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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也笑了,鬧也鬧了,親也親了,婚禮儀式在一片歡樂中圓滿結束,不過,有人要倒霉了!
大隊長武烈一想到樓犀那62環的成績就鬧心,丟人,太丟人了!
c軍區特種大隊自打組隊以來,就沒有過這麼差勁的成績,別說62了,就是92都不行,沒有98、99的水平連特種大隊的門都邁不進來!
他在這干了一輩子了,年年都獲得軍區總部的表彰,雖說都是精神上的,最多就是一朵大紅花,可那也是光榮啊!這下可好,眼看著就要退休了,晚、節、不、保!
「樓犀,你給我過來!」大隊長的臉陰涔涔的。,,用手機也能看。
樓犀卻是態度從容,不疾不徐地走到武烈面前,莊嚴地敬了個軍禮,「請首長指示!」
武烈瞪著他,眼神憤恨,「說說你那62環怎麼回事?不說明白了我關你禁閉!管你是不是新婚,照關不誤!」
「大隊長……」一旁有個小戰士朝武烈擠眉弄眼。
「干啥?」大隊長橫了一眼小戰士。
小戰士正是打靶時揮旗子報數的那個,像是知道什麼秘密,迫不及待地要向大隊長匯報,可大隊長不領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大隊長,過來過來……」小戰士想說悄悄話。
武烈心里正窩火呢,哪里還有耐心听,直接吼道,「過啥過?往哪過?別磨磨唧唧的,有話快說,有那啥快放!」
小戰士一片苦心付之東流,嘆了口氣,直接做了個手勢,「您不听算了,直接去看吧!」
武烈冷哼了一聲,黑著臉走向50米開外的放靶處,眾人也「呼啦」跟上。
葉星辰不明所以,抱著思思隨同大伙一起去看,母女倆的表情一致,都懵懵懂懂的,樓犀余光瞄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柔軟。
大隊長率先走到了兩個靶子前,兩人射擊後的彈孔還分別留在上面,左邊的那個是葉星辰的,沒啥可說的,不規則的9個彈孔,基本都在7環左右徘徊,發揮的倒是很穩定,就是全都偏低,大家看了看,雖然都沒說話,可那意思就是太差勁了!只是不好意思說罷了。
而右邊的樓犀的那個,就大大不同了,10發子彈,10個彈孔,一眼望過去也都是不規則的排列著,可仔細一看,就不對勁了,大隊長眼楮眯了眯,揚了揚手,「給我拿支筆來!」
小戰士立即遞過一支紅筆,大隊長一口用嘴咬掉筆帽,粗魯地吐出,然後大手一揮,沿著靶子上的十個彈孔畫線,每兩條直線相交,那個交點處,正好是彈孔的痕跡,然後,靶子上神奇次出現了一個大大的五角星!
五角星,國旗上的符號,莊嚴,神聖。
同樣,星星也代表星辰的意思,溫柔,明亮。
眾人先是眼前一亮,然後是唏噓,真沒想到營長還懂得浪漫啊!
也不知道是誰又帶頭唱起了那首軍歌,「當你的秀發拂過我的鋼槍,別怪我仍保持著冷靜的面龐,其實我既有鐵骨也有柔腸,只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暫時冷藏,當兵的日子既短暫又漫長,別說我不懂風情只重陽剛,這世界雖有戰火但也有花香……」
葉星辰听著戰士們百轉千回的歌聲,心里忽然有些動容,眼楮不自覺地望向被戰士們簇擁著的樓犀,他笑了,只是那笑容很淺,如流星劃過夜空,快到讓人來不及捕捉。
「哈哈哈!」大隊長忽然大笑出聲,哪里還有之前生氣的樣子啊,一掌拍在樓犀的肩上,「好,干得好!」
「那首長您還關我禁閉嗎?」樓犀故意問道。
「咳……咳咳……」大隊長老臉一紅,連忙轉移話題,「來人,把這個靶子給我留好了,下個月那啥米國的軍官不是要來咱們這軍事交流嗎,到時候我就把這個給他們看看,讓他們見識見識,啥叫王牌特種兵,啥叫中國特種兵!」
「是!」兩個小戰士樂呵呵地將靶子扛進了營房,其他人則齊齊鼓掌歡呼。
「營長,好樣的!」
「特種大隊,好樣的!」
「中國陸軍,好樣的!」
戰士們嗷嗷地喊著,這並不是他們愛顯擺,而是他們實在是很想為國爭光,中國特種兵的發展比國外晚很多年,早年沒錢沒技術,更沒人才,每次跟國外的特種部隊交流的時候,他們都跟人差了一大截,直到武烈接管了這支特種大隊,軍區多年來重點培養,再加上魔鬼訓練,近些年來已經有了長足進步,雖然他們現在還不能稱霸世界,但他們有了樓犀這樣的人才,就看到了希望,他們堅信,中**人早晚有一天會讓全世界刮目相看!外國人再也不敢小瞧中國部隊,再也別想覬覦中國一分一毫的領土!
