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頭太銷魂 182 論情 (大結局倒計時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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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情場失意商場得意,人生便是如此,有得有失,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本書首發來自燃蠍離開虞國公府後,林湘妝的創業大計便轟轟烈烈地開展起來。

和周扶揚的事情,林湘妝心里雖然難過,但是她卻不允許自己一直沉湎于這樣的悲傷情緒中。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此時的深情,歷經歲月的磨礪,就變成了將來的習以為常與無所謂。她雖然身為女子,但她卻並不認為生活的意義只是某個男人或者某段情,她有她的奮斗目標與精神世界。美貌總有衰老的一天,況且她還並不具備這個先天條件,那麼,唯有奮勇向上自強自立的女子才是永恆美麗與魅力無邊的。就像她最尊崇的女子是武則天一樣,雖然她做不成女皇,但她最起碼要能主宰自己的生活,有一定的話語權與號召力。

所以,與其浪費時間去悲傷已經不可改變的事情,還不如將這份時間與精力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正好周夫人也如約送來了一千兩銀票,用來做本錢已經綽綽有余。

房子也不是即刻便能買到手的,林湘妝等人便先住進了客棧中,同時積極聯絡之前在周府中為她制作羽毛球的匠人,好在當時她和這些人相處友好,將他們的住處與工作地點都打听清楚了,其實她當時也已經有了自己創業的打算,所以才會極力籠絡那一干匠人。

她先讓陶最買了些適合女人與小孩的禮物,然後一起去了那幾個匠人家里,對對方家人講說她是以前的合作伙伴,特地來家里看看雲雲,又說過兩日她身體爽利些了再去看望他們。

除了找房子以外,劉別的另一個任務便是尋找店面,當然這個便不如住房那樣緊迫些了。

也不知道是她運氣好還是暗地里有人幫她,在第三天的時候,突然有一戶人家說要急著賣房子,主動聯系上劉別了。

林湘妝去看過了。那所宅子位置不錯,在城區西大街。三進的院子共十八個房間,裝修風格古樸別致,臥房寬敞而明亮,各類家具擺設都很齊全,屋主說要舉家搬遷至外地。所以里面的東西都不帶走,開價白銀三百兩。不過,屋主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讓她留下這里的管家和幾個僕人。他答應了他的這些家臣要保住他們的飯碗。

嗯,這個條件……還真是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林湘妝倒是不懂得此時房市的行情。不過她偷偷詢問了一下劉別,後者的意思是說這是撿大便宜了,若不是對方急著出手,肯定不止這個價錢。

此時林湘妝便猜測這里面一定是有人在搞鬼。其實她原本是不必要這麼大的房子的,不過一來她確實急著要定居下來。二來,她才沒有這麼愚蠢,也沒那麼高尚,送上門的便宜不要白不要,反正又不是她求的。她可是花銀子買的!

好吧,既然如此。一個肯賣,一個願賣,這樁交易便算是達成了。林湘妝本來就沒什麼行李,她的財產就是身上的幾張銀票,以及劉別和陶最這兩個同伴。如今這所宅子姓林啦,反正里面一應俱全,他們也不需要再張羅什麼,直接住進去便是。//百度搜索看最新章節//

辦理了交接手續,那位屋主喚來了管家一名,男僕四人,女僕五人,一共五個下人,一一介紹給她認識。

新主人到家第一天,她讓廚房弄了一桌子好菜,讓所有人坐在一起吃了見面飯,說將來大家便是一家人,要團結互助互愛之類的煽情話語,又承諾說他們的待遇還和從前一樣,並且還給每個人每月四天休假。一席話說得這些下人面面相覷,心里既感激又感動,一心想著要好好服侍這個新主子。

