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妖不成孽 第四十五章、調戲和反調戲(二)

作者 ︰

「唉,我給你理由了,你還動粗麼?」他渾沒把我的氣惱放在眼里,一個勁地笑著說,「不過,看你現在在這里,想必是要進來這個地方的,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費這個勁了,直接把你帶進來就是了,你應該早點和我溝通一下麼。說‘哥,我要進關來家,你把我帶進去吧’,這樣不就不會出現這麼大的誤會了?」

看看,他是豬八戒麼?竟然這樣順暢地給我來個倒打一耙!

「哥?」我冷笑,「你是誰的哥?別以為這樣我就會讓你逃過去了!」

「逃?我要逃到哪里去?我跟你有什麼冤仇麼?好像那晚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難道我有這個必要誣陷你麼?」他湊過臉,「要麼給個理由先?」

我恨恨地松開手,把自己拉遠他的臉。

理由?我暫時找不到,但我不會相信事情就這麼簡單。

「好,就算這是個誤會,那麼剛才算怎麼回事?」我厲聲喝問。

「剛才?」他轉了轉眼珠,「這個問題似乎應該我問吧,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踩著我,我還想問是怎麼回事呢。」

這個家伙,真是油嘴滑舌第一流。

「我那里有句話說的很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是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我威脅道,「想被我揍麼?」

他仰面看著我,嘴角一歪,「我的確不明白你說的,還有黃河是什麼河?」

「就是給我喝的是什麼!為什麼把我倒吊起來!」我差點暴走了,這個家伙的態度永遠都是欠扁!

「哈哈。原來這就是你說的剛才?」他好似暇整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被我抓亂的衣襟,「這個應該是三個時辰前發生的事情了,你看看外面天都快亮了。你這個‘剛才’。時間跨度似乎有些大呢。」

我這才發現外面的確開始有些蒙蒙的光線照射進來。這麼說,我這一睡便是大半夜?

「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覺得我的耐心快被磨光了,「回答我的問題!」

「哦,那你不早說,你這個人說話總是說不到點子上。」他反倒開始埋怨我,還扔給我一個衛生眼,「那是甘草靈露。」

什麼?甘草?話梅?倆個毫不搭界的東西在我腦子里打架。

「怎麼一喝就渾身軟?」我繼續逼問。

「這個麼……」他轉了轉眼珠,忽然臉色一變,「奇怪。應該不是這個反應才對,你的反應還真是奇怪,還是說你是特殊體質?」

奇怪?哪里奇怪?難道應該是別的反應麼?

「什麼反應?」我有些緊張地模了模自己的臉。難道會有什麼不好的反應?

「一般人喝了之後,會覺得渾身燥熱。」他認真地掰著手指,「好像剛剛洗過熱水澡一樣。」

我模了模身體,沒有啊,體溫正常。

「然後就是身體的一些地方開始酥麻,手腳發軟,好癢,好癢,癢到最後變得萬蟻噬心一般。」

我狐疑地看著他,這個癥狀似乎更加沒有了。不過手腳發軟倒是有的。

「接下去,便是兩種不同的情況了,要看喝下去的人是怎樣的人了。」他輕輕撥開我的爪子,盤腿坐起來,吊我胃口地住口不再說。

「快點說下去!」我急道。

他用手肘支撐著下頜。歪著頭。就像那只小狐狸一般,看著我。「如果是男人喝了,那麼他會覺得從他面前走過去的即便是母豬,也是天仙下凡。如果是女人喝了,那麼她一定會……」

還不等他說完,我一個巴掌便蓋了下來。這個家伙不虧我罵他一聲王八蛋,耍我麼!

「你當小爺連藥和醉酒都分不清麼?」

他一听到我這怒氣沖沖的話,反而笑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直趴在地上,捶胸頓地地叫「笑得肚子痛!」

我覺得眼角有什麼東西在猛烈地跳動,手指和身體奇癢難忍!放心,不是因為藥,而是扁人的沖動。

「看樣子你果然是閱人無數了,連藥這種話都能毫不忌諱的說出口,看樣子我還真是撿到了什麼寶貝。」他笑著拉住我揮舞起的拳頭,猛地將我往懷里一帶,「不過,你覺得我是不是太過肉腳了呢?」

我的鼻子撞在他的肩胛骨上,我幾乎能听見鼻梁骨碎裂的聲音,疼得我眼淚瞬時流了下來。以往打架常用的這一陰招,沒想到今天用到了自己身上。這一下太過出乎我的意外,這一抓一帶,我幾乎沒有反抗的氣力,就被他這樣輕松地禁錮住了。怎麼回事?這家伙什麼時候身手這麼厲害了?

