周圍有上班上學的人從她身邊擦肩而過,都觀望著她,都以為她不是剛投河自盡不成爬起來就是精神病,大清早的全身濕衣服緊貼在身上,像一只落水狗一樣不堪。
一陣涼風吹過,她經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好像不久前還是炎熱的天,立秋之後,一下子就涼透了起來,她瑟縮著身子抱著自己,又冷又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