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李艾雲遲疑地開口說︰「你姑丈說青瓷回國了。」
「哦。」李其琛表現得興趣缺缺,漠不關心。
李艾雲不死心,有些激動地說︰「看來看去,還是她和你最般配。」
听聞這句話,李其琛忍住嘲諷,他和方青瓷過去的事,李艾雲並不知道,李其琛也從來沒對家人說過他為什麼會和方青瓷分開,家人只當是因為當初要出國讀書才分的手。其實他和方青瓷之間的結束很簡單,他不是個浪漫的人,性子悶,沉默寡言,是個少說話多做事的人,時間久了,方青瓷就厭了,喜歡上了別人,本來移情別戀這種事也沒那麼可笑,可是方青瓷最後對李其琛說,你對我太好了,讓我很厭煩。這樣的分手理由令李其琛事後一頓反省。
借口總是那麼冠冕堂皇,說到底只是因為性格不合,方青瓷骨子里追求浪漫、刺激,內心並不安分,和他之間平淡如水的感情格格不入也是理所當然的。他和她,如果還在一起,那才叫奇怪。
算了,都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沒什麼值得遺憾的。
見李其琛不說話,李艾雲又說︰「你姑丈也想再極力撮合你們,青瓷是你姑丈的佷女,這樣也是親上加親,一大美事。」
「姑姑,我只要裔蓮。」李其琛望著李艾雲說,語氣中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李艾雲無奈地嘆了嘆氣,「行了,姑姑知道了,回去讓你姑丈死心總可以了吧。」
「謝謝姑姑。」
「阿琛啊,你好好談戀愛,事業上的事不著急,先成家後立業。」
「我知道了。」
喝完柚子茶,李其琛覺得自己比方才清醒了許多,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時間,指針滴答走著,再過五分鐘便是十二點了。
裔蓮大概已經睡下了,他握著手機很是躊躇,此刻的他很想听听她的聲音,可是又怕打擾到她,不知不覺中竟多了絲絲忐忑之意。
指尖微動,撥了裔蓮的號碼,等待電話那端的人接听。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李其琛快要放棄的時候,裔蓮接听了電話。
「李其琛。」
只一聲,李其琛便听出來,她在哭。
「你怎麼了?」他連忙問。
「我……我做噩夢了。」裔蓮回答得吞吞吐吐。
李其琛失笑,「你果真像個小孩子。」
涉世未深,單純得很,就連一個噩夢,都可以把她弄哭。李其琛有些出神,這樣的一個人,適合被人寵。
裔蓮的情緒恢復過來,一本正經道︰「我不是小孩子,是因為我的夢很可怕,所以我才會哭。我每次做噩夢,都希望自己能夠快快醒,可是我都沒辦法醒來,也沒有人拉我一把,讓我從噩夢里清醒,每一次,都是這樣恐懼著到噩夢的結束,到第二天的蘇醒。」
「裔蓮,你做了什麼噩夢?」
李其琛的問題,她回答不了,也不能回答,她不想讓自己在李其琛面前難堪。
湯季辰曾經強暴她的畫面一遍一遍的成為她的噩夢,她大喊著不要,可是湯季辰失去了理智,就像一個瘋子,眼中都是佔有她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慢慢彌散……
「沒什麼,沒事。」她無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