壯志豪情,沖向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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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頭一起,就剎不住,尤其是這群熱血的戰士,一上了靶場,那要是不過足了癮肯定是不會輕易走的,也不知道是誰,還想玩,索性又想出了個夫妻組合pk的游戲。
規則很簡單,就是一對夫妻一組,兩人合力一起打靶,然後跟其他組的夫妻檔pk,而且一槍定勝負。
葉星辰暗暗退縮,她今天已經讓樓犀丟了一次面子了,可不能再連累他了,她的那種破成績還是不要再丟人現眼了。
「我覺得我還是不……」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完,樓犀就嫻熟地把子彈上膛,交到她手中,「我幫你。」
雖然膽怯,可也不能再拒絕,葉星辰忐忑地握住槍,樓犀則走到她身後,張開手臂,將她整個人圈在懷里,一股清冽的男性氣息忽然襲來,她的呼吸下意識地就是一緊。
「放松。」他拍了拍她緊繃的手臂,大手握住她的,「瞄準,開槍!」
她僵硬著,還是不太敢貿然行動。
「想象你最恨的人就站在那里,瞄準,射擊!」他沉聲說道。
葉星辰的雙腿忽然一軟,「我沒有恨誰啊。」
樓犀忽然有些無言,眼神里有些「孺子不可教也」的意思。
「那……那你最恨的人是誰啊?」她補救問道。
他深睨了她一眼,英俊的臉龐上忽然呈現出一抹古怪的表情。
葉星辰立即覺得自己說錯話了,他最恨的人當然是左凌風了。
額上忽然冒汗,她連忙調整呼吸,目光看向前方,瞄向靶心,她的姿勢不對,他手把手地幫她矯正,他的側臉緊貼著她的,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他的手握住她的,他的腿挨著她的,她不想胡思亂想的,可是這麼親密的接觸,他的體溫熨燙著她的,讓她本能地感到緊張。
「葉星辰,你再讓我丟臉,我晚上一定會好好懲罰你!」他表情嚴肅,語氣卻是那麼邪惡。
葉星辰的臉上騰地一熱,連忙集中注意力,在他的指導和帶領下,瞄準了靶心,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正中靶心!
她自己也被驚到了,但卻是驚喜,這樣是不是就不用什麼懲罰了?
樓犀嘴角一抽,說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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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騰了許久,到了吃飯的時間,眾人一起去了食堂,真的就像是那首歌里唱的那樣,紅紅的喜字高掛在牆上,每一桌上還都有兩碟象征著吉祥的干果,分別有著桂圓、百合、紅棗等等,預示著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營長,嫂子,你們要趕緊努力啊,給我們特種大隊添人口!」李毅不正經地說道。
葉星辰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飛上兩抹紅暈。
「哎,同志們,咱們來打賭怎麼樣,大家說營長和嫂子是生男孩還是生女孩呢?」
「男孩唄!男孩直接就留咱們特種大隊了,到時候還得管我叫叔叔呢!」
「切,誰稀罕你當叔叔了!要說我還是女孩好,看思思就知道了,多可愛!」
眾人爭論不休,沒完沒了,性別還沒討論出來,又想到起名字的問題了,「男孩就叫樓小犀,女孩就叫葉小星,哈哈!」
葉星辰一陣窘迫,連忙低頭吃菜,裝鴕鳥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笨、但也是最能自我安慰的辦法,不料,可愛的思思卻揚起小臉,天真地問,「低弟?眉妹?」
葉星辰差點嗆到,趕緊喂小丫頭吃飯,堵住她的童言無忌。
「營長,嫂子,我給你們照張相吧!」李毅忽然說道。
葉星辰微微一怔,拍照?
