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灕殤花 第九章 滿腹疑問

作者 ︰

走出禁足了好些時日的劉府,到了湖心亭,四周皆是清脆的楊柳,滿目翠綠,呼吸著自由的新鮮空氣,堵在胸口的煩悶皆煙消雲散,真是暢快啊。

瞧著前方的主僕二人,微微整理了心緒,便上前福身道謝。

「民女多謝王爺的救命之恩,實在感激不盡。」想想自己感謝人家好像說的都是差不多的話,遂補了一句,「民女願為王爺效犬馬之勞。」

碩親王爺嘴角微翹,帶著三分戲謔地道,「規矩倒學得挺快的,只怕並非真心話。」

韓幽璃估計他是計較那晚自己對他的無禮,這古人最是注重禮數禮節的,何況還是帝王將相之家的,規矩可是一定要的。

便又行了個禮數,「那晚民女不知王爺身份,若有得罪之處還請王爺恕罪。王爺此次救了民女,民女自會報答救命之恩,為奴為婢亦是真心話,不敢欺瞞王爺半分。」語氣不卑不亢,句句發自肺腑。

瞧著她一副謙卑的模樣與那晚的態度想比之下,碩親王還是覺得那個暢所欲言的女子討喜,這樣顯得他們之間太疏離了。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知者無罪,何況你也沒有冒犯之處。」

冷肖在一旁插話,「對,沈姑娘也不用多禮,何況你還是未來的王妃。」冷肖偷瞄了主子一眼,並沒有反對之意,還露出淡淡的笑。他自小跟在爺身邊,對爺的性子可是了解的,很少露出笑容。爺就是太淡漠了,天大的壞事都沒見他皺眉,天大的喜事也只微微露了嘴角。嘖嘖,看來這沈姑娘對爺的影響力不小,而且她確實能當得起碩親王府的當家主母。

「冷公子這是何意?」剛剛還說要給那涼颼颼的做牛做馬現下又變成了王妃,王妃的意思就是要嫁給眼前這個冷淡清高的家伙?不是在開玩笑的吧?

罪魁禍首不發一語,依舊淡漠地瞧著清澈的湖水,似乎一切跟他沒有關系。

腦子快速地轉動著,驀地,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主事者,「莫非王爺要民女以身相許來報答您的恩情?」是了,不然怎麼會在劉家父子前就說她是未來的王妃?而且那晚跟他說有辦法救她!

碩親王終于有了反應,只是嘴角微微抽搐,冷冷的眼光像把利劍射過來。冷肖則忍著笑不敢發作。不想韓幽璃天外又飛來一筆,「難道王爺對民女一見傾心?可是我不覺得我哪里有值得王爺喜歡的。」

她只是試探,傻子才會認為高高在上的王爺會喜歡一個平凡女子呢,一見鐘情?算了吧。那種麻雀變鳳凰的戲碼只有在她那時代的肥皂劇里。而且她才不想要這麼個涼颼颼的夫君,省的整天活在冬天,凍都凍死了。

冷肖憋得臉色漲紅,這姑娘說話未免也太大膽了點兒。要是在平日,恐怕被爺轟走了。

碩親王有些忍俊不禁,清了清喉嚨,淡漠地道,「別說廢話,正事要緊。」

冷肖試探道,「沈姑娘,恕在下冒昧了,祖籍何處?家里都有哪些人?」

韓幽璃機警地看著他,不知他是何意,難道是因為要帶她回去當奴婢,而奴婢都要報戶口?暗忖著該如何應答,想了一下沮喪地垂下雙肩,她哪里知道沈璃的事?唯一知道的是她被淹死了,在那赤峰霞下的湖里。