不過,如此一來,她的開銷可就大了。如今她是一家之主,她肩負著養家糊口的重責大任,所以,她已經別無選擇,只能勇往直前,絕無放棄之理。

吃過晚飯後,劉別便與林湘妝作辭,說是要回石府去。因為他還沒和石岩說他要離開的事。不管林湘妝如何挽留,他還是執意先回石府,次日再來。

林湘妝無奈,只得任他去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劉別便趕來報到。林湘妝見他又是空手而來,料想他定是還沒和石岩說離開之事,心里不由有些不悅。但,她又沒有理由責備于他。

不過,她現在卻要多方仰仗于他,況且他也是事出有因,她便也不再多想。想起昨夜睡覺前想的事,林湘妝便拿出來和他商量了一下,那便是,這所宅子空房間很多,留著也是浪費,她想將最後一進里面的房間租出去。

劉別起初是不同意的,哪有讓陌生人住進家里來的道理。但林湘妝心意堅決,劉別勸說不過,只得听從她的吩咐,寫了許多出租啟事,讓下人拿了告事,去大街小巷的顯眼處張貼。

對林湘妝來說,現在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便是去明達書店拜訪石岩,和他談要劉別的事情。雖然劉別說這件事他會和石岩講,但照她看來,恐怕他是狠不下心來做這樣的事的。反正她已經是惡人一個,擔了種種惡名,那麼,再多做一次惡人又有什麼關系?

于是,趁著劉別帶著幾個家丁去張貼告示的空檔,她讓陶最去外面租了輛馬車,顛簸著去了明達書店。

石岩對林湘妝的感情是復雜的。他既欣賞她又感激她同時又恨她與同情她。在林湘妝走進書店之時,他怔愣了片刻,不知道應該以何種態度去面對于她。

其時他正準備離開書店去周府看望扶揚,順便和他討論一下書店擴充之事。自從上次林湘妝給他支招後,他店里的生意扶搖直上,幾乎每次上架的重新修訂印刷的書都會賣斷,這其中包括真正的學者,也有好奇之人,更有競爭對手,又加上會員制度的開展,使他短短半月之內,固定會員數超過兩百名,這可真是他從未料想過的事。也因此他對林湘妝充滿了敬佩之情。

如今他已經雇了一個掌櫃兩個伙計來幫他打理店鋪,掌櫃建議他再開設新的店鋪。也有顧客報怨這里離住處太遠,每次來買不方便,他想問問周扶揚的意見,擴充新店鋪有沒有必要。說到底,他骨子里是謹慎之人。不敢貿然行事。

此時見到林湘妝,他心里第一個想法竟然是,要不要和她先討論一下,或許她有什麼高明的想法也不一定。

可是一想起周扶揚因她而受的罪。他又覺得若是輕易原諒她實在是太對不起扶揚,因此上,他又生生打斷了這樣的想法。

「石岩兄。你好啊!」林湘妝笑著向他打了個招呼。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縱使他對她有氣,也不會對她太過分吧?

「我不好!」他忿忿地說道,心道你竟然還笑得出來,可見你果然是沒心沒肺了。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傷心?

林湘妝踫了個軟釘子,卻也並未因此而氣餒,這本來也是她預想中事。

「看你的樣子,好像是要出去?」林湘妝主動忽略他的不快,收起臉上的笑容。問道。

「我要去看扶揚。怎麼,你找我有事嗎?」。

「扶揚」兩個字讓她心里一動。一時間竟然分了心神。

「他現在可好?」不由自主地,她向他打听道。

「嗯,恢復得很快,精神也不錯。」石岩到底是心軟之人,如今扶揚既已記不得她了,周夫人也囑咐過他,切不可在扶揚面前再提及他受傷的實情,間接地說便是再不能提及林湘妝這個名字了。單在這件事上,他還是對她抱以同情之心的。

「哦,那就好。」她苦笑了一下,然後伸手輕敲了敲額頭,似乎想要驅趕腦海中的想法一般。「不知道能否佔用你一點時間,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我現在急著去見扶揚,若你不介意的話,不妨與我同乘馬車前去,我們在路上說如何?」不知道緣于什麼心理,石岩如是說道。