我想反抗,但很快就發現腰、腿、甚至是腳都被他如八腳章魚一般給纏住了。這個姿勢……太下流齷齪了!

我本來就不算很清醒的頭腦,頓時失去了理智,你禁錮我的手腳,小爺我還有嘴……

剛想張嘴去咬,忽然耳邊傳來他的聲音,近到就貼著我的耳朵,溫熱的氣流擦過耳廓,令我一陣寒戰,「真是熱情,是藥效發揮作用了麼?這麼快就親熱地想咬我了?」

「你……」我剛想罵一聲「滾蛋」,忽然發現他的眼楮就在我五公分外。我一驚,這不就是說……果然,我緩緩地低下頭,看見了那張不時吐露著或調侃或戲弄言語的嘴。

我身體的僵硬讓抱著我的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剛才還說著不著調的話,忽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溫潤到漂亮過頭的眼楮。

我知道死道士有一雙和老頭子比起來也不逞多讓的桃花眼,也知道這雙眼楮的殺傷力,但卻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清這雙眼楮。

「不對……他不是死道士。」我心底有個聲音在提醒我,可是,倆個人的身形和面容為什麼一再重疊,分毫不差?

忽然,他摟著我的手一緊,我猛地被驚醒,這是在干什麼?我一想到自己身存這個尷尬的境地,便想掙月兌。但是,他卻死死地控制住了我。我這時才發現,我似乎掉進了他的陷阱,這家伙根本就不是開始表現得那麼軟弱和肉腳。這家伙!竟然有比我更強的實力!

他剛才隨便讓我打,讓我踩,難道都是在看我的好戲?覺得好玩?

這個念頭,讓我有種被輕視和欺辱的感覺。這家伙從頭到尾都在看好戲!

「別動!乖!」我的掙扎越來越大力,但是他卻死死地將我摟在懷中,「我們……一起來演一出好戲。」

什麼?我听到他在我耳邊故意說著的曖昧話語,演戲?他一個人演還不夠?

正想一腳踹開他,忽然心中一陣波動,我似乎听到了什麼聲音。

我突然靜止下來,抬頭望著他,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幻听。

「你……讓誰不要進來?」

听到我這個疑問,一直嬉皮笑臉的他,忽然眼神微微一沉,但卻轉瞬又堆滿了笑意,「你說什麼?」

他的表情雖然轉換得很快,卻逃不掉我這麼近的距離。我確定他知道我在說什麼!

「你在和誰……」我剛想再次重復剛才的話,忽然一個柔軟帶著一定濕潤的東西堵著了我的嘴巴。

這是……舌頭?

我覺得我要瘋了,是真的瘋了,這個死道士……不,長得很像死道士的那人,竟然第一次見面吻我的眼楮,第二次見面吻我的嘴巴(孢子語︰這個應該算是你主動吧?),第三次竟然就敢給我來舌吻?他xx的是婬魔麼?!

我要大卸他八塊!不!十六塊!不!六十四塊!

我想我的眼珠子已經快瞪出眼眶了,如果兩只手還能自由,早就把他給掐死在場了。可是,現在我似乎只能以眼殺人!

正當我熱血沖上腦袋,心髒快要不听騶吾的勸告,再次膨脹時,忽然,我听到了一聲極為悠長的呼吸。

是的,極細、極慢、極為小心。

還有人在這屋子里……不,是在窗外,就在我們倆個像八腳章魚一般團抱著的背後那扇窗外。雖然看不見,但我卻能真切地感覺到一雙陰鷙的眼楮正牢牢地盯著我們。

這是什麼?

我忽然身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細小的雞皮疙瘩,這種眼神,讓我極端不舒服!

「有感覺了麼?」正在我被這種感覺弄得如芒在背時,他忽然退出了,抱著我,說著一句滿是的話。

我想我可能一頭便撞死他了。這種呢喃中帶著濃濃的話,只會讓他死得更快!

但是,和這話語繼而相反的是他的眼神,在只有我能看見的角度里,他極為清明、甚至有些寒冷的眼神卻明白地告訴我,他說的「感覺」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感覺」。

他知道我知道了。

我微微一怔,心下卻對他和窗外的那個人同時將警惕指標提升到了最高。

這兩個人,都有問題!

屋里的這個人,抱著嚴格說起來才見面兩次的人就敢又親又模,只是為了表演給窗外的那個人看;而窗外那個人,監視甚至到了偷窺的程度,即便是如此香艷火辣的場景依舊能小心地控制自己本就謹細的呼吸,不想讓屋里的人發現。

你說這種情況會沒有問題麼?

而我,說不定無意間同時成為了屋里屋外兩個人的傀儡玩具。

我雖然不喜歡動腦子,但並不表示我愚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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