她小心翼翼地應答,「民女並不知道自己祖籍何處,民女掉進赤峰霞的湖里被雲柔姐和夏伯父所救,之前的事全部都不記得了。」說著還露出懊惱的神色。

冷肖愣了下,腦袋似乎反應不過來,半天才道,「你把以前的事全都忘了,怎麼就偏生記得自己的名字?夏家父女並不知道你得了失魂癥。」

韓幽璃心里暗暗喊糟,當時也沒想過這回事,若說自己失憶是撒謊豈不是犯了欺騙之罪?若說自己自己從另外的時代來的,只怕被當做笑料。啊,對了……

「承蒙雲柔姐姐的救命之恩,夏大夫也是善良之人,彼時劉允又派人來擾,怕添了他們煩心事,也是無意欺瞞的。我知曉自己姓名是因為這個……」一點兒都不習慣自稱民女,好像那個王爺並不生氣。

一個雕工精細的小金鎖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周圍細細雕刻著展翅的鳳凰,正面精巧地刻著‘沈璃’倆個字,背面刻著‘蕎蕙’倆字。呼呼,還好當時有蒙對,而且梳洗的時候在本尊的衣裳里頭發現的,這把金鎖被本尊隨身攜帶定是很貴重或是有紀念意義的,便仔細地替本尊藏起來,還好剛剛電石雷火間想起來了。除了這個,左肩上倒是還有一塊胎記,不過是姑娘家私密的事,怎麼能夠告訴別人?

王爺瞧著手里的金鎖,眉頭一擰,「一點兒都記不起來嗎?」。

韓幽璃搖搖頭,難了,她這輩子都記不起來。

碩親王爺此時微皺眉頭,看不透他的神情下的想法。「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

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沒有,我醒來時發現身上只有這對金鎖了。還應該有其他的什麼嗎?」。

瞧著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她心里微微有些難過起來,也沒去深思此刻的情緒。

冷肖看著主子道,「爺,這對金鎖已經證實了沈姑娘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把沈姑娘帶回王府,夫人瞧著不知有多高興,了了夫人的一樁心願,豈不是兩全其美?」

冷肖瞧著自個兒主子點頭,心里也暗暗高興。

赫連羿心里有疑慮,雖然有金鎖片,世上同名的女子也是有的,心里計較著先把她帶回去好好治病,也許她會記起以前的事,若真的是她皆大歡喜,若不是,到時給些銀子打發了事。

赫連羿又道,「姑娘可有飾物,比方說琉璃珠串之類的……」

韓幽璃碎碎念著,「琉璃碎珠串?」腦中突然驚現那月老曾說過這個琉璃碎珠,還把珠子塞到她手里。那是她在上一世無意間得到的,一條很別致典雅的手鏈,她被那個陳襄韻那個惡女人推下水時還戴在手上的,但自從來到這里之後她就忘了這件事,她一次都沒見過,莫非掉進湖里了,還是沒有跟著過來?

赫連羿見狀,心里咯 了下,難道她真的知道?「可有印象?」

她小聲嘀咕,「當然有印象了,二十四顆圓潤的花瓣型水晶珠子,我記得我明明戴在手上的,怎麼不見了?」

赫連羿是練武之人,把韓幽璃的話一字不漏地听了進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知道那串珠子?是你的嗎?」。

韓幽璃被他嚴厲的眼神嚇了一跳,他干嘛那麼緊張?她半天才吐出幾個字,「當然是我的,不過我好像弄丟了。」

赫連羿差點沒氣死,前一刻還看到了希望,下一刻便被澆了一把冷水。不過既然她說得出珠子的樣子來,想必是見過的,心里的疑慮頓時消了大半,更加要把她帶回府里。赫連羿暗忖著,話就這麼溜了出來,

「你說要給本王為奴為婢可是真的?本王給你一個機會。」

韓幽璃雖然不大情願,但是說過的話又不能反悔,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這個王爺看起來冷冷的,但是總不會虐待她吧?

冷肖說的王妃肯定是在逗她玩,要不怎麼從王妃變成奴婢,這中間的落差可真是大呢。

啊,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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