李毅以為她是擔心安全問題,連忙解釋說,「嫂子,你放心,這只是食堂,不涉及軍事機密的,我請示過大隊長的,他說可以拍!」
說著,還從兜里掏出了相機,不是什麼名貴的單反,只是普通的卡片機,卻是嶄新的,看起來像是剛買的,就為了給他們拍一張照片,要提前申請,要打報告,要特意買相機,這份誠意讓葉星辰感動不已,她本來不想拍,卻不忍心再拒絕,抬眸望向樓犀,他直接拉過一條長凳到了牆邊。
干干淨淨的牆壁上,只貼了一張大紅的喜字,葉星辰抱著思思走過去,樓犀坐在一側,她坐在他身旁,略微有些拘謹,她懷里的小丫頭卻顯得很興奮,滿臉笑容。
「營長,嫂子,你們再近點!」李毅比劃了下說道。
樓犀挪了挪身子,一手攬過她的肩,她的臉上浮出一層赧色,微微偏頭,靠向他,擠出一抹微笑。
李毅「 嚓」按下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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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一天,新鮮的一天,驚奇的一天,也是很累很累的一天,到了晚上,葉星辰整個人累到疲憊不堪了,洗了澡,換了衣服,慢吞吞地走出浴室。
樓犀正在思思的房間里哄她睡覺,小丫頭也興奮了一天,早就困得不行了,可仍是不願意睡,躺在小被窩里咿咿呀呀說個不停,樓犀側身躺在她身側,大手輕拍著小小的人兒,低沉的嗓音偶爾答應一聲,最後小丫頭慢慢地只發出「啊、嗯,唔」這樣的字眼,乖乖地依進他的懷里,困倦地睡去。
將台燈調得更暗一些,他將小熊放在思思的身旁,然後輕輕離開,隨手將門帶上。
而客房里,葉星辰已經率先躺下了,床單和被子是她早上洗的那一套,已經干了,上面有太陽的味道,清新而又溫暖,經過昨晚,她知道跟思思一起睡或者是睡客廳沙發什麼的只能是幻想,所以也不再自找煩惱,她也知道自己沒等他回房好像不太好,但是她真的已經沒有力氣了。
頭一沾枕頭,困意立即襲來,葉星辰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樓犀回到房間的時候,瞧見床上的女人已經累到睡著了,黑發半散,半遮著臉龐。
他望了片刻,默默關燈。
葉星辰迷迷糊糊之間感到床的另外一側忽然一沉,有個溫暖的體溫將她緊緊包圍。
今夜,月朗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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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應該是一夜好眠,但意外總是在突然間降臨。
夜里兩點,葉星辰不知怎麼的,一下子驚醒,她驀地睜開眼楮,發現身旁沒人,一模床單,只留著余溫。
她扭頭,發現順著門下面的縫隙隱約可以看到客廳的燈光,他在干嘛?
狐疑著,她輕輕起身,慢慢打開了房門,客廳里的光線豁得刺眼,正伏在茶幾上寫著什麼的高大身影影影綽綽。
「樓犀……」她發現他已經著裝完畢,一副要去執行任務的樣子。
他聞聲後徐徐抬頭,沒有說話,又低下頭來繼續寫著什麼,匆匆幾筆後停了下來,將那張紙疊起,放進信封。
葉星辰注意到那信封是白色的,心里驀地一慌。
「有任務,一小時後出發。」他簡潔說道。
葉星辰下意識地攥緊了睡衣的下擺,掌心忽然一片潮濕,她終于敢肯定他在寫什麼了遺書!
喉嚨里忽然涌出一股又**又酸澀的東西,她慌忙地轉身,為自己倒了杯水,握著杯子的手卻不受控制地顫抖。
一直都知道當兵的人身不由己,一直都知道特種兵永遠在有危險時是沖在最前面的,可是從來沒有如此親眼目睹過,一張單薄的紙,一個白色的信封,就那麼交代了他們的一條命。
想起多杰,想起陳舟,想起他那些犧牲了的戰友,她的胸口仿佛一下子被什麼東西堵住,連呼吸都變成了困難。
仰頭喝下一口白水,也仰頭忍去了那突如其來的淚意,同時吞下了那股難以言說的苦澀滋味,深呼吸了幾下,才慢慢地重新轉身面向他。
唇扯了扯,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她輕聲問道,「很危險嗎?」
樓犀將信封的口密封上,淡淡點頭,卻是那樣無謂。
「那……你都寫什麼了?」
他驀地一怔,眼楮里閃過什麼,說道,「這封里有你。你想看?」
「不!」她連忙搖頭。他若沒事,遺書就會自動廢棄,只有有事的時候,遺書才會被拿給家屬看。她不想看,永遠也不想看。
樓犀慢慢地站起身,回到房間里取來兩把鑰匙,遞給她,「一把是這里的,另外一把是新房子的,還沒裝修,交給你了。」
他又伏案在茶幾上,寫了一張便條給她,上面是新房子的地址。
另外又給了她一張卡,「需要什麼就用這個刷,不用太省。」
葉星辰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遲疑。
窗外忽然響起了鳴笛,那是緊急集合的口號,樓犀把紙條和卡塞到她手中,然後快步離開。
葉星辰僵在原地,那麼輕的紙條,那麼輕的卡,卻好像巨石一般,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同時心中倏地升起一抹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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