林湘妝微微猶豫了一下,但繼而卻爽快地答應了。

只是去周府的路上而已,她又不會進去府中。

再說了,即使去了又能如何呢,反正他已經不記得她,只要她不露出馬腳,那便什麼事也沒有了。

正好林湘妝的租的馬車等在門口,于是,她便與石岩同乘一輛馬車,迤邐往周府的方向而去。

在車上,林湘妝便直奔主題,說了劉別的事情。

石岩也是此時才知道,原來劉別以前竟然也是周府中人。

「你和他是什麼關系?」他突然問道。

「我們……是親戚,表兄妹的關系。」林湘妝順口胡謅道。

「他已經記起以前的事了麼?」石岩疑惑道︰「我當時救起他後,他曾言說已經不記得前塵往事了,那他現在認出你了麼?以前的事都想起來了嗎?」。

「他暫時還沒想起來。」林湘妝繼續胡謅︰「但是我已經告訴他我是誰了,以前一直都是他在保護我,如今我有了自己的住所,一來我需要他的保護,二來我不希望他再寄人籬下了。當然了,你的救命之恩,我和他都不會忘了,我們會用一生來回報你的。」

「不用了!」他一臉嚴肅,正色說道︰「既然已經找到了他的親人,那便應該讓他與親人團聚才是。我救他是義所應當,並示想過要他報答什麼。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晚上我見到他,我會說服他去你那邊的。」

「好,謝謝你!」林湘妝欣然點頭道。她就知道,只要她向他陳情一番,他一定是會同意的。雖然他有些書生呆氣,但心地卻善良得很,光看他是如何對待生就知道了。

「那你想和我一起去見見扶揚嗎?」。他試探著問道。

「見之無益,那又何必?」她輕蹙眉尖,一縷淡淡的憂愁從眉梢蔓延開來。

「或許有一天,他便想起你來了呢?」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明顯是底氣不足的。

「若真有那麼一天,若他還未娶,我猶未嫁,我便義無反顧地和他在一起!」她眼神堅定而熱烈,仿佛宣誓一般地說道。

石岩臉上動容,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林姑娘,可否冒昧地問個問題?」半晌,他猶豫著說道。

「什麼問題?」

「我想問一問……我想知道……」他躊躇著,臉上飄上一抹紅暈,扭捏著問道︰「情之一物,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都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我曾經以為那只是詩人的夸張之語,但我看到扶揚一心求死的樣子,我突然了悟了這句話。不知道我理解得對不對?」

「關于這句話,還有一個版本你一定不知道!」林湘妝看著他,認真地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佛曰︰廢物!’情之一字,可能成就一個人,也可能毀滅一個人。為情而輕言生死之人,無怪乎佛要說是‘廢物’了。一個人或許會在失愛的前一段時間里痛不欲生,可是,時日一久,回頭再看當時的自己,會覺得自己真的好傻。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非他不可的。先要學會珍惜自己,才有資格說珍惜他人,以及,愛情!」

石岩愣愣地看著她,顯然被她的論調震驚了。

「你明明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為什麼說得好像歷經滄桑一般?」

「你不會明白的!」她搖了搖頭,前世她見多了所謂的山盟海誓卻分道揚鑣的事,以至于她都不敢輕易戀愛,如今她頂著年輕了將近十歲的皮囊,可她的心境卻已蒼老。

馬車轆轆,將石岩送至周府門口後,林湘妝便吩咐馬車夫打馬往回去了。石岩望著馬車漸行漸遠的身影,心里說不出的唏噓感慨。

她的言論無疑是驚世駭俗的,然而他能從她的話語中听出她的無奈與惆悵。她似乎是在用這套言論來說服她自己,哪怕扶揚已經不再記得她,哪怕愛情已死,她還能堅強地,從容不迫地活下去!

看似無情,其實內里深情!

情至深處,卻是對自己的一種無情。

情這個東西,實在玄奧,他此生,恐怕是無法